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过,想要拆梦魇号的帆,恐怕还得先问问我这个船长。”
鲁克并没有因为依兰达的性别而轻视她,其实人之所以肤浅的容易以性别决定第一印象,很多时候都是因为浅薄。
到了鲁克这种横行塔比斯海湾的海盗头子的境界,看事情自然也就比一般的海盗长远,见识过的事情也更多。
比如,面前这个依兰达绝对不是昆丁眼中的小猫咪,而是相当有威慑力的一个战斗对象。
“您有一位非常尽忠职守的水手长。”鲁克在依兰达的长弓瞄准之下依旧异常的镇定,甚至还有余裕玩弄般踩上了康德的咽喉,“只可惜,似乎在搏斗方面并不怎么样。”
“作为一个水手长,他只要能掌好风帆就行了,搏斗什么的,并不重要。”依兰达不动声色地答道,可手中的弓弦却显然在鲁克的动作下更绷紧了一分!
两人就在这种随时威胁性命的情况下看似和平的交谈,言笑晏晏下隐藏的全是一触即发的杀机!
一旁的托尼可是牢牢地捏了一把汗,可他根本不敢往前凑,之前被神官打发了出来,到现在他才忽然想起来自己的本职可是保护神官!
干嘛要这么替依兰达的船着想!
反正那个女人又善钻营又好运惊人,要想出事,恐怕比登天还难!
鲁克朝着依兰达摊了摊手,“您看,我对您并无意为难,我想我们大概可以进行一次友好的洽谈?”
如果说在梦魇号上如此大开杀戒还叫无意为难的话,恐怕这世上都没什么叫做屠戮殆尽了。
但在海上从来只有力量才是绝对的王道,想要和鬣狗讲道理?没问题,但首先你得比他强。
“我的水手伤的伤,死的死……”依兰达冷笑了一声,“我想,大概您先放开脚下我的水手长,我们才能继续谈下去。”
“真是抱歉,”鲁克毫无诚意的耸了耸肩,“不过我不打算放人。”
依兰达:“……”
“梦魇号上有塔比斯海湾的航线图吧,”鲁克紧紧盯着依兰达,眼中有着难掩的贪婪神色,“如果你把航线图交出来,我就放了你的大副。”
可却并不是放了梦魇号。
“你怎么知道……”依兰达神色陡然间大变,一副受惊过度的模样,“明明是……”
“明明什么?”鲁克步步紧逼。
在他看来,依兰达显然是被他说中了心事,满脸心慌意乱,就连手中的弓箭都有些微微颤抖失了准头。
那当然,做戏不做全套怎能骗得过老奸巨猾的鬣狗?
“是玛尼让我们这么走的……”依兰达重重的一跺脚,下意识探头去看天色,脸上忽然露出了难掩的喜色。
鲁克觉得有什么地方不太对,可那不祥的预感一下又说不出来。
依兰达挺了挺胸,旁边的一个海盗眼珠子都差点从眼眶里蹦出来,被气急败坏的托尼给一剑砍了出去!
谁让他乱看的!
“洽谈不洽谈我可说不准,但是最起码一点,如果您再不回去,黑珍珠号就要被包饺子了。”
这话说的颇有些没头没尾,可很快,以一声震耳欲聋的炮响作为开端,
玛尼的船?他们怎么会出现在这里?!
鲁克简直是惊怒交加,“你居然和玛尼串通?”
依兰达满脸无辜,“玛尼是我请的护卫船啊,它们来保护我的船不是很天经地义的事?”
这话说的好有道理,他竟然无法反驳。
不过很快,依兰达得意洋洋地松了口气,“不小心”说漏了一句火上浇油的话,“他们总算来了!我还以为他们赶不到了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