“我……”
“你该不会是……还在生本王的气吧?!”
“没有。”
“所以,本王更该以身相许感谢爱妃的默契演戏。”
“呃?”她默契什么了?怎就值得他以身相许?
他环住她腰际,一直往前。
她知道,目的地是专属他们的寝帐,因此耳根脸颊也红透。
夜,突然变得异常甜暖。
碧草芬芳,林木清幽,晚宴的曲声悠扬环绕,觥筹交错声,就随着那曲调声越来越远,越来越远,天地之间,只剩下两人。
她在他怀里羞窘慌乱,喘不上气。
听得一队护卫步履整齐地过来,她忙从他怀里拧身挣逃,在他的手身来之前,与他十指相扣,顺便拉开两人之间的距离。
他便依了她,鹰眸里黑暗邪魅熠亮,唇角噙着的**溺微笑,不禁感慨一叹。
这样,真似阔别已久,手握着手,肌肤也贪恋这就为的柔滑触感与温度……
眼看着她眼观鼻,鼻观心,娇态赧然,心底一股冲动终是压抑不住,待那群巡逻的护卫过去,他飞快勾起她的下巴,在她唇上霸道结实地印下一吻。
“嗯……”脑海顿时掀起一个巨大的漩涡,心儿便熏陶陶地沉沉下坠,双腿虚软地忙推开他,却反而害的自己差点跌倒。
“又变笨了!”
“御蓝斯,你敢说我笨?”
她恼羞捶他,却没打着。
他爽朗大笑着跑开,偷到了糖果的孩子般洒脱不羁,俊秀的身躯一跃一跳,就忽然不见了踪迹,忽然又现身于她面前。
她追不上他,心底的失落,酸楚,疼痛,爱恋,浑成复杂的一团,忽高忽低,百感交集。
到了营帐前,他一闪,游龙般入了帐内,不见踪影。
她脚步倏然止住,站在篝火跳跃的光影里,望着那厚重的帘幕,进退维谷。
地上纤柔的影子细细拉长,落在了遥远的一处。
脑海中,那一晚,她辗转难眠,等他归来,却听到他与舞姬在晚宴上的欢笑,还有,前世,她与康恒痛苦的纠葛……他真的可以当做什么事都没有发生过吗?
她害怕,有朝一日,他们会用彼此不堪的记忆,来刺伤对方。
隔了帐帘,她在外痛苦徘徊。
他在内,如受伤的兽,溺在寂静的黑暗里,颓然瘫坐在地上。
他知道自己罪孽深重,不配得到她的爱……
帐内憋闷,他只听到自己粗重的呼吸,在认识锦璃之前,他便是如此,在人前光鲜,是血族王最爱的儿子,在人后,却独自沉溺黑暗舔舐伤口。
前面,还有许多许多艰险,他不知道,自己还能在这勾心斗角中厮杀多久。
或许,突然有一日,就倒下去,再也站不起。
而他最放不下的,就是她!
帐帘的缝隙外,那一抹静雅出尘的水墨荷花锦袍,在夜风里美丽飞扬,淡淡的荷香飘渺散开,见她转了身,似要远离,他
心底的痛,陡然爆发成汹涌的怒。
帐帘呼啸,他冲了出去,怒声嘶吼。
“苏锦璃,难道本王给你的爱,不足以磨平那人给你的伤么?!还是,你觉得本王比你更脏?”
她缩着肩,愧疚地不知所措,也没有勇气转身看他。
“阿溟,我还没有考虑清楚,对不起……”
“若你真的如此嫌恶,大可以把孩子打掉,远走高飞,抛下所有的烦扰,从此云游山外。你再不必在乎谁会嫌弃你,谁会在乎你的过去,谁的过去复杂地让你恐惧!”
她仿佛被人击中后心,眼泪突然夺眶而出,打湿满襟,声音也痛地低哑颤抖。
“如果你期望我这样做,我会的。”
说完,她迈开脚步朝前走……
“该死的,你要去哪儿?站住!”
他低咒一声,追上去自后抱紧她,前倾的身躯冲撞得她差点跌趴在地上。
狂肆的吻印在她的耳畔,脖颈,珠翠娇艳的螓首被迫歪到一边去,她脆弱的心,也随着鬓边的步摇簪在来回轻摆着……
他吻痛了她,咬痛了她,故意让她铭记这痛。
“苏锦璃,你敢杀了本王的孪生女儿?你敢杀了你自己?你是要害死本王?嗯?”
“阿溟……”脖颈细微的痛,刺了骨,她恐慌不安,清楚地知道,他獠牙正刮划在肌肤上,惊得不敢稍动。
单薄的娇躯如一只秀美的鹿儿,被怒火狂肆的雄狮掳劫,入了黑暗的寝帐。
帐内的鹅黄纱幔辨不清颜色,在半空里,因疾风而飘渺跌宕。
华艳的衣袍,从寝帐门口,一件一件,爆碎凌乱委地,直蔓延到铺了雪白兽皮的宽大软榻上……
她素来是有自知之明的。
凭她一个半鬼半人的人类女子,怎就成了能罚这独步天下的男子跪搓衣板的溟王妃?
她的嚣张跋扈,她的为所欲为,都被他框在一个可容忍的圈里。
他愿**她,便可把她捧在掌心,纵容配合她的所有任性。
他若不愿,她在血族里,什么都不是。
他只一句命令,便可妻妾成群,任她沉在水深火热里生不如死。
她知道,他不会太残忍,也不想愚蠢地激发他的残忍……
汗水湿黏了乌黑如缎的长发,贴附在她满是吻痕的娇躯上。
她清楚地听到,他低哑地呼吸,和比她更急更燥的心跳声。
婀娜的娇躯,难以自持地水蛇般在疯狂的欢愉里妖娆舞动,却仍是惊恐于他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