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种时候,怎么安慰都没用,唯独让她哭个够,才能把情绪都发泄出来。
斯君谦抬起长指,给她擦拭着眼泪,任她沙哑着哭声,在自己怀中哭泣个痛快。
……
……
后来,天亮起了。
盛初七强撑起晕沉的神智,为爷爷穿上了寿衣,她失眠了一整夜,就这样待在床沿守护着爷爷的遗体不肯离去,谁来说了都没办法,只能任她这样。
盛仲薇推开门,端着一碗燕窝走进来。
“小七。”
盛初七抬起沉重的眼皮,此刻她的眼泪早就流干,一有想哭的冲动,就酸楚的厉害,沙哑的声音喊了声姑姑。
盛仲薇走到她身旁,心疼她这番憔悴的模样:“先喝口燕窝,别把身子给熬坏了。”
“我吃不下。”盛初七一点胃口都没有。
“小七,现在京城许多人收到你爷爷病逝的消息都会赶来,小七,你就算不为自己考虑,也该考虑一下这场丧礼还需要你。”盛仲薇将燕窝端到她的身前,抬起手,揉揉她的秀发:“姑姑知道你伤心,可身体也重要啊。”
盛初七双眼含泪,将燕窝接了过来,喝了一口就觉得很反胃,一想到她还要主持爷爷的丧礼,便忍着想吐,逼迫着自己把燕窝都喝完。
盛仲薇脸上才露出了欣慰的笑容,用手帕轻轻的擦拭着她的唇角:“小七最乖了,别伤心,以后有姑姑陪着你,我们才是一家人。”
盛初七有点发晕,她扶额,靠在床沿,连手中的碗都堪堪拿不稳。
“累了就睡会吧,一切都有姑姑在。”盛仲薇的声音越发的温柔了起来,听在耳朵里仿佛是有催眠的神效般,好想就这样一睡就不起。
盛初七眼皮越来越重,视线开始模糊。
突然,手指一松,玻璃碗从手中滑落了下去,发出清脆的响声也未能将她袭来的睡意赶跑。
盛仲薇在一旁,就这样看着她将微眯的眼睛彻底的闭上,软软的瘫在了床沿昏睡过去,视线一转,看向安详躺在床上的老父亲。
她眼露出悲痛和埋怨之色,冷笑:“爸,您以为安排好就能如愿了吗?这是您教我的,事在人为!”
……
……
刚将昏睡过去的盛初七搀扶到了卧室里的沙发躺下,紧闭的卧室门便被人从外面给推开。
梁亚仑快步走进来,目光先往大床已故的盛老爷子看一眼,然后才放在了盛初七身上。
“睡了?”
盛仲薇给她注射了一针,然后擦干净手:“短时间内不会醒,办事速度点!”
梁亚仑点头明白,等盛仲薇走出去,他在原地站了会,说实话要当着死人的面办事,这种感觉还挺别类的。
他朝躺在沙发浑身不醒的女人走过去,视线落在了她那张苍白却不失美丽的脸孔上。
梁亚仑眼神闪了闪,伸手,摸上她黑色的发丝,柔滑而冰凉,那触手可碰的肌肤,生的也白皙细腻,让人很容易就生出一股念念不舍的感觉。
这样的美人儿,以后就是他的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