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出家门的时候刚喂过,隔了四个小时左右吧。”
“那难怪了,孩子肯定是饿了,要不这样吧,孩子的父亲跟去儿科值班室看看,那边应该有奶粉跟尿片,不过你们……谁是孩子的父亲啊。”护士看着那么一大群男人,又怕自己搞错了,遂又小心翼翼的问着。
见那护士为难的样子,秦一臻才笑着说,“我是孩子的父亲,麻烦你带我过去一趟吧。”
殊不知秦一臻在这头大大方方的承认自己是孩子父亲的时候,其他男人心里都在骂娘呢,原本连边都沾不上的男人就因为一个孩子又混到了这里头,谁心里不气呢。
等秦一臻一走开,就剩下刘昆、徐饶、莫墨、姚尧,还有姚尧的几个太子党,重泉跟陈弋,宋城这些原本就是局外人,都不愿意掺合到淘淘这女人的圈子内,眼瞅着冯饕也已经进了病房,也就先离开了,唯独姚尧还坚持守在医院,非要等那女人醒过来,重泉几个知道是劝不了姚尧的,又心里琢磨了一番,在医院里这几个男人应该掐不起来吧,怎么说他们那宝贝疙瘩还不省人事呢,要开战也得人醒了光明正大的搞。
肖樊是最后一个到的,到饭店的时候刚好赶上看见莫墨抱着淘淘上车那一幕,当时他心都快跳出来了,只一路驱车尾随,等目送淘淘进了抢救室,又看到秦一臻接过徐饶怀里的小孩的时候,他才赫然明白淘淘失踪大半年的原因是什么了,甚至于怀疑秦家半年前调到北京工作都是为了这孩子。
秦一臻与肖樊,徐饶跟刘昆,这两对好兄弟之间就因为那个一个女人,十几年的兄弟情轻而易举的头次产生了裂痕。
这次淘淘倒没有昏太久,在医院睡了六个小时后就醒了,醒过来的时候是在大半夜里,屋内也没怎么开灯,她刚想翻了个身,就发现手上还插着管子,顿时吃疼的抽了一口气后又重新平躺着,只张着眼看一切漆黑中犹外显得雪白的天花板。
脑子这会儿倒没之前那么疼了,就是感觉睡的时间有点长了,医院的床板太硬撂得她周身一阵酸疼。
脑子里就像是电光火石闪过一般,淘淘立即绷紧腰板坐起来,哦,这个时候她想起来儿子不见了,她晕过去之前还抱着烤鸭的,现在烤鸭不在身边,烤鸭去哪儿了?
大概是自己当初遭遇了重重挫折才把烤鸭生下来的,所以平日里她宠烤鸭宠得那是没法没天了,儿子就是她的心头肉,她是没心没肺惯了,但惟独儿子是自己的软肋,二十几年来头一次母性充沛的时候却发现儿子不见鸟,她能不着急才怪。
几乎粗鲁的把手背吊着点滴的管子给拔了,只光着脚板踩在地上,连一件外套也没有穿就跑了出去。
这才刚跑出没几步,就遇见前边拐角守了大半夜刚抽完烟回来的徐饶还有秦一臻,当然了,这些男人都挺有自觉的分时守着,主要是谁也不愿意看见谁,都自觉的避开那么一段时间。
冷不丁的从拐角出现,吓得这脑抽的一阵尖叫,等好不容易回过神,才紧紧抓着徐饶问,“烤鸭呢?”
见徐饶愣怔了半天没说话,才不耐烦的一推,她自己一个人又朝着前边走,急得徐饶在后边追着她,几心疼的看见她大冷天光着脚踩地板上。
“等等,等等,你先穿上鞋再说啊,你儿子给秦一臻抱回去了,你急个屁啊。”徐饶扯着她轻斥了一句。
淘淘才一屁股坐在走廊的长椅上,等徐饶回病房给她顺来双拖鞋亲自蹲下给她穿上的时候,其他男人刚好也回来了,就听到空荡荡的走廊里,这脑抽的望着徐饶几认真的给自己穿鞋,忽然鼻子就一酸,只轻叹一口气轻声喃道,“儿子确实是秦一臻的,还有,你跟昆子的事,我是说以前的事,我好像都想起来了。”
忽然间莫墨手里提着满袋子的食物应声而落,一碗热腾腾的米粥砸在地上,不断的向上冒着白气,一缕缕的烟把这两人的距离又拉远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