清澜医院。
陶麦其实是想检查一下自己的身体是否有好转的迹象,但看赵医生的表情,她稍稍高涨的心一下子沉了下去。
赵医生拍了拍陶麦放在桌面上的手,“再接再厉。”
陪伴在侧的林启辉微微用力握了握陶麦的肩,无言的安慰。
走出清澜医院时,陶麦的情绪一下子低落下来,原本以为她按时认真喝药,她的身体就会好转,谁知竟一点好转的迹象都没有当。
走着走着,林启辉的脚步忽地顿住,陶麦疑惑地停下来,抬眼间便看到程玲站在前面几步远的地方,见到他们,脸上闪过意外,犹豫了一下,还是朝着他们走了过来。
“启辉,你们怎么来医院了?”程玲站至林启辉面前,目光落在儿子的脸上,诉不尽的慈爱油然而生淝。
林启辉沉默不语,陶麦也不知道说什么,程玲不禁尴尬起来,见两人神色如常不像生病的样子,转念一想,也不知怎的脱口而出:“是你陶麦,你还没怀上?”因此才来的医院。
程玲的话一出口,林启辉的神色便难看起来,一把握住陶麦的手,理也不理程玲抬脚就走,程玲这才觉得自己说错话了,忙追了上去,“启辉,你听我说……”
林启辉忽地侧首看她,挑着眉冷声问:“听你说?听你说苏佟是怎么卑鄙无耻的?”
程玲脸色一白,双手紧攥着包说不出话。
林启辉一声冷笑,“我真后悔当初为他办理保外就医,不过……如果他再敢做出什么伤害林家声誉的事,我不介意再送他回去。”
程玲撑大眼,看着冰冷的林启辉,林启辉拉着陶麦转过身就走,可抬眼却看见了苏柔遥,站在与他三步远的地方,脸色苍白,显然是他刚刚说的话她都听到了。
林启辉眉目不动地拉着陶麦从她身边走过,擦肩而过之时,他似乎听见了一道怯怯的若有似无的声音,低低的唤:“启辉哥……”
好似多年以前,法院宣判苏佟入狱的那一天,她站在林家老宅的外面,彻夜等他,见到他的第一句话便是如此,低低的,怯怯的,若有似无,听着让人无比心疼。
林启辉脚步加快,几步走出了清澜医院,身后忽然响起了追逐的脚步声,轻盈中带着急促,“启辉哥……”是苏柔遥,她站在他们身后冲着林启辉大喊,“我找你不为别的,只为求你向黎蔓老师说说情,让她不要封杀我,我真的很喜欢服装设计。”
林启辉的脚步滞主,陶麦看他一眼,猜他会不会心软?毕竟苏柔遥是他的青梅竹马,两人从小一起长大的,二十几年的感情不比寻常。
“早知如此,何必当初!”林启辉语气淡淡,只有这八个字,却轻而易举扼杀苏柔遥最后的希望。
苏柔瑶不禁抖了一下,她瞪大眼望着眼前依旧俊朗如昔的男人,昔日对她的关怀和温柔统统不见了,有的只是冷漠和疏离,用着冷淡的陌生的口腕毫不在意地说着话,对他那么无足轻重,可对她,却是唯一的光芒,唯一的希望。
而现在,他毫不犹豫地,残忍地扼杀了她唯一的希望。
这还是那吗?还是吗?
陶麦看看伤心欲绝的苏柔瑶,再看看冷漠至极的林启辉,心里有种讶然,想不到林启辉如此言简意赅地回绝了苏柔遥。
“我们走。”林启辉转过头,目光落在陶麦脸上,只一瞬,便变成了温柔,这差距,瞎子都能感觉到。
苏柔遥眼睁睁看着林启辉牵着陶麦的手悠然离去,眼里汹涌的泪终于痛苦地滑落,她缓缓坐了下来,就坐在地上,像个失去心爱的娃娃一般痛哭流涕。爱情,失败了,事业,没有了,就连亲情,都被一分为二,她看不到自己的路在哪里?想不到自己该如何努力,悲伤、绝望、痛苦……啃噬着心尖,一波一波,海浪一般,席卷折磨她的神经。
“方先生,请等一等……”程玲的声音忽地在周围想起,泪光朦胧中,苏柔遥猛地抬头,迷蒙的视线里一下子便出现了方倾墨颀长的身影,温润如玉,从她身边经过。
听到程玲的叫唤,方倾墨停了下来,礼貌地侧身看向朝他走过来的程玲,程玲疾步上前,问道:“方先生,美美今天有没有来看您?”
方倾墨微微拧眉,这几天苏柔遥和广恩美变着法子想要进他的病房,但都被他轰了出去,今天,广恩美好像并没来。
“今天她没有来。”广恩美那么直接的人,如果来了不可能不来见他,是以,方倾墨十分确定。
程玲闻言脸色微微发白,苏佟说美美从昨天晚上到现在都没有回家,也没有打电话跟她联系,没来方倾墨这里,那她一个人腿脚又不方便,去了哪里?
“那昨天她是什么时候来看方先生的?”程玲又问。
方倾墨想了一下,“昨天上午十点钟左右。”
上午,程玲心疼地皱眉,“方先生是不是又骂了她?”
方倾墨微微挑眉,似笑非笑地
看着程玲,“难道程总要给女儿说媒?”
程玲想到美美的痴心,抬了抬头说:“以我程氏所有的资产难道配不上方先生?”他一个小辈,她随着众人称呼他一声方先生,已经是给了极大的面子,难道他还真不识好歹?
方倾墨淡淡垂眸,轻声道:“可惜我不喜欢。”只此一句,他便转身离去。
苏柔遥从头到尾听着他们的谈话,方倾墨明明注意到她就坐在他的脚边哭泣,可他连看她一眼都没有,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