对龙鳞山的步署悄悄的拉开了帷幕。
朱月暖没有多过问,只是安安心心的陪着楚重锤和李玉娘,逛着砦门的街,备着过年的货,只每日里去一下校场查看一番,或是逗弄一下几只鹰和那两头已经长大不少的狼。
一晃三天,尤红忽然带来了许留昌的口信:他们要回龙威山去了。
朱月暖赶去送行。
砦门的东城门口,许留昌带着十余人正和众人道别:“都回吧,再过几个月,我们就回来了。”
“许伯。”朱月暖快步到了跟前,“怎么这样着急就走?”
“还着急吗?哈哈,出来这么久了,眼看要过关,家里人还惦记着呢。”许留昌说着哈哈大笑,“楚夫人,改日再来,我们再战过。”
“一定奉陪到底。”朱月暖哑然失笑。
“行了,都回吧。”许留昌团团一抱拳,纵马离开,其他十余骑紧跟在后面。
“许芝,你不回去吗?”朱月暖一转身便看到许芝和这次跟着一起来的壮年们,不由惊讶。
“不回。”许芝干脆的摇头,“我爹说了,越是过年越不能松懈,所以才留了这么多人下来的,今年的年,一定要好好的过。”
“原来如此。”朱月暖恍然,索性和许芝他们一起回了校场,又作了一番调整,得知这些壮年都还有家人在砦门,这次也算是回家过年了。
略作安抚,朱月暖便往回走。
在县衙门的大门口,她与高祈府的人那些人不期而遇。
“楚夫人,有礼。”高祈府的师爷客客气气的对着朱月暖行礼。
“师爷客气。”朱月暖浅浅一笑,点了点头,打量起几人的装束。
师爷倒还是那身长衫,朝哥换了一身劲装,身上还背着包裹,手里拿着剑,其余几人也是如此。
“几位这是……”朱月暖惊讶的指了指他们身上的包裹。
“出来久了,知府大人必是挂念,所以我等也该回去了。”师爷笑着应道,“这几日得楚大人和楚夫人的盛情款待,不胜感激,来日若有机会到高祈府,还请楚大人楚夫人多多赏脸。”
“多谢师爷,见到知府大人,还请代我们请安问候。”朱月暖也还了一句客气话。
“好说,好说。”师爷打着哈哈,“其实知府大人还是很欣赏楚大人的,多次遗憾之前没能早些见到楚大人,如今楚大人能不计较之前的小事,将砦门打理得如此好,知府大人可高兴着呢,都写了折子要为楚大人请功呢。”
“府尊有心了。”朱月暖淡淡一笑。
“知府大人一直欣赏有才华的后辈。”师爷笑道,单手捋半长不长的花胡须,端着架子继续说道,“知府大人曾说过,生平最遗憾就是没能招揽到三个人,一个便是清淼先生,一个是少年才俊离扬公子,另一个便是如今的楚大人,不过,楚大人如今在知府辖下任职,也算是为知府大人分忧了。”
“为砦门百姓做些事,也是我夫君份内之事罢了。”朱月暖避开师爷的话,笑了笑。
“是是是,楚大人的辛苦,我等这些天也是看在眼里的。”师爷连连点头,打量了朱月暖一眼,笑问道,“楚夫人,前几日我看到有一人特像离公子,敢问,离公子如今可在衙内?”
“师爷,你在哪里看到的?你认识我师哥吗?”朱月暖眨了眨眼,惊讶的问。
“离公子是夫人的师哥?”师爷比朱月暖的反应还要夸张,“这个却是不知,那他现在可在砦门?”
“自然不在的。”朱月暖笑道,“他的行踪连我小舅清淼先生都不一定知晓,我与他虽名为师兄妹,却是从来不曾碰过面的,哪里能知道他的去向,他在不在砦门,实是不知。”
“哦~原来如此。”师爷恍然的点了点头,笑着拱手,“若是夫人他日有幸见到离公子,还请代为转告知府大人的意思,我等便先告辞了。”
“走好,恕不远送。”朱月暖从善如流,退到一边。
师爷的笑有些僵,似乎是没想到朱月暖这样直接,不过他并不在意,瞧了瞧朱月暖便往北城门走去。
“你等着。”朝哥跟在后面,走到朱月暖面前时,他忽的冷冷一笑,冲着朱月暖无声的说了一句话,大步离开。
朱月暖远远的看着他们的背影,皱了皱眉。
县衙里,众人似乎一下子忙碌了起来般,那索等人都被带了出来,一个个虽然衣服有些脏,精神却是极好,正整齐的排在二堂的院子里。
再往后,却是那些龙鳞山上擒来的山匪,之前有投降意愿的都被收编入杂役或是派到各处做杂事,留在这儿的不过十数人,也都是白鹰这一类的人物。
朱月暖从边沿绕了过去。
“夫人。”几个捕快看到她,微微躬身。
“他们做什么?”朱月暖指了指那些人,轻声问。
“大人吩咐的,过年没几天了,城墙需要维护,城里多处百姓的房子也需要修整,还有这城中的大街小巷,都需要好好的清理,我们人手不够,只能让他们去。”捕快飞快的回答。
“这些人可都不是省油的灯,你们带出去,务必要看管严实了,不要出了纰漏。”朱月暖没再多问,淡淡的扫了扫那些人一眼。
白鹰正低着头斜着眼偷偷瞧她,见她突然转过去,又慌忙别开了目光,看着自己的脚尖微微的晃着身体。
“你们几个,去东城门,你们几个去西城。”石淳大步进来,开始分派起这些人的归属,指到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