虽然前世今生想隔遥远,那身体也不是她的,沉重的记忆,却深刻心底,让她痛不欲生。
她觉得自己被弄脏,就连夜半入睡,也裹着厚厚的袍服……怕那脏东西会染他一身。
早知康恒那样毒害她,欺辱她,折磨她,无论如何,他都要亲自去一趟,拆了那人的骨,将他碎尸万段。
他明白她的痛,也不想每晚看她在浴池里自伤哭泣。
这辆宏大的华车,无时无刻不细致妥帖的呵护,出城时意外开始的美好热吻……他小心翼翼,尽一切努力,不着痕迹,想帮她忘却。
然而,这样的弥补,却作茧自缚,成了最痛苦的折磨。
深邃的鹰眸,在昏暗的光线里,凝视着娇美柔弱的她,熠亮如星芒。
她一呼一吸都似诱*惑邀请,越是看她,越是无法克制。
丹田里一股股火,愈烧愈烈。身躯再一次紧绷,火焰已收敛,却还是灼痛难忍,他只能埋首她颈窝里,一次一次深重粗沉的呼吸,和缓这不适。
锦璃迟疑,抬手,终是拥紧他。
“阿溟,你睡一会儿吧!”
他拉住她的小手,按在小腹下坚硬如烙铁的一处,“这里又痛又痒,你让本王如何睡?”
她手儿僵得不敢动,掌心里的触感,害她双颊***辣地烫,窘迫咬着唇儿,哑口无言。
“阿溟,我……”
“别动,让本王抱一会儿就好。”
“哦。”她愧疚地无声一叹,想收回手,他却不依。
她挫败地叹了口气,凤眸就在黑暗里,骨碌着转呀转,脖颈里尽是他呼吸的热气……
那热气缕缕如焐热的丝缎,钻进她敞开的衣袍里,越是热得无法抑制,他大手按在她的胸前,贪恋地揉捏……似无意,又分明邪肆,似……故意的。
一股饥饿感莫名蹿升,她口干舌燥地咽了下口水,却清楚地知道,这饥饿,并非吃点饭菜就能平复的,是被身边秀色可餐的男人招惹起来的。
她正犹豫着,要不要帮他缓解痛苦时,突然……他坐起身来,掀开了车帘。
刺目的光打进来,一道白影闪电般飞进了车里。
锦璃惊得忙拢住衣袍,本以为是暗器,定睛一看,却见是他的银雀。
那银雀听话地落在他的手指上,任他取了信,在他手指上啄了两颗血珠儿,便如一个训练有素的护卫,乖乖飞到一旁静静候命。
锦璃忙取下灯上的黑色纱罩,想凑过去看,却见他已然将字条化为了粉末。
“阿溟……”她什么都没看到耶!
嗔怒抬眸,本是嫣红的花容玉颜,顿时惨白。
他脸色如两个时辰前,又不对,血眸莹亮,眼底杀气如冰,令人毛骨悚然,却一眨眼,那杀气又风影般,荡然无存。
锦璃不动声色,呼吸却还是变得急促起来,掌心里沁出一层冷汗。
“璃儿,在车里呆着,队伍停下,就与恪和皇祖母在一处,我去去就来。”
“你要去哪儿?会有危险吗?”
话出口,她不禁又觉得自己的问题太蠢。
这里不是莫黎城,自是步步惊险。
他却捧住她的脸儿,在她唇上结实一吻。
“安心!我只是忽然想起,忘了给你带安胎药。”
说完,他转身就走。
“慢着!”她忙爬进车厢里面,翻找包袱。
他明白,她是在找药,便随着她挪移。
然而,视线却贪恋凝于她纤柔的腰身,凌乱的发丝,倾散的衣袍……她不知,自己的一举一动,妩媚惊魂。
锦璃拿出两个小玉盒递到他面前,“红盒里是可调制内伤,解百毒的。黑盒里,是致命的毒药,拈开药丸外的黑色皮套,丢一颗出去,就会把近百人化为脓血,你随身带着吧。”
这恶毒的小女子!他俊颜顿时怒色氤氲,“这两日,你又弄毒药?”
“我想帮你,我们是夫妻,本该同甘共苦。”
“你这样会伤了孩子!”他忍不住咆哮训斥。
她忙搂住他的脖颈,撒娇地安抚,“不会的,我很小心。”
他挫败一叹,不忍再训斥。
其实,他不想瞒着她,想告诉她一切,但是,事关锦煜生死,她若知道,定会不顾一切地前去救他。
“阿溟,你若怪我,可以回来再好好骂我一顿,这药务必带着防身。”
他无奈地把玉盒收进袍袖,也将她环入怀里,额头抵着她的额,看到她眼里贪恋地不舍,怒气荡然无存。
“既然这样爱着本王,为何还要彼此折磨?”
“我哪有折磨你?”
“本王这样邪恶凶残,杀人如麻,曾有过八位王妃之人,在你心里十全十美,你在本王心里,亦如雪之荷,玉洁冰清,无人可取代。前世的康恒已死,更何况,那身体也不是你的。本王给你时间去忘记,去疗伤,但是,本王回来时,你要彻底放下过去!”
说完,他在她唇上飞快精准地一吻,不等她回应,便飞出了车厢。
心底百感交集,又悲又喜,她强忍着,没有掀开车帘。
他只是去拿安胎药,她也不该恋恋不舍。
躺回刚才他躺过的位置,贪恋着那份残留的温暖,听力延长,她听到他去了第一辆华车道别。
“皇祖父,皇祖母,孙儿担心锦璃的身体,忽然想到,忘了给她带安胎药,想回宫一趟。”
御尊沉声道,“派护卫回去取便是。”
“锦璃的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