轩辕苍也能与这孩子对话,却不似这般,缠绵亲昵。
隔着肚皮,小家伙正用小手轻碰他的大掌。
沉绵的热力灌入体内,小生命完全放松下来,一下一下弄出奇异欢快的节奏,似唯美的曲调。
她惊奇地忍不住笑出声来,“太神奇了,御蓝斯,你怎么做到的?!”
这久违的笑声,却让他整颗心痛得缩紧,呼吸也窒痛。
他闷在她颈窝里,沉重激烈的喘息,胸膛里的懊悔自责爆发出来,变成沉闷的嘶吼。
如果一切可以重来,他定不会如此莽撞地害她……
感觉到他的异样,她略转身,手迟疑落在他的头上,似哄劝重伤的兽,轻轻抚摸他的头……
这安慰地动作,却惹得状况失控。
他突然拧转她的下颌,吻了她,大手滑入她发丝,托在她的脑后,霸气而不失温柔,耐心诱哄着她缴械投降,无限珍爱。
室内静谧温馨,痴缠的吻,仿佛最私密的对话,诉说着她似懂非懂的相思之苦。
唇瓣上灼热轻慢的力道,渗透了她肌肤,心若漫浮水面的小舟,轻轻随波飘摆……
他便这样无声地钻进她心底里,成了一个似惊又喜的疑问。
良久,他适时松开她,手指疼惜轻抚她莹润微肿的唇瓣。
她眸光澄明地看着他,失魂落魄,沉迷在他眼底温柔的波光里……
然后,门外便有人通报。
“太子殿下,狼王急召轩辕苍,他必须返回狼族皇宫,还有……南宫恪来了。”
“叫轩辕苍过来。”
“是。”
锦璃坐在床沿,要整理衣袍,却被他按下手。
他亲手为她穿好衣袍,亲手伺候她洗漱,亲手为她梳妆,匀面,描眉……
她意外地配合默契,仿佛老夫老妻。
他做好这些,不过是片刻。
下人仿佛他肚里的蛔虫,卡着时间,把热腾腾的饭菜摆上桌案。
她坐下来时,轩辕苍也被恰好的带进来。
锦璃沉溺在这样精心安排的“恰好”中,脑海中莫名浮现一场盛大的婚礼,那场婚礼……似乎也是被他在一堆“恰好”中算计出来的。
两个男人相对而立,片刻静默尴尬,她不敢多想,视线流转,却又猜不透他们到底要干什么。
“你陪她用膳,我去见南宫恪。”御蓝斯说完,便转身出去。
轩辕苍坐下来,拿起筷子,“璃儿,我们边吃边聊吧。”
“哦。”锦璃的确饿了,加之桌案上都是她最喜欢的菜,再无半分抵抗力。
菜入口,优雅地咀嚼咽下,想到前一刻门外的通禀,她忍不住问,“父皇召见你,是因为在猎场的事么?”
“是。”轩辕苍目若朗星,眼底笑意暖如旭阳,无其他情绪。
“那火……”
“是冷千烟和轩辕颐、韦蓉王后安排的。轩辕颐并没有想杀你,早派了人去救你,妄想来一场英雄救美再嫁祸给御蓝斯。”
“又是轩辕颐,他竟一
刻不愿清闲!”
“可惜,冷千烟和韦蓉王后容不下你,她们杀了救你的人,放火烧寝帐……御蓝斯之所以能那么凑巧的赶到救你,是因为他想借着那场狩猎,远远看你几眼。所以,我让你坐在那里守着香案。”
“你们早有默契?”
“不是默契,是早有交易。”
“交易?御蓝斯为看我几眼,拿什么做了交易?”
“血族和狼族的和平。”
“原来如此。”思及冷千烟,她惋惜地叹了口气,“我以为你和千烟郡主是相爱的。”
轩辕苍摇头笑了笑,他胃口还不错,筷子一直不曾停。“锦璃,男人逢场作戏时,女人是看不透的。”
“所以,你……并不喜欢冷千烟?”
“你不该纠结这个问题,而是应该在乎御蓝斯……”
“哦!”锦璃也如此想,可这话题难免尴尬。“你和御蓝斯是朋友么?”
轩辕苍摇头,又点头,复杂的关系,一言难尽。
他是御蓝斯的手下败将,不管是战场,还是情场,御蓝斯都能一剑封喉,杀他于无形。
然而,御蓝斯也因他对锦璃和孩子的保护,而救了他。
御蓝斯武功比他高,力量比他强,心也比他的大,他甘拜下风,也着实没有必要为自己树立如此强悍的仇敌。
所以,既然不是敌人,这应该算是朋友吧。
当然,他和御蓝斯还有另一层关系,那便是……
“锦璃,我和御蓝斯……是你孩子的父亲。”
“你们?”锦璃悚然竖起柳眉,“苍兄,我确定,御蓝斯是我孩子的父亲,你……恐怕不是。”
“他请我来,是让我告诉你,你们曾是相爱的。既然你如此说,我便不再多解释了。”
他喝完汤盅里的参汤,作势要起身。
锦璃顿时急了,嗔怒搁下筷子,“苍兄!”
轩辕苍又笑着坐回来,锦璃忙起身给他斟了茶,给他放在手边。
他非常给面子地押了一口茶,疼惜睨着她。
“事情并不复杂。你救了他,他爱上你,你却因他长久永生,担心无法与他相守,一直抵触……”
“我这般累赘之人,好像……配不上他。”她黯然叹了口气。
“你们成婚当日,轩辕颐和御之煌里应外合,御之煌篡权夺位,轩辕颐夺走了你,可他们,如今都败给了御蓝斯。”
锦璃低下头,越是失魂落魄,颓然挫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