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楚家待了一整天,直到黄昏,朱月暖才脚步轻快的回了家,到了自己的房间,悦茶还没有回来,屋里一片昏暗,她也不去点灯,径自进了内屋换下了身上的男装,这才重新往前院走去。
“大小姐,老爷让你去偏厅呢。”刚出院门口,迎面过来一个丫环恭敬的向朱月暖行礼说道。
“带路。”朱月暖倒是没有拒绝,直接淡淡的抬了抬手,让丫环带路。
丫环立即点头走在前面。
偏厅里,朱广晟坐在正位上喝着茶,脸色倒是好了许多,杨慕萍和朱月馨坐在一边,面露喜色。
左边的圆桌边上,布坊二掌柜朱福正噼哩啪啦的打着算盘,悦茶和朱月馨的两个丫环正拿着红绳子在串铜钱。
“老爷,大小姐回来了。”带路的丫环先进去向朱广晟回了话,才转身加入悦茶那边的事情。
“姐姐,你去哪了?”朱月馨看到朱月暖立即迎了上来,轻声问道。
“有事么?”朱月暖心情挺好,说话语气也柔了许多,进了偏厅,朝着朱广晟和杨慕萍随意的行礼问候过,也不等朱广晟出声回应,她一扭身便到了悦茶身边,伸手抓了一把铜钱瞧了瞧又扔了回去,随口问道,“今日进账多少?”
“回大小姐,擂台进门费多少还不曾算出来,不过,我们布坊今日算是大收获,不仅卖出的锦比平日多了三成,连染锦院的订单也收到了好几个大单子,往后半个月,只怕是没得休息了。”朱福刚好停下算盘,笑着向朱月暖回禀道。
“生意好是好事。”朱月暖微微一笑,伸手勾住悦茶的肩,眼神询问着。
“小姐,老爷有话与你说呢。”悦茶忙拉下朱月暖的手,轻声提醒道。
“暖囡,来,这边坐。”杨慕萍也冲着朱月暖招了招手,指了指身边的位置。
朱月暖抬眸看了朱广晟一眼,有些不情愿过去。
“小姐。”悦茶手上提着铜钱,伸出手肘推了推朱月暖的腰。
“姐。”朱月馨也跟了过来,伸手拉住朱月暖的手肘,将她拉到杨慕萍身边的位置,扶着她的双肩将她按了下去。
这一会儿工夫,朱广晟的脸色又沉了下来。
朱福见状,忙捧了账本过去给朱广晟细看,这才让朱广晟的脸色又缓和了过来。
“你先去忙吧。”朱广晟翻看过账本,叮嘱了朱福几句,便合上账本还给了朱福。
朱福应声退了出去,这时,悦茶那边也收拾妥当,丫环们鱼贯出去,只悦茶一人提了钱串子过来向朱月暖回禀:“小姐,今儿一共来了三百十八人观看,十人应擂,一共收得银钱十三两又一百八十文,另有小摊分成计八两又三十八钱,今日闯关者无一人过关,不曾有支出。”
“嗯,你收好。”朱月暖看也不看那些银钱,直接问,“今天应题的都是什么人?”
“除了之前与小姐说过的秀才、木匠和风水先生,另有锁匠两人,外镇的学子三人,相师一人,浮浪子一人,我查过他们的底细,其中,只有一学子和相师、浮浪子三人是自行来的。”悦茶胸有成竹,一一细数,边说边看向朱广晟,又继续添了一句,“秦公子今日不曾上擂,只作旁观。”
“暖囡,这样真的好吗?这来的人都……”杨慕萍一听到这些人的身份,整个人都不好了,立即看向朱月暖皱眉说道。
“放心吧,这些人,就是让他们知道所有题,也未必解得了。”朱月暖心情好,闻言倒是主动的安抚了一句。
“悦茶,听你的意思,只有三人是自行来的,那其余七人难道都是被人迫来的?”朱月馨却是细心的听出了悦茶话中隐含的意思,疑惑的问道。
“其余七人,皆是康家公子安排试题的人。”悦茶立即回答道,“那位康公子是京都康太师家的三房庶出的公子,与秦公子一向走得近,只不知此事是秦公子自己想助秦公子,还是……”
“这么说来,这秦家公子未免……”杨慕萍皱起了眉,对秦时宇有些小有怨言。
“大丈夫不拘小节,之前也没有设定不许人家请帮手,这个怪不得他。”朱广晟沉着脸色,帮秦时宇说了一句。
朱月暖抬眼瞧了瞧他,撇嘴一笑,冲着悦茶挥了挥手。
悦茶冲在座几人微微躬了躬身,抱着银钱退了出去。
“有什么话请说,我还忙着呢。”厅里只剩下一家四口,朱月暖随意的一靠,淡淡的开口,目光直接迎上朱广晟。
“你忙什么?你设的擂台,今天头一天,一家人都在忙得脚不沾地,你自己倒好,跑得没影,你还能忙什么更重要的事?”朱广晟冷哼一声,将手中饮了一半的茶重重的扔在桌上,茶杯倾倒,杯中的茶水顺着桌沿流了一地。
“你们不是担心收了场吗?我去找能收场的人去了。”朱月暖根本没把他的怒气看在眼里,只瞥了那茶水一眼便跷起了二郎腿,平淡的说道。
“能收场的人?暖囡,你去找谁了?”杨慕萍一听,忙追问道。
“楚宜桐。”朱月暖直接甩出一个名字,手肘搁在茶几上托着腮,懒洋洋的看着自己的脚尖说道,“反正我是看不上秦时宇的,放眼揽桂镇,估计也只有楚宜桐有状元之才,也算是勉强够得上我朱月暖夫君的标准,所以,便邀他来试试闯关喽。”
“楚家公子倒是不错,只是……”杨慕萍还没说完,朱广晟开口了:“你如何便知秦时宇没有状元之才?”
“父亲大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