见他没反应,他好不迟疑,也再顾不得血液牵引,咬破了自己的手腕,把伤口喂到他唇边。
带有神奇魔力的生命精华,滚入干裂的唇瓣,暗淡皴裂的肌肤,仿佛被擦掉拂尘的羊脂玉,陡然恢复原初的光华。
颓靡虚弱的身躯陡然苏醒,康恒贪婪呼吸着,被血呛得一咳。
御蓝斯忙扶正他的后颈。
康恒尚未睁开眼,本能抓住了御蓝斯的手腕,循着血液来源,疯狂汲取。
御尊冲到满室门口,看到这一幕,惊怒冲过来。
御蓝斯握剑的手一抬,龙鳍长剑直指御尊的喉结。
康恒敏锐感觉到强烈的杀气冲击,惊得张开眼,连滚带爬迅速退开,就见御蓝斯手腕上的伤口,正在滋生愈合。
他一时猜不透御蓝斯为何救自己,视线在御尊和御蓝斯之间流转,眼底地恐惧压制不住。
虽然他知道御蓝斯武功高强,睿智不凡,但是御尊——血族太皇,他只需动一下手指,他们两个都会死无葬身之地!
御尊震惊地俯视着龙鳍长剑,几乎怀疑自己看错——他拿来打拼天下的祖传宝剑,竟被孙儿拿来威胁自己?!这是报应么?
“御蓝斯,你这是……活腻了?!”
他本还考虑,借这次狩猎,给他一次夺取储君之位的机会。
但是,眼下,他不但没机会,满门抄斩的死罪倒是证据确凿。
御蓝斯站起身来,剑平稳地没有挪动分毫,他以身躯将康恒挡在身后。
“我妻儿性命堪忧,我需要康恒去救她们!皇祖父将康恒关在这里,不过是怕他暴露于天下,曝光了你最爱的儿子的罪行!”
“朕是想给你们所有人一条活路!御庸侵占大齐固然有错,你身为低贱的混血子嗣,存在已然是死罪,我让他活,也让你们父子三代活下去!”
御尊恼怒地獠牙血眸压抑不住,俊美的面容,狰狞凶狠,毫不留情。
“孙儿只借康恒一用,会再还回他,至于储君之位,我御蓝斯永远让出!”
康恒脊背贴在墙壁上,惊得脸色苍白如纸。
锦璃遇到了什么麻烦,竟让御蓝斯再次放弃天下?!
难道……性命攸关?
前来灵邺城的路上,锦煜为防他变身失控,让护送他的寒影护卫每日喂他一种药丸,静心安神的药丸,那药丸清苦而甘甜,令人食之上瘾。
虽然锦煜并未解释,那是什么做成的。
他却知道,那是锦璃血液凝成的,还加了多种神奇药草。
因为,他服用之后,每晚都能梦见锦璃,他们有说有笑,仿佛又回到从前,他沉在梦里,宁死不愿清醒。
可是刚才……他梦到她奄奄一息,梦到她沉入一个深不见底的黑渊里。
他想把她唤回,却发不出任何声音。
而他醒了,却没想到……竟是御蓝斯来救他。可是,他不是神医,不是天神,也无法起死回生。
御蓝斯恐怕是求错了人!
御蓝斯与御尊僵持不下,誓死要带走康恒。
南宫恪冲进来,见状,眸光一暗,就近在御尊身侧双膝跪下去,随时做好准备,相助御蓝斯杀御尊。
“皇祖父,我们可以不再追究珈玉妃和御月崖绑架锦璃和两个孩子的罪,但是,锦璃如今有孕在身,已然断了气息,确实是珈玉妃绑架引起的!
锦璃被困于橡木箱里,落得元魂难以固守,又哺养两个儿子而失血过多,这才酿成今日之祸。还请皇祖父念在她为两个孩子的付出,以及她腹中两个无辜的生命……”
“太皇,末将恳请您高抬贵手!”
御尊转过头去,就见弥里也进来跪在地上。
后面,莲央,御穹,御雪儿,南宫谨,还有……御之煌也进来,却没有跪下求他。
思允妃一见莲央,故意脚软无力地缓慢下了罗汉榻,整理散
乱地不成样子的锦袍。
莲央冷声命令,“恪,给哀家站起来,御尊不配当你的祖父,也不值得你跪!”
说话间,她从袖中抽出一把纯银匕首,抵在了思允妃的脖子上。
凌厉的凤眸怒视着御尊,厉声命令门外。
“全部给哀家押进来!哀家要让太皇陛下知道,失去骨肉,失去至亲至爱是什么滋味儿!”
两队金甲护卫,将晚膳上的世子郡主们,全部押送进来。
莲央侧首,给御之煌递了个眼色。
“煌儿,现在轮到你告诉你的皇祖父,你到底是站在谁那一边的!”
御之煌毫不犹豫地抽剑,剑花一转,长剑就近刺进的一位世子胸膛里……
那绝美的年轻男子唤了声“祖父救命!”还是倒下去。
御尊心口因牵引猛然刺痛,眼见着血淋淋的事实发生,这痛来得尤为强烈。
然后,是一位如花似玉的郡主。
然后,一个,又接着一个倒下去……
那些长活几百年,上千年的生命,丝毫没有反抗的机会。
御之煌杀红了眼睛,他终于杀得不耐烦,径直走过几个人,长剑抵在了御月崖的脖颈上。
“煌兄,我以为,我们是好兄弟!”
御月崖惊得浑身颤抖,努力暗动血液,想唤醒昏厥在晚膳凉亭下的祖母珈玉妃,却得不到任何回应。
他甚至不知,御之煌到底何时给所有人下的毒。
御之煌鄙夷冷笑,“你一区区世子,有什么资格与本皇子称兄道弟?你对丝丝所做的,本皇子今日还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