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啊~~”
深夜,龙威山中的惨叫声此起彼伏的响起,惊起一阵又一阵飞鸟。
朱月暖悠闲的抱着手臂隐在高高的树萌中,俯看着不远年山林中的鸡飞狗跳和众人的气急败坏。
“哥!你为什么要那样对她?”许芝跺着脚大声斥问着许良。
“阿芝,他们那样对你,你干嘛还要替她说话?”许良黑着脸,生气的瞪着许芝,手中还拿着一把刀。
“他们怎么对我了?”许芝气得直捶打许良的胸膛,“你怎么能这样?太没良心了。”
“我怎么就没良心了?我都是为了谁!”许良的声音也大了起来。
“吵什么?!”远处,许留昌带着一群人,绷着脸甩着膀子大步走了过来。
众人齐齐聚了上去,许芝白了许良一眼,抢着说道:“爹,你们怎么能这样对朱护卫?她可是几次救了我的救命恩人!”
“嚷嚷什么?”许留昌淡淡的看着许芝,说道,“你哥所为就算有错,也是为了给你出气,但她那是什么态度?无故掌劈我聚言堂堂匾,哼!当我龙威山是纸糊的吗?”
“爹!朱护卫从来不是随意欺人的人,如果不是哥一照面就给她难堪,如果不是哥一昧挑衅,如果不是爹故意晾着她,她怎会这样?”许芝大声反驳着,说罢,难过的看着许留昌,“爹,你们到底是为了什么?”
“还不是为了你。”许良冷哼一声,“你不是喜欢那个县令吗?干嘛还这样护着她?”
“哥!”许芝听到这儿,涨红了脸大喝道,眼中泛起了水光,她却依然梗着脖子看着许良,许久才哽着声说道,“没错,我是喜欢楚大哥,可那又能说明什么?他眼里只有夫人!夫人多次救我,你们现在这样,让我还有什么脸去见夫人!今晚要是夫人有个好歹,你们又该怎么去面对楚大哥?要是楚大哥因此伤了心,砦门的那些乡亲们以后又该怎么办?你们想过吧?”
朱月暖听到这儿,眼中流露些许讶意,眉头微微挑了挑。
“没有他们,难道我们还护不了乡亲们?”许良气弱的哼哼了一句。
“护得了?”许芝冷笑,看着许良问道,“你护得了?这些年来,你护了几个?没错,那连的不敢把砦门怎么样,可是,那是你护的吧?明明就是那连把砦门当成了自家的后花园,把乡亲们全都当成了为他做事的仆人!你护了谁?”
许良难堪的嚅了嚅唇,颈上粗筋暴起,却什么也说不出来。
“你有去看过现在的砦门是什么样吧?你知道乡亲们有多珍惜现在的日子吧?”许芝泪流满面,却依然在一声声的质问着。
尤翠和庞力等人都低垂了头,黯然不语。
“爹,这些年,我们真的护住乡亲们了吗?”许芝抬起手,用袖子狠狠的抹了一把眼泪,吸了吸鼻子对着许留昌问。
许留昌绷着脸,半晌,他才长长的吐了一口气,朝着许芝开口:“你可想好了?”
“我想好了,夫人之才,不是大人之下,我要跟着她,护我砦门!”许芝重重的点头,掷地有声的应着。
“好。”许留昌的眸光闪了闪,挥了挥手,“召集人手,务必请回楚夫人。”
“爹!她分明就是挑衅,你看看这一带的机关,看看兄弟们……”许良不服气的喊。
“你有本事,自己的去解啊。”一边许芝抢白着,一手抓了尤翠,招呼上庞力,“走,我们找朱护卫去。”
嘈杂散去,朱月暖倚着树干,抬手掩了唇打了个哈欠,转头瞧了瞧许留昌等人离开的方向,纵身跃下,隐入山林中。
半个时辰后,朱月暖出现在了聚言堂里,手里还抱着一条棉被,站在黑黑的屋里瞧了片刻,脚下连点,窜上了宽梁,随意的甩开棉被将自己裹起,仰面躺在了宽梁上。
这一晚,龙威山里久久不得安静,各处火光若隐若现,各处惊叫声,时不时的夹杂着几声压抑的叫骂声。
“大哥,你说这个楚夫人到底是什么意思?”晨光从窗口照入,聚言堂的门被人推开,黑脸汉子的声音从门外传了进来。
朱月暖倏的睁开眼睛,却依然一动不动的躺着,眼皮子又缓缓的闭上。
许留昌和黑脸汉子一前一后走了进来,脸上都带着疲色。
“她这是在告诫我们,她不是楚宜桐,她有足够的实力将我们一寨的人耍得团团转。”许留昌的语气并没有多大的火气,反倒有些叹气,“我这位棋友倒是好福气。”
“大哥,我觉得阿芝说的有道理,自打楚大人来了砦门,砦门已经大变样了,或许,他真是砦门之福。”黑脸汉子跟着许留昌的脚步,踱到一旁的椅子边,跟着坐下。
“他确实是个人才,也正因为如此,我才会想着阿芝……唉。”许留昌突然喟然长叹,“也只有成了一家人,我们龙威山的人才有保障啊,要不然,指不定哪一天,我们被招安的人就得……”
“可是,大哥有没有想过,他到底不是砦门的人,这县令又是三五年一换的,要是阿芝跟了他,等他任满之后,阿芝怎么办?他那夫人可不是个普通人呐,阿芝孤身一人跟着去……”黑脸汉子担心的分析着。
朱月暖忍不住勾了勾唇角。
“这……倒也是。”许留昌沉吟着。
“更何况,如今阿芝自己也没了这心思,而且,她不是说楚大人心里也只有楚夫人一人吧?这楚夫人又不简单,我想来想去,阿芝要真进了那个门,只怕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