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呵……原来你是在安慰本公主呢?”
“……不客气。”
“我没说感谢你!”
她无心再与他争辩,眼泪却越擦越多。
“千百年后,七哥或许会变坏,但他绝对不会再爱上别人。正如父皇不曾忘记过康悦蓉,他们都痴情至此。”
“……”
她拿手帕按在眼睛上,突然就那么哭着自嘲地一笑。
“唉!忽然,很想,很想,很想……学苏锦璃,去好好爱一个人,生一群孩子,这样轰轰烈烈,踏踏实实。”
廊下的灯昏黄,笼罩她一身火红锦袍。
她抱腿蜷缩在长凳上,身姿纤瘦玲珑,疲倦憔悴。
这养尊处优,飞扬跋扈,心狠手毒的尊贵公主,突然像是被丢弃的弃儿,楚楚可怜。
凌一两手环胸,俯视她无声落泪,没有再冒然开口。
她忍不住问,“凌一,你有过妻儿吗?”
“没有。”
“有过心爱的女子吗?”
“没有。”
“你是不是也不曾和任何女子……”她起身来,试探靠近他,一个吻试探落在他冰冷的唇瓣上,“这样过?”
吻过了,她才猛然惊觉,自己做了什么蠢事。
眼前这男子,看似俊美无害,却力量深不可测,不容侵犯。
静冷的眸光陡然变得幽深,脑海中,是那一日他破窗闯入她寝宫的一幕,旖旎的身子,躺在凌乱的丝缎上,旖旎动人,惊艳动魄。
在御蔷恐慌地正要退开时,后颈突然被他箍住。
她惊得想求饶道歉,唇被牢牢吻住……
御蓝斯立在窗内,将廊下的一幕看在眼里。
御蔷不知,旧时的护法,使命特殊,为帝王永生效忠,是不能娶妻,不能有子嗣的。
如此违逆宫规,是死罪。
御蓝斯却并没有出去阻止,他转身坐回**沿,和衣躺下来,把妻儿一并揽入怀里,莞尔扬起唇角。
若锦璃醒着,看到那一幕,也定然不会阻止。
她是心向美好的女子,一直期望,有**……终成眷属。
凌一的那句话的确说错了。
吸血鬼虽能永生,心底的伤,却无法与身体的创伤那般,容易痊愈。
若锦璃不归,他必然寻回她,不管用什么法子,他都要把她找回来。
大齐皇宫,富丽恢弘,却不同于锦璃前世记忆中的情景。
阳光晴好地该是令人心醉的,她坐在金纱笼罩的肩辇上,被康恒拥在怀里,却手脚冰冷。
她知道自己,已死。
可她该坠入有御蓝斯等待的玉鳞江才对,怎会来了这里?
崭新的凤宫,没有曾经痛苦的回忆,富丽奢华。
殿内挂满夜明珠点缀的纱帘,重重叠叠,溢彩流光。
每一道光影,都讽刺着她无法逆转的悲惨境遇。
宫女为她沐浴,她看到了脖颈下,有深重的勒伤,才惊悟——这不是她的身体!
所以,她的灵魂才会游离于身体之外,无法与这驱壳相融?!
还是,这身体死去太久,手脚血脉重损,一时间难以完全恢复?!
已经醒来两日了,为何她的手脚该是能恢复自由活动,却仍是动弹不得?
一日三餐,她需要人服侍,就连如厕,亦是宫女抬着搀着,无异于废人!
直到晚膳时,她注意到,康恒端给她水杯时,发现他指尖湿亮,她才恍悟……
原来,他在防着她自伤,给她下了毒!
一早,她在康恒怀里醒来,顿时惊得张口结舌。
想说话,想斥责,想怒骂,却发不出任何声音。
她吃力挪动腰身躲避,移到**榻最里侧,满**艳红的锦被凌乱,红光如火,反映得纱袍粉艳的她,愈加美艳惊心。
金绡**帐,被她激烈地动作,弄得飘摇欲坠……
他无视她的异样,欺近
过去,以修长的指,描画着她惊艳秀美的五官,贪恋地爱不释手。
“璃儿,朕知道,因为那个孩子的死,你无法原谅朕。我们还年轻,我们还会有孩子……”
澄澈的凤眸恐惧圆睁,俏颜顿时苍白无血。
“我们将来子嗣成群,然后,选一个最美最好看且文武双绝的孩子,让他继承朕的江山与皇位。”
她慌乱摇头,盯着他在光氲里温柔含笑的俊颜,如盯一只吃人不吐骨头的恶魔。
他无奈轻声一叹,不忍嗔怪她的憎恶,手指轻柔抚过她的唇瓣,冲动暗生,再不愿放任她这样躲避,强硬而霸道地把她拥入怀中,深沉渴望地吻住她,逗引**她甜软的唇舌……
她震惊地僵了身子,所有的愤怒,憎恶,痛苦,氤氲眼底。
他却不与她对视,越是变本加厉,手邪肆探入她衣袍内,恣意享用她温暖的娇躯……
肩辇颤颤,一路从凤宫抵达大殿,整座皇宫幽静空旷。
这是只属于她的后宫,宁静奢华,没有妃嫔争斗。
康恒日理万机,却无时无刻,不将她带在身边。
可是,这里没有哥哥,没有母妃,没有父皇,没有外公,没有御蓝斯,没有儿子……她想回家,不知该如何回,她想大哭,想嘶吼,想咆哮,发不出任何声音。
她只想再死一次,哪怕回不去谨儿和无殇身边,去邂逅玉鳞江上,苦守船头的栗发吸血鬼也好……一切重头来过,一家人总会回到分别的一刻。
可她死不了,她的饭菜,康恒全部悉心品尝之后,才喂给她。
四周宫女护卫环绕,更是严防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