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说他们是浙师大的人么,怎么还参与到班级节目中来了。”
杜毅和“犬马”成员一起上场,本来只有些许嘈杂的体育馆,顿时爆发出排山倒海的掌声和呐喊声,陈锦鸿的眉头皱了皱。
倒不是他不喜欢这只乐队,而是现场气氛实在太过喧闹,学生们都有失分寸,和婺市一中在他心目中淡泊明志宁静致远的印象相去甚远。
坐在陈锦鸿左侧的徐文亮一看陈锦鸿面色不悦,连忙解释道:“这支乐队本来就是台上站最前的那位小伙子请来的,串,现在才是正式节目。学生嘛,能有想法请其他学校的朋友过来帮场,我觉得是值得鼓励的。”
&拘泥校内,敢把眼光放到校外,确实值得鼓励。咱们这不是也坐了多个学校的同志嘛,学校要加强校际间的合作交流,学生咱也得鼓励他们多多和外界沟通。”
没想到杜毅居然和“犬马”乐队一起出场,孔明远吃惊不小。
在他看来,杜毅为人拘谨,不够大方,躲在家里写写字涂涂画还可以,大庭广众地往台上站,那绝对不是块料。
可现在杜毅居然要代表班级表演节目,这实在让他觉得匪夷所思。
更出乎孔明远意料的是,听徐文亮的话中之意,“犬马”乐队是杜毅请来的。
杜毅这才到婺市多久啊,这么短的时间内就能和浙师大的学生搭上关系,还能把这帮比他要打好几岁的大学生请来做帮手,就算自中考后,他对杜毅的印象有所改观,也一时不敢相信杜毅有这等交际能力。
意识到杜毅的能力完全超乎他这姨夫的想象,他所看到的杜毅都太过于片面,孔明远的心情复杂而沉重。
随口一句牢骚,结果自寻了个难堪,陈锦鸿的心里非常不舒服。
其实他清楚,徐文亮和孔明远绝对没有说他不是的意思,可听着就是有种拐着弯说他浅薄的感觉。
明白自己这等身份,可不能因为个人情绪喜好随意发言,陈锦鸿很自觉地闭上了嘴,不再多言。
陈锦鸿突然陷入沉默,徐文亮深觉尴尬,他觉得孔明远不该接他的话茬,损了陈锦鸿的颜面。
不过,知道台上站着的就是孔明远的侄子,他能够理解孔明远的举动。
下意识地附和了徐文亮一句,结果把陈锦鸿弄得不说话了,孔明远内心深感不安。
从清河调到婺东区,他就是小池子里的一朵浮萍入了浩渺湖泊,要想扎稳根基,千难万难。
这次陈锦鸿和他一起出席婺市一中的国庆晚会,用意可不寻常,为的就是帮他站台。
请来靠山做样子给人看,结果把靠山给呛着了,这不搞笑嘛。
稍一沉思,知晓解铃还须系铃人,当下的窘迫局面是自己造成,也必须要自己解开,孔明远故作轻松地笑道:“台上那小伙子其实是我侄子。这小子平日里沉默寡言得跟个小姑娘似的,我一直不太喜欢。这次他能够站到台上,还找来其它学校的学生和他一起合作,我很替他高兴。陈书记,待会打分,您可得给个面子啊。”
听了孔明远这话,陈锦鸿自然明白了孔明远刚才为什么会说出那番让他下不了台的言论。
谁都不愿意看到自家人的努力表现被人非议。
孔明远为侄子着想,抢了本该有他接的话头,搞得他无话可说,情有可原。
心里舒服了不少,陈锦鸿笑了笑:“那你这侄子可厉害啊,不做则已,做就要做最好,是一颗好苗子。”
看陈锦鸿的笑容不像是装的,猜测他应该理解了孔明远的作为,徐文亮帮衬道:“孔书记这侄子,的确是个人才,能力很强。他上星期在竞选学生会时别出心裁的演讲,可把我们这些老头子都震住了。这个小伙子,很有想法,是能挑大梁成大事的人物。”
徐文亮身为校长,居然会如此褒奖一学生,想来杜毅确实有不凡之处,陈锦鸿顿时来了兴趣:“怎么个别出心裁法,你说给我听听。”
&常的娃子吧,一般都喜欢自谦,就算有能力,也要委委婉婉地说出来。但孔书记这侄子很特别,也不拐弯抹角,上了台就直说自己有能力,你们选我进学生会绝对没错。我感觉他很有精气神,自信心极强,一般的学生拍马都赶不上,倒不像孔书记说得那样像个小姑娘。”
从教师做到校长,一步步走来,徐文亮见识过的优秀学生也不少了,但像杜毅这样大胆直白踌躇满志的,还真少见。
孔明远说杜毅像个小姑娘,他实在不敢苟同。
&嘛,看来我还小瞧了这小子。”
听了徐文亮的话,也不知道徐文亮是不是卖他面子,故意把杜毅抬高,内心里将信将疑之余,孔明远把目光落向了台上。
杜毅和“犬马”乐队一行人已经把乐器布置妥当,节目马上就要开始,手握话筒,站在全校那么多人面前,杜毅的笑容很自然,和大家招呼“晚上好”的声音,沉稳有力,毫无半分轻飘颤抖,并没有像他想象中那样会怯场。
从这么一个情况看,杜毅确实符合徐文亮所说的,很有自信和精气神,俨然有着几分明星气质。
这样的杜毅,他前所未见。
结合所见所闻,孔明远可以确定,相比较以前,杜毅确实是有着脱胎换骨般的蜕变。和中考后那段时间比,杜毅又进步了很多。
孔明远一直觉得,这世上蛾子就是蛾子,蝴蝶就蝴蝶,蛾子要变蝴蝶,绝不可能,但杜毅让他相信,蛾子也是能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