吹吹打打的迎亲队伍绕过大街,踏着黄昏的晚霞,从县衙门口经过,热热闹闹的出了东门。
崔家母子满脸堆笑的停在后面,无视围观的百姓们投去的鄙夷目光。
尤红拉着崔乐站在人群中,双双抹着眼泪。
朱月暖站在衙门口,负手看着那边的崔家母子,微抿了抿唇,侧目冲浔竹递了个眼神。
浔竹立即会意,转身跑进了二堂,没一会儿便引起一人出来。
“朱护卫。”那人穿着书吏的衣袍,见着朱月暖也是客客气气的拱手作揖。
“有劳崔刑书。”朱月暖还礼。
“职责所在。”崔刑书笑了笑,大步往崔家母子走去,拦下了正要回家的崔家母子。
崔家母子明显的吓了一跳,看清是崔刑书,两人才放松了笑了起来:“原来是阿山,不不,应该叫崔大人。”
“五婶说笑了,我不过是名刑书,不敢称大人客气气的说道,“五婶,二哥,有件事要与你们问问,跟我回一趟衙门吧。”
“阿山,有什么要紧事要到衙门说?”崔家老太吓了一跳,小心翼翼的问道。
“有人说你们通匪,为了不闹成误会,特地来请五婶和二哥,还望配合调查。”崔刑书笑眯眯的说道。
“什么?!谁这么缺德?!”崔家二郎顿时炸毛,打量着崔刑书阴阳怪气的说道,“六弟,你当了刑书,不会就不认我们这些穷亲戚了吧?”
“二哥说的什么话,我要是不认你们,来请五婶和二哥的只怕就不是我了。”崔刑书不悦的看了崔二朗一眼,微低了声音,“二哥行事不周,露了新郎倌的底,那蔫老根儿是什么人,砦门县里哪位街坊不知?如今,你们把大嫂给嫁过去,通匪的罪名可是铁板上钉钉的事,我劝二哥还是知趣些,好好的想想一会儿怎么做口供,可莫让泼出去的水毁了我们崔家的名声。”
崔二郎的目光闪了闪,略有所动。
“五婶,二哥,请吧。”崔刑书冲两人眨了眨眼,一本正经的请人入内。
崔二郎想了想,扶住老母亲跟在后面。
崔家老太还有些惊惶,只是见崔二郎这样,无奈只好顺从。
朱月暖淡淡的打量着几人,看着他们进了衙门,才冲浔竹微扬了扬头。
浔竹则跑向校场。
“朱护卫。”尤红带着崔乐抹着泪走了过来,看向她的眼中满是祈求,“这孩子……我能先带在身边两天吗?”
朱月暖瞧了崔乐一眼,微皱了眉淡淡的说道:“衙门重地,你让崔来旺看着他点儿,不能乱跑。”
尤红连忙点头:“我会的,决不会让他乱跑。”
朱月暖摆了摆手,打发了尤红。
等到入夜,这边一切就绪,城门也早早的关闭,许芝带着人分散着潜上城墙,暗中布防。
阿浓带着两队人手悄然的接近了城中的一个小民宅,悄无声息的围上。
与此同时,那两个被点名成了许芝助手的男兵也各带了一队人手包围了城西一处屋子。
朱月暖换上夜行衣,带着两只半大不小的狼崽,一路急行到了龙鳞山脚,便看到了打前锋的捕快们留下的记号,顺着记号,很快就找到了他们。
“谁?”这些捕快都是龙威山上招来的,身手都不算弱,一听到动静立即戒备的围了过来。
“我。”朱月暖作了个手势,拉下了脸上的黑巾,闪身到了一处隐蔽处,“如何?”
“就在前面。”离她最近的捕快压低了声音,指着不远处的山岙,“花轿抬到山脚就停下了,原来抬轿的人全都撤走,蔫老根儿的人早就藏在附近,接了花轿就往这儿来了,只是前面有哨岗,我们怕离得近了被发现。”
“我去探,你们跟在后面,都当心些。”朱月暖点了点头,看着不远处的山岙。
视线被挡去了一半,隐约能看到那边似乎是个山洞,此时灯火通明,不成调的喜乐声传了出来。
朱月暖略一打量,重新戴上黑巾,纵身掠进黑沉沉的林子中。
两只狼崽也跟着她钻进了林子。
片刻,朱月暖便接近了那边的山岙,蔫老根儿等人落脚的地方果然就是山洞,此时,山洞口还挂上了红红的绸布山不断有人扛着猎来的野味进去,又有人出来。
朱月暖并没有立即上去,而是迂回打量着附近,果然在两棵树上发现了哨岗,没有半点儿犹豫,她掠身过去,轻而易举的斩晕了哨兵,直接将人堵了嘴,绑在树杈上。
处理过两人,她冲着身后挥了挥手。
没一会儿,那些捕快们便悄然的跟了上来。
“上面两个。”朱月暖指了指树上,“你们两个换上他们的衣服先混进去,先找到尤翠,你们几个去附近找找,山洞还有没有别的出口,狼嚎为讯。”
“狼嚎?”众人一愣,面面相觑,有几个甚至转头瞅了瞅黑沉沉的深山。
“没错。”朱月暖瞧着他们,好笑的问,“你们还怕狼?放心,你们嚎得不专业,是招不到狼的,不过,要是真有,想办法捕活的带回去给我。”
捕快们用一种古怪的目光看着朱月暖,倒是没再说什么,各自分队行动。
朱月暖和几个人留守,两只狼崽安静的跟在朱月暖的脚边上。
“朱护卫,这两只……不是狗?”身边的捕快突然发现狼崽的不同,吃惊的看着朱月暖问道。
“是狼。”朱月暖笑了笑,伸手抚了抚两只狼崽的头顶。
“原来朱护卫会驯狼,怪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