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人未出砦门地界就没出了这样的事,楚大人就没话说么?!”
朱月暖刚走到二堂,便听到一个阴阳怪气的声音从里面传了出来,语气的狂妄和不敬显而易见,她忍不住皱眉,加快了脚步走了进去。
屋子里除了楚宜桐,县衙里的主事全部到齐,各自皱了眉看着站在堂中的四个人。
上次来过的海捕头一脸怨毒的瞪着楚宜桐,他身后是上次那两个捕快,都摆了一副砦门县人欠了他们八百万两银子的愤恨模样。
朱月暖扫了海捕头三人一眼,看向立于三人前的中年男人。
中年男人穿的衣服类似于胡林,颜色又与楚宜桐相同,身前身后的补子上,两三朵无叶的小花,腰间也没有三个缨络,因其身形消瘦,衣服有些空荡。
再往上看,倒有一张还算周正的脸,蓄着两撇八字胡,瞧着也是人模人样,只是此时配上一脸的不屑和狂妄,硬生生拉低了他的形象。
“楚大人,请吧~”那人微昂着下巴,拿鼻孔看人。
“裘知事,人是他们接收的,交接手续上写的清清楚楚,他们押解途中失了职,与我们大人何干?”胡林不满的质问着。
“你算什么东西?”裘知事一眼横了过去,轻蔑的哼哼。
胡林的脸顿时变成了猪肝色,瞪着裘知事好一会儿,但最终还是化作难堪的沉默,退在一边暗自愤怒。
南新山捏了捏拳头,往前踏了一步,却被身边的关早和一把拉住,他疑惑的回头。
关早和冲他摇了摇头,小声提醒:“莫上当。”
南新山一怔。
关早和冲着楚宜桐的方向呶了呶嘴。
南新山顺势看去,却见楚宜桐带着悠闲的拂着茶盖,丝毫不受影响,他才收回了迈出去的那只脚。
“楚大人……”裘知事见楚宜桐这副样子,更加不掩饰他的鄙夷,再次开口。
“海捕头,那陀人呢?”朱月暖眼珠子一转,突然提声问道。
“你是谁?”裘知事回头,看了朱月暖一眼,皱眉问道。
“海捕头,这又是哪来的狗东西?这般无礼!”朱月暖不理他,傲慢的看着海捕头问道,说罢还拿着眼角扫了裘知事一眼,哼道,“小爷的名讳又岂是阿猫阿狗随意能知的。”
“放肆!!”裘知事顿时大怒,指着朱月暖喝道,“将这不明来历的东西拿下!那陀脱逃,必与这小贼有关!!”
朱月暖顿时笑了:“我费尽力气 才逮住的那陀,你们倒好,坐收渔利不说,还弄丟了人,居然还有脸倒打一耙,真真是让人笑掉大牙。”
海捕头三人互相递了一个眼神,迅速散开,抽刀将朱月暖团团围住。
朱月暖扫了他们一眼,勾起一抹冷笑,也不多话,直接脚下一错,迅速出手锁住了海捕头的手腕,手掌一斩,便将其手中腰刀震落,同时,长腿往后飞踢,将其中一个捕快踹飞了出去,跌落在了院子里,顺势,她旋身一带,海捕头身不由己的往另一人身上扑去。
那捕快手中还拿着刀,眼见海捕头直接撞来,惊叹之下顿时傻了,站在原地愣愣的瞪眼,没了反应。
除了楚宜桐,在场所有人都惊住了!
就在海捕头惊骇之际,朱月暖却是飞起一腿,将那捕快手中的刀踢飞了出去。
下一刻,海捕头重重的扑到,与那捕快跌作一团,一个绷直了身压着,另一个四仰八叉,叠在一起的画面……
“啧啧~原来两位好这个啊~~”朱月暖在旁边一边抬手捂眼,一边透过手指缝感叹着,惹来南新山等人一阵窃笑。
“大胆!!”裘知事见状,脸色一白,虚张声势的冲着楚宜桐说道,“楚大人,你这是要反!!”
“乱吠什么?”朱月暖不悦的瞪了他一眼,上去就是一腿,踹在他腿弯上。
裘知事顿时扑倒。
还不待他开口,朱月暖已正色冲楚宜桐拱手行礼,一本正经的说道:“县尊,最近砦门附近有不少可疑之人出没,属下以为,很可能是逃脱的那连或龙鳞山匪作祟,此四人很可能就是他们派来的奸细。”
裘知事顿时愣住,面现急色瞪问楚宜桐。
楚宜桐闲闲的抿了一口茶,望了裘知事一眼,温和的问:“朱护卫可有证据?”
裘知事闻言,略松一口气,又瞟了楚宜桐一眼,倨傲的低哼了一声,撑着地慢慢的爬了起来。
“他们很可疑。”朱月暖配合的说道,“若他们是知府大人派来的人,那应该是知府大人最信任的人才是,如此,他们更应该知道那陀的重要才对,可为何他们就没看好那陀呢?属下觉得,他们很可能是以知府之名来诈县尊的。”
“有道理。”楚宜桐赞同的点了点头。
“至于证据,审审就有了。”朱月暖似笑非笑的瞟了裘知事一眼,凉凉的说道。
“来人!且将此四个疑犯拿下!”
楚宜桐很干脆的将手中杯子往桌上一放,淡淡的吩咐道,“石淳,好好看管!”
“是!”石淳话不多,手一挥就带着一帮捕快扑了上去,迅速将四人拿下。
顿时,刚刚起身的海捕头立即又被按压在了那人身上。
“楚宜桐!你敢反?!”裘知事被人按住,双手反剪,疼得呲牙咧嘴却依然嚣张的冲着楚宜桐喝道。
“好吵。”朱月暖撇嘴,抬手掏了掏耳朵。
“带下去。”楚宜桐挥了挥手。
“楚宜桐,你个断袖的小白脸!你真敢拿我?!!”裘知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