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启辉恶魔低语,陶麦头皮一阵发麻,赶紧低头,走路。
自此以后,一日两次的中药从未断过,中药是清澜医院专门煎制的人熬好的,只要拿回家按时喝就可以了,不算麻烦。中药难喝,每每陶麦眼都不眨一下地一口喝下去,林启辉看了都是惊怔不已,对陶麦,不知不觉间更加难舍难分。
这一日,林启辉临时出差没有陪陶麦到清澜医院取药,陶麦取了药便直奔住院部大楼808病房。
人说近乡情怯,她却近病房情怯,一时怔怔的徘徊在门外,不知道待会儿进去该跟方倾墨说什么,她还没想好,病房门忽地开了,护士苏灿从里面走了出来,一眼看到了陶麦,惊讶道:“麦子姐,你来看方先生了?淝”
苏灿曾经以为陶麦和方倾墨有关系,羡慕不已,谁知竟不是,而令她意外的是,到最后,居然是麦子姐结婚,心有所属,而那个属居然不是光芒万丈的方先生。
苏灿惊呼之时,门半敞着,陶麦透过缝隙看到了方倾墨的侧脸,夕阳的余晖落在他的脸上,白皙的皮肤闪着微光,在听见苏灿惊呼之时,长而卷翘的睫毛似乎颤了颤,他缓缓地转过了脸,波光粼粼的凤眸对上陶麦的眼,那眼里似平静又似不平静,眼神似诉说着什么,仔细寻味却又什么也寻不出,陶麦心下叹息一声,迎着方倾墨的目光一步一步走近他。
苏灿让开身子,等到陶麦走进病房之时,体贴地替他们关上了门。
轻轻的关门声响起又消失,陶麦面对方倾墨,不知为何有些局促,反倒是他,大大方方地打量她,陶麦不好意思地摸摸自己的脸,“我……我的脸变了吗?当”
方倾墨好看的凤眸眨了眨,她自己可能不知道,随着时间的流逝,她身上那种清新淡雅的气质愈加沉淀,变得耐人寻味持久弥香,更何况……因了某种他不愿意承认的原因,她身上若有似无间散发出的妩媚,那么灼人视线,夺人呼吸。
无疑,她更加的美了。
“没有。”半晌,方倾墨才从喉咙深处挤出这两个字。
陶麦讪讪的,方倾墨指了指一边的沙发,示意她坐下,她走过去,目光不着痕迹地打量着这间病房,丝毫未变,变得只有方倾墨本人。半月不见,他竟消瘦了很多,俊美的脸越加立体起来,此时穿着一身白色的质地柔软的居家休闲服,看着有种耀目生辉之感,但他的眼睛,太过于沉静,仿佛一切的情绪都被他强行隐藏了起来,无声无息,令人心生不安。
陶麦捏了捏手指,看着方倾墨瘦削的脸,不避不闪地盯着他的眼睛,深吸一口气开口,“我听你大哥说你过度操劳且不按时吃饭,为什么?你明知道自己的胃不好,你还……”
陶麦的话还未说完,就见方倾墨沉寂的双眼立刻亮了起来,他灼灼地盯视着陶麦,脸上隐有高兴的神色,启唇问:“我可以认为你这是在关心我吗?”
陶麦呼吸一滞,看着方倾墨,缓缓的点头,方倾墨立刻坐直了身子,夕阳下,越发的俊朗好看了。
陶麦点头之后垂下视线看着自己的指尖,有阳光在上面跳舞,手掌上的纹路密密麻麻,数也数不清,掌心有些褶皱,那是一种无言的铭记,“方先生如此,怎么对得起那些关心你的亿万粉丝?让他们知道,你可知他们会很伤心?”
“他们我不管,我只问你,你伤不伤心?”方倾墨问这话时,带着一种决绝的意味,依然那么狂妄依然那么自我,可语气间那种不确定,让他生生觉得痛苦。
陶麦瞬地握紧双手,抬眸直直逼视着方倾墨,一字一句重重的道:“你自虐,还想要人替你伤心?你什么时候变成了白痴?”
方倾墨霎时抿紧双唇,原以为她一定会安慰他,至少会说一句自己很伤心,但她没有,她的脸上全然的只有怒气,一种发自心底深处的怒气。
他重重地后仰到床头,伸手捂上了自己的眉眼,手指笼罩的阴影下,看不清他的神色,但他这样的举止,足以让人觉得难受。
陶麦心中憋得慌,想要即刻离开,可又感觉与方倾墨的谈话没有进行到实处,简直是如坐针毡。
安静的房间中,忽闻方倾墨温润浅淡的声音,“是,我是变成了白痴,为你变成了白痴。”
陶麦心中一紧,方倾墨的手并未离开,脸上的神色依旧看不分明,陶麦呼出一口气庄重的道:“可是我已经结婚了,诚如令母所言我是个有夫之妇,方先生如此是掉了身价。”
方倾墨放下手唰地睁开了眸,一直注视着他的陶麦吓了一跳,他眼里的光芒那么慑人,似乎她说了什么天大的错话一样,他微微挺直了腰,看着陶麦,却是什么话也未说出口。
陶麦见此,再接再厉,“所以还请方先生您自重,千万别拿自己的身体开玩笑。”
“自重?”方倾墨忍无可忍,眸里浮出寒冷的光,这一刻,他忽然之间很像他的大哥方倾寒,浑身都冰冷的令人窒息,陶麦还未反应他气质上的变化,一个枕头忽然兜头朝她脸上砸了下来,方倾墨声音夹
杂着暴躁和怒气响彻耳畔,“你是怎么答应我的,一口一个方先生,在你心里,我就只是方先生?”
陶麦苦笑,她真不知道方倾墨到底想要什么,她的身份能给他什么?
枕头自陶麦脸上滑落在她脚边,她弯腰捡了起来,弹了弹上面不存在的尘埃,“我不知道你想要什么?或者说,要我怎么做你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