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卷着袖子,露出两只结实的手臂,穿着居家服在厨房里忙碌,冷淡而俊美的模样,善心悦目又温馨平淡。
怎么会……她怎么会突然想起他?
此时此刻,方倾寒应该被方老夫人逼着留在了方家,专心致志地做他的大总裁,娶聂芳或是聂妍为妻。
从此以后,方倾寒将不再在她的人生里出现,可她现在,为什么会感到惆怅呢?
“小渝,你怎么了?”陆维见聂文渝心不在焉的,忙关心的问。
明明很饿,却没有胃口吃东西,聂文渝勉强吃了一点,冲着陆维摇摇头,“没事,可能时差还没倒过来。”
陆维关切地看着她,而后说:“小渝,你搬到我这里住吧,这里空房间多,你一个女孩子住酒店我也不放心。”
“对了,你是来旅游还是留学?”陆维问着,脸上有着期待,眼里更是闪着明亮的光芒。
聂文渝沉默了一下才说:“留学。”方老夫人手段了得,早就替她想好了后路,然后把她送了过来。她在飞机上的时候就想,如果她不是自愿,估计方老夫人会强行把她送过来,以此中断与她儿子的联系。
“那太好了,以后我们就可以在一起了。”陆维喜形于色,一旁的爱丽丝却显出几分不高兴来。
聂文渝看出来了,冲着陆维笑,“我住到学校的公寓就好,不用麻烦了。”
陆维还要再劝,见聂文渝有意无意看着爱丽丝,他才醒悟过来,只好作罢,不过想到文渝会长时间留在法国,他就忍不住高兴。
想不到七年之后,文渝出落的亭亭玉立,美的让人心花怒放。
饭后,陆维想让文渝留下来住一夜,可文渝坚持离开,陆维没办法只好送她回去,他们两人走出小洋楼时,爱丽丝站在门口对陆维说:“早点回来,记住我在等你。”
聂文渝看得出来,陆维和爱丽丝是一对情侣。
陆维开车送聂文渝,聂文渝坐在副驾驶位置上,双眼盯着外面的风景,不知道说什么好。
之前预想的所有欢乐和喜悦,都变得淡了,甚至带着浓浓的失落。
“小渝,怎么了?”陆维转头看她,她的脸闭月羞花美的惊人,想不到少女时那个无比瘦弱的女生竟有今天的光彩夺目。
“没什么。”聂文渝淡淡回应,脸上轻轻浮起一抹微笑,还是忍不住的开口询问:“爱丽丝,是你的女朋友吗?”
陆维立刻摇头,“不,不是的,小渝,你别误会。”
陆维激动的一下子抓住了聂文渝的手,聂文渝惊了一下,想要甩开可他握的死紧,她只好说:“好好看着路,双手握方向盘。”
陆维一下子就笑了,重重地握了一下聂文渝的手,开心的说:“文渝,你真幽默。”
聂文渝不置可否。
车子行到一半时,陆维觉得有些奇怪,好像有一辆车子始终跟着他,起初以为是顺路,可几个拐弯之后,那辆车仍然跟在后面,不远不近的距离,要不是他习惯性地会去看后面跟上来的车辆,很难发现。
怎么会有人跟踪他?他在法国没有得罪人啊?或许刚好他们要到同一家酒店吧。
很快到了聂文渝入住的酒店,陆维下车把聂文渝送到酒店内,聂文渝便转过身对他笑着说:“很晚了,你先回去吧。”离开之时,她听见了爱丽丝的话。
陆维手插裤袋,摇着头,“不急,我多陪你一会儿。”两人站在大厅说话,样貌都是极佳的,又是黑发黑眼的东方人,总有人好奇地打量他们。
而外面,有一个人满眼阴沉地看着,他的双手紧紧握成拳头,指关节因为愤怒而捏的咯咯作响,骨节上泛着青白,脸色更是冰冷的吓人。
从早上聂文渝走出酒店,到现在,他始终偷偷看着她,她滴水未进,他也滴水未进,就这么远远看着,看着她为另一个男人雀跃高兴,看着她为另一个男人伤心难过,看着她满脸失落……他的心火烧火燎的疼,似是被人在心口处剜了一块肉,汩汩地冒着鲜血。
那两个人,亲昵地站在一起,即使分别七年,似乎也没拉开他们之间的距离,站在那里意气风发地聊天,而她,聂文渝,脸上带着淡笑,美的不可方物。
陆维有意要进聂文渝的房间,但
聂文渝神色淡淡带着倦怠,他只好放弃,就站在大厅里与她聊了一个多小时,这一个多小时里,两人互诉了离别之后各人的一些生活情况。聂文渝三言两语讲了自己的事,却也让陆维对她刮目相看,“想不到小渝已经完成了自己的梦想,做了一名服装设计师。”
聂文渝淡淡摇头,“只是微不足道的裁缝而已,跟大师相比,我差的太远了。”
陆维笑着,以文渝忐忑悲惨的身世能有今天的成就其实已经非常了不起了,有谁能在艰难困苦中还始终坚守自己的梦想,能突破所有艰辛走向成功?
文渝到做到,足以证明她的意志力和毅力都非一般人能比。
“你留在巴黎,好好学,以后的成就一定不会输给他们。”陆维心绪起伏,鼓励的说。
聂文渝点了点头,“嗯。”
一时沉默,陆维终于不舍的说:“那我先回去了,你注意安全,有事打我手机,对了,你有手机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