却说裴潜和潘浚率领大军前去平定武陵蛮,只用了四天的急行军,就来到了三百里外的沅陵,沅陵县东与临沅为邻,南接辰阳,西连酉阳,素有“湘西门户”、“南天锁钥”之称,易守难攻,地理位置十分重要,也素来是武陵郡对抗武陵蛮的军事重镇,一旦沅陵城破,临沅将无险可守,整个武陵郡都会遭受大祸。
现今武陵蛮受到张羡利诱,把主要的目标放在了临沅,因此大军蜂拥而至,很快攻克了辰阳,近两万大军将沅陵团团包围,昼夜不停的攻打。
裴潜大军来得正是时候,因为沅陵马上就坚持不住了,他见敌军攻打正急,立刻率领大军从背后杀来,一场大战斩获了近三千名蛮兵,然后率领大军徐徐入城。
裴潜入城之后,先是安慰了沅陵县令几句,便命守军打出“武陵太守、平蛮中郎将”的旗帜,在城头上公开对蛮兵进行劝降。
沅陵县令黄诚见到这一幕,大惊失色,连忙躬身说道:“太守大人,您这样明显的暴露自己,会让蛮兵不顾一切的围攻沅陵城的,到时候沅陵失陷事小,大人您要是有个闪失,下官如何承受得起啊?”
不料裴潜与副将潘浚相顾一笑,轻轻说道:“本将正要敌将来攻,人数越多越好。”
随后便下了一道命令:“所有人等只准坚守,不准出城迎敌。”
“啊?这……我们这些日子来之所以能够勉强支撑,主要是靠着不断的出城劫营,现在大人不准出城迎敌,这不是让敌人更加放心大胆的进攻我们吗?”黄诚摇头苦笑不已,但也只好遵命而行。
却不料接下来裴潜下达了一个更为荒谬的命令,只派出城中原来的兵马和五千新来的援军守城,而剩下的那五千援军则养精蓄锐,,不参与任何守城事宜。
黄诚一肚子疑惑,但是主将裴潜和副将潘浚都是一脸讳莫如深的样子,令人摸不着头脑,也不敢再问,只好怏怏退下。
“唉,看起来裴太守和潘将军尽皆是年轻将领,根本没有对敌的经验,真不知道我沅陵能够撑到何时?希望其他各县的援兵早早到来,或许能够解除这一场灾厄。”县令黄诚一脸的苦闷,默默退下。
紧接下来的日子,不知道是谁的有意声张,武陵太守就在沅陵县的消息就像是长了翅膀一般,传遍了整个武陵蛮族,各地蛮兵纷纷放弃目前正在攻打的县城,如同潮水一般涌向了沅陵城,开始对沅陵发动了猛攻。
县令黄诚看到围攻沅陵城的士兵不下五万,心中更加忧虑,但是见太守大人有条不紊的发布着各项命令,并与副将潘浚谈笑自若,好像是一副成竹在胸的样子,也只好严格的执行命令,率领大军尽心竭力的防守城池。
好在那新来的五千援军尽皆是精锐,在坚守城池方面都有着非常充足的经验,及时的躲避着敌方射来的箭支,并不失时机的投下滚木、礌石等守城器具,阻挡着敌军的攻势。
看到那五千援军的表现,黄诚的心中略略有些安心,虽然太守大人在守城策略方面安排得有些不当,可是在带兵方面确实不一般,能够带出如此精锐的士卒,自己确实是望尘莫及。
“或许这一次,我们真的能够成功坚守,等待援军到来,可是也不知道蛮兵还有多少?如果再这样继续增兵的话,我真不知道沅陵城的未来会如何?”
好在黄诚也是一个颇为沉稳的县令,虽然心中隐隐担忧,但是在表面上却没有丝毫表现出来,督促着士兵勤勉守城、巡查,鼓舞士气,甚至在期间有一个县吏对太守裴潜的命令产生质疑,也被他喝骂了一顿:“太守大人自然有筹划,你是何等身份?怎敢质疑大人之命?”
由于黄诚的勤勉和新来的五千援兵英勇抵抗的带动,整个沅陵县城的士气颇为高昂,他们奋勇击退了一波又一波的攻城部队,但这也让城下攻城的敌军越聚越多,短短一个月之后,刨除伤亡的不算,聚集在沅陵城下的蛮兵竟然还有七八万之多!但是他却注意到了一种情况,这几日蛮兵的数量不见明显增加,而城中的守兵们却依然顽强的守住了城池,那五千赋闲的士兵却始终没有参战。
直到这时候,黄诚这才恍然大悟,知道这个年轻的太守一定做好了安排,定好了破敌之计,便想着要揭开谜底,看一看太守大人究竟定了何等高明的破敌之策?
而那五千自始至终都没有参战的援兵在这一个月中却是群情激愤,日子过得颇为不舒坦,大家都在为守城而拼死拼活,只有他们却被安排到营中,每日里除了吃和睡之外就是操练,根本没有进行过一次战斗,这样的生活让他们感觉到一种羞辱:“同样是保家卫国的好汉子,为什么让他们到城头抵抗,却让我们赋闲?我们作为堂堂热血男儿,难道过得竟是这样一种做做头乌龟的生活?”
其实在一开始,听说自己不用打仗,这伙士兵还暗自兴奋,因为他们连日辛劳,终于可以找个时间好好休息休息了。可是过了三天之后,他们的心中就变得不自在起来了,尤其是听另外那五千人看向自己这五千人眼中的那一抹轻蔑,他们越来越坐不住了,过了半月之后,便有一部分士兵找到他们的军侯刘焕、张平、孙虞等人,要求请战。
军侯刘焕等人也早就受不了其他人蔑视的眼光了,立刻去找副将潘浚,要求立刻参与守城,却遭到了潘浚的断然拒绝:“你们都给老子听好了,让你们养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