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想要。”他的眼睛宛如深不见底的幽谭,直视着她的双眼,大手攥住了她冰凉的手,放在了自己的胸膛心脏跳动的位置,深喉溢出的嗓音暗哑,一字一顿:“这里,你随时拿走。”
盛七月消瘦的面颊苍白的可怕,素净的指尖触及到他的胸膛,隔着黑色衬衫,沉稳有力的心脏跳动声一下一下,很清晰的传达出来。
她突然低低的发笑,笑得悲凉,笑得讽嘲。
……
……
窗外暮色已是沉沉,病房灯光明亮,死寂的气氛隐隐传来了女人压抑的啜泣声。
她头发微乱的瘫坐在病床上,憔悴得弱不禁风的身子仿佛顷刻间就会倒下,指尖发白的揪紧了床单,红肿的眼睛带着好些血丝盯着眼前这张白纸黑字的离婚协议书半响,突然抬起眼,看向了前方坐在轮椅上的清俊男人。
“你就真当对我一点情谊都没有?”
“沁儿!”他声音轻叹:“我们好聚好散。”
焦蓝沁笑的可悲,眼泪都从眼眶里溢出来,滑落了她惨白的脸颊:“洛清,我可以等……等你忘了七月!”
“我们的事,与七月无关。”祁洛清看着她憔悴凄凉的模样,话语一顿,说道:“我们相识多年,到头来,我却发现自己从未真正了解过你。”
在他心中印象,她是温婉秀丽,待人体贴细微,像朵解语花般陪伴着自己,如今却发现她的一些心思,是他从未去察觉到……
一个女人,能咬牙容忍未婚夫的背叛,容忍丈夫的私生子,容忍丈夫心存其他女子。
祁洛清如今越来越摸索不清她心里真正的想法。
焦蓝沁娇柔却惨白的表情快要被撕裂,她听到他说的话,就像听到了一个笑话:“呵,我刚失去一个孩子,你现在提出离婚的理由是没有真正了解过我?祁洛清,你看盛七月对我恨之入骨,你难道不是怕你和我牵扯到一起,盛七月会迁怒到你身上?”
就像盛七月那晚说的,夫妻本是一体。
她没有跟祁洛清离婚的一天,她就是他的妻子。但凡有关她的任何事情,都会跟这个男人牵扯到一起。
祁洛清没有回答她讽嘲般的问题,薄唇抿起,两人在病房里都沉默了许久,气氛好像僵硬了起来,过了半响,他才出声,嗓音有点干涩:“就像你所说,我爱她,这辈子也只爱她一人,你还年轻,七月的性格我最了解不过,如今……你已经流产掉一个孩子,她和你的恩怨也算一笔勾销,不会再来寻你麻烦……沁儿,你放过我,我也放过你,今后去好好找个老实本分的男人安稳度日。”
“我现在给不了你想要的幸福。”
最后这句话,重击进了焦蓝沁的心脏,她含泪,决然将离婚协议书撕毁,对他问道:“如果,我能跟盛七月重归于好呢,你还跟我离婚吗?”
“我决定下的事,不会改变。”祁洛清却一句话,碾碎了她卑微的那点希望。
“我不会离婚!”焦蓝沁态度也很坚决的告诉他:“进了你祁家的门,我就没想走出去一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