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乐得跪到她气消为止,只是,也不禁怀疑,那聪慧的女子,演技早已胜过了他。
御之煌从旁眸光幽冷地静观他片刻,狐狸般妖媚的一张脸,满是疑惑。
他思前想后,一念万千,却猜不透,御蓝斯为何感激自己岑。
他叫这些舞姬来的目的,便是让他身败名裂,生不如死,与苏锦璃反目成仇。
而且,为此,他费了千辛万苦!
他站起身来,甚是惋惜地,从那群死尸里,拖出一个美人儿,丢在御蓝斯面前,抚了抚身上的金甲,生怕沾了晦气。
“老七,你竟丝毫没发现,这女子的眉眼甚是熟悉么?”
“御之煌,你实在笨得可笑!这女子满身上下,都是你血液的气息,让我如何觉得她熟悉?”
御之煌恍然大悟,他倒是忘了,曾经的西门向蝶也说过,御蓝斯的鼻子甚是灵敏,一点肌肤至亲,都能分辨得出欢。
“所以,你早就知道,我叫这些女子来的目的?”
御蓝斯随手一挥,那女子在地上化为一堆碎肉,一根头发都不见。
他却一眼不看御之煌,似多看一眼,就会脏了自己的眼,口气亦是轻蔑鄙夷。
“御之煌,你真的……一点都猜不透锦璃杀死这些女子的原因么?”
御之煌唇角的笑僵住,“什么原因?”
“她防着你毁掉我,所以,宁肯错杀一百,不肯放过一个!”
“她……有这么聪明?有这么毒?”
这一点,御蓝斯倒是颇为锦璃骄傲,他莞尔扬起唇角。
“不信你去问问。”
御之煌嗤笑,凭那个手无缚鸡之力的苏锦璃,能防备他?
“好,我去问,你继续跪着,欣赏你的尾巴美人儿!”
御蓝斯泰然耸肩,状似甘之如饴。
御之煌刚走,寒冽拿着一张字条,鬼魅般现身。
他单膝跪下的一刻,御蓝斯瞬间布下结界防护四周。
“殿下,康悦离开玉波城之后,就销声匿迹。康邕收到苏世韬取消苏锦煜和康悦婚事的信,正准备为康悦赐婚,却又收到康悦的字条,字条是飞鸽传书,查到来自麓山猎场。”
“她竟来了这里?这速度,可不像人类该有的。”
“她说,她要嫁全天下最美最好的男子。康邕左右为难,不知该将她指婚给谁。康悦神出鬼没,异常诡异,身边定有高人相助。”
御蓝斯想起伏瀛魔球里的一幕,怒火再次升腾,俊颜却冷酷如冰,静无波澜。
“杀御庸也不见得如此,怎一个人类,竟如此麻烦?”
“殿下,您还是亲眼过目吧,这上面,是康悦最想嫁的人。”
字条上只有三个字——御蓝斯。
女子的笔迹,倔强,刚烈,一笔一划都透着一股尖锐的厉色。
他将字条握在掌心里,一拈,薄薄一张纸,化为粉末,散落在地上。
“杀!一定要杀了她,让她灰飞烟灭,死无葬身之地!”
他声音极轻,血红的眼眸深冷如血渊,盯着面前的一堆尸体,甚至近乎温柔,每一个字却都是从牙缝里挤出来的。
跟在御蓝斯身边多年,寒冽不曾见主子如此暴怒过。
他脸色惨白地俯首领命,“是!”
寒冽离开之后,御蓝斯沉了沉气,从搓衣板上起身,转身进入寝帐,更换衣袍。
晚宴的气氛,比第一晚来时更诡谲。
没有了迎合御尊喜好的媚俗猎舞,那些官员家眷,却争先恐后进献才艺。
洛丞之女洛清露被剜掉了双眼,众人自是不敢再打溟王的主意,甚至也不敢看那绝色倾城,外柔内荏的溟王妃。
太后却应允了,家眷们打南宫恪、御之煌、御蔷的主意。
然而,百官们却闷火郁结。
皇帝陛下,因难忘皇贵妃康悦蓉被前皇后西门冰玉害死于橡木屋之事,刚刚下旨,取消一年一度的选妃大典,永不再纳妃。
而南宫恪虽然有皇子身份,却因前世打击,性情寡淡,不温不火,又在莫黎城内任职学堂掌司堂主,无权无势,更不乐得参与血族朝政,实在不值得女儿托付终生。
御之煌贪利**,名扬天下,无人能望其项背,女儿嫁给他,无异于是推入火坑。
因此,百官们虽然佯装欢乐推杯换盏,却是一个个形若抱着鸡肋,啃也不是,不啃也不是。
主位上的御穹和莲央太后,一个身边坐着芹妃和御雪儿,一个抱着无殇,身边陪坐南宫谨,却是看着那些家眷换来换去地花样才艺,瞧得津津有味儿。
锦璃歪靠在宽大的王座上,颇有些幸灾乐祸。
她欣赏着那些官员的神情,自顾自地品尝着美味的花果茶。
“丝丝……”
g听得御之煌在椅子背后轻唤,她侧首一转。
御之煌却声东击西地,不羁笑着,坐到了身边来。
“之煌兄,你坐在这里,不合适!”
他一身炫黑的红纹锦袍,如一只夜妖,太过扎眼。
锦璃忙端正身姿,这便要起身,拒绝与他同位而坐。
她也无法忍受,他身上冰冷陈腐的气息。
“你家阿溟还被罚跪呢!为兄坐一会儿,聊一聊就离开。”
御之煌端起她喝过的花果茶,嗅了嗅。
酸甜的气味儿,似她身上净美如蜜的气息,叫人欲罢不能。
如此坐在她身边,心尖上仿佛有千万只蚂蚁在撕咬,啃噬,体内仿佛无数张嘴贪婪地吼叫着,亟待填补。
锦璃侧首看向他的位子,那边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