来人与练子宁装扮一样无二,头戴三梁梁冠,身穿缘青罗衣,青领缘白纱中单,青缘赤罗裳,赤罗蔽膝,赤白二色绢大带,腰束革带,挂佩绶,白袜黑履,手持玉笏!
不仅如此,两人身材相仿,如果只从背后看的话,还真不太容易分辨谁是谁。
又一个城隍!
这个时候,出现在这里的城隍,除了张安的父亲——昌南府城隍张德,还能有谁?
“张大人有何指教?”练子宁看向来人,淡淡道。
“我哪里有什么指教,练大人说笑了。”张德道。
张德说完,没再看向练子宁,而是转向刘连,躬身道:“卑职昌南府城隍张德,见过监察使大人。”
刘连点了点头,嗯了一声:“张大人不必多礼。”
对于张德,刘连就没有面对练子宁那么好的态度了。
哪怕张德同练子宁一样,都是化神期高手,但拥有监察印在,刘连对他们的威慑可以说绝无仅有。
张德也察觉出了刘连的淡漠,但他心里也有些无可奈何。
本以为,刘连就算追上查良人,以他的修为也无力对付,所以只能向自己求助,那么自己就可以趁机提要求。
但张德却根本没想到,直到查良人带着飞天僵尸逃出昌南府辖区,刘连也没找上他,反倒先跟信义符城隍走到了一起。
这让张德就急了,哪里还能坐得住,心急火燎的就赶了过来。
好在练子宁还没有杀飞天僵尸和查良人,让堪堪赶到的张德松了口气,要是再晚一点,他就算来了,只怕也无力回天了。
到时候,刘连老账新账一起算,哪还能有自己儿子张安的好果子吃?
对于刘连,张德不敢造次,但对于半路截胡的练子宁,张德就不那么爽快了。
起身后,张德瞟了练子宁一眼:“练大人这是什么意思?这两人在我辖区冲撞了监察使大人,理应由本府处理,练大人手伸得似乎有点长了吧?”
张德还不清楚练子宁跟刘连之间的关系,所以他敢当着刘连的面这么说,要不然,借他个胆子,恐怕也不敢这么强势。
当然,这也是张德的一贯作风,仗着自己资格比练子宁老,辖府比练子宁底蕴深厚,而且他修为也比练子宁高,所以张德一直都没太把练子宁放在眼里。
练子宁就算没有刘连撑腰,他以往也敢跟张德唱对台器,今天就更浑然不惧了:
“张大人此言差矣,什么叫我的手伸长了?”
练子宁伸手指了指下面,淡淡道:“张大人可要搞清楚,这里是我信义府辖地,我在我的辖地,处理冲撞监察使大人的事情,往哪儿说好像都不为过,反而理所应当吧?”
被练子宁这么一顶,张德顿时就恼了:“练大人,注意你的身份!”
张德的话还没等练子宁反驳,刘连就开口了:“张大人意欲何为?”
对于刘连,张德立刻表现的恭恭敬敬:
“是这样的,监察使大人,信义府庙小,供不下您的身份,还请您移步到昌南府,卑职早已备好上等酒菜,这次的事情,卑职一定给您一个满意的交代。”
“交代?”
这一次,刘连没有开口,练子宁忽然就笑了:
“我倒想问问,这查良人在张大人的辖地培育飞天僵尸,这一来二去至少二十年吧,难道张大人就毫无所查?到现在竟然真的让他把飞天僵尸孕育成功,如此动静,作为城隍的张大人不清楚?
昨天可是阴日,需要咱等小心谨慎的日子,偏偏还出了这么大的篓子,从头到尾张大人都没有露面,还得监察使大人亲自处理。”
练子宁冷笑道:“如果,监察使大人没过来呢,是不是飞天僵尸早已经横行乡里,祸害一方,甚至现在已经逃离昌南,四处作恶?”
“放肆!”
张德顿时大怒,气势暴涨,狂飙起来,惊人的气浪以他为中心,朝练子宁呼啸而去!
就算练子宁同为化神期高手,也被气浪撞退,抵挡之下才勉强不出丑,至于查良人和飞天僵尸,在两个化神高手之间,才被如此恐怖的气势压的呼吸困难,全身筋骨断裂。
如果不是练子宁护着,刚刚这一下就能要了他们半条命!
这一刹那,在查良人心中掀起惊涛骇浪,心都快提到嗓子眼儿了,生怕这大神打架,把自己给顺手消灭了。
那他这一路折腾,可就真的什么没落下,反倒是自掘坟墓,费尽心机挖的坑,把自己给埋了。
至于刘连,张德哪怕暴怒之下,也不敢把丝毫气息波及过去,否则在刘连的大印之下,就算他再高的修为,也不敌一印之威,绝对要被一印拍烂。
“张德,在监察使大人面前,你竟敢如此张狂!”练子宁也怒了。
刚刚要不是护着查良人和飞天僵尸,练子宁倒也用不着那么艰难。
练子宁本身实力就比张德低,再护着两人,对上张德就极为吃力了。
而张德没有理会练子宁,转向刘连,抱拳躬身道:“大人,卑职没有任何冒犯的意思,只是对练大人的出言不逊感到愤怒,所以一时没忍住,还望大人见谅。”
刘连盯着张德,眼睛眯着,看不出他的情绪。
被刘连注视的张德,神色微微有些愤愤的样子,但内心却着实紧张,他刚刚看似莽撞,实则一枪二鸟,一方面确实对练子宁进行教训,但最主要的,还是对刘连进行试探。
张德相信,刘连就算对自己刚刚的出手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