卧室的门忽地又开了,苏佟不放心女儿,他想伸手开灯却蓦然听见一声哽咽,“不要开灯。”他的手顿时顿住,心中也是难受。
“她生下来就交给一对不孕的新婚夫妇抚养的,那时候就决定以后再不去找她,也不去看她,而那对夫妇不久之后也从京都搬走了,可是二十天前,那对夫妻忽然找上了我,说是他们的女儿,也是我的女儿,她……她做了违法的事被关在警察局出不来,他们没法只好找到了我,而你姐姐她……她也是才知道有我这个亲生父亲,因为二十几年来对她的不闻不问和抛弃,她很生气并不原谅我。”
黑暗中,苏父的说话絮絮传来,苏柔遥用枕头紧紧压着耳朵,可还是阻止不了这声音钻进她的大脑,形成一波一波脑震荡,她脑子里嗡嗡的,最后脱口问道:“那她的亲生母亲是谁?”
黑暗中,苏父的脸色一变,却是并不回答。
苏柔遥等了许久也未听见答复,枕头下的嘴角不禁翘了起来,二十几年前,她的父亲应该还只是个不起眼的公务员,而那时候民风尚淳朴,不像现在二奶三奶满天飞,那时候未婚生子是一件大事,又涉及他的事业,自然是要把孩子送人了,只是,她很好奇广恩美的母亲是谁?又想到自己的母亲,心中一痛,她知道了又如何,徒增伤感,算了,算了。
“爸,我累了,你也去休息吧。”苏柔遥拿开枕头对着站在门边的苏父说道,苏父沉吟半天只是应了一声好,之后便离开了。
苏柔遥倦极了,眼角犹带着泪花,自言自语道:“广恩美,希望你不要来打扰我的生活。”
林启辉一路平安地开回了未央公寓,走进这个家,心中思绪万千,撩起窗帘一看,外面是白茫茫一片,他忍不住打了电话给她,竟很快接起,她睡的迷迷糊糊的,一听是他的声音,她似乎愣了一下,随即半清醒半欢快地问:“林启辉,是你吗?是你吗?”
“嗯,是我。”他不禁低笑,笑声飘飘渺渺传至睡的迷糊的陶麦耳朵里,陶麦情不自禁道:“今天圣诞节,我梦见和你漫步雪下,很开心,林启辉,祝你圣诞快乐。”
那么奇妙,他的心中只因她几句惺忪的几句话而一下子变得湿润,好似春风化雨,淋湿心头,“你也快乐!”
他站在自家窗户前,看着外面的银装素裹,轻声低语。
那边好长时间没有回话,只有绵长均匀的呼吸,看样子是睡的沉了,林启辉收了线,心情不错地洗漱上床睡觉。
这一场雪下的极大,翌日起来到处都极了厚厚的大雪,道路上已经有铲雪车在清扫,小区里也有人在忙忙碌碌地清扫,孩子们穿着厚厚的衣服跑在雪地里打雪仗,玩的不亦乐乎。
酒店里的陶麦,睡到十点才悠悠醒转,一睁眼就见床头沙发上慵懒地坐着一个人,不禁吓了一跳,“方先生,你什么时候来的?”
陶麦看了看,并不见甘霖姐的身影,方倾墨是什么时候进来的她居然不知,甘霖姐也没有告诉她。
“叫我的名字。”方倾墨抬眼瞪向陶麦。
陶麦皱眉,她是随甘霖姐叫的,甘霖姐和方倾墨年龄相仿,在人前人后却也尊称他方先生,她凭什么叫他的名字?
“方先生,你……”何必为难我,话未说完,方倾墨一个鲤鱼打挺翻身而起扑到陶麦身上,陶麦惊叫了一声,想要躲开却已经被他结结实实地压住了,他长手长脚地控制着她挥舞的四肢,邪魅的气息扑在她脸上,眯着流光溢彩的凤眸危险的道:“说了叫我名字,方倾墨,倾墨,墨……随你挑一个。”
陶麦伸长了脖子远离他邪魅的气息,涨红了脸道:“哪有下属直呼上司名字的,这样不妥。”
方倾墨双眼晶亮晶亮地盯着陶麦绯红的脸蛋,他昨夜回来就想来找她了,可甘霖姐说她说得很沉,他只得作罢,好不容易等到她醒来,可她也真够能睡的,硬是让他干坐着等了三个小时,这会儿,还梗着脖子远离他,目光下移,她伸长了的脖子很像白天鹅的颈子,他不由得坏心地威胁:“你要是不改口,小心我对你不客气。”
陶麦立刻警惕地瞪着他,“你要干嘛?”她想抽身跑开,可方倾墨颀长健壮的身子密不透风地压着她,她根本无力翻开他,而且弄巧成拙只会陷入更尴尬的境地。
方倾墨瞅着陶麦戒备的神色,装出不怀好意地呵呵直笑,目光由陶麦的唇瓣下滑到脖颈,再到锁骨、胸部,眼神不可谓不赤.裸,他是演员,这样火热的眼神作出不来还不是手到擒来,只是,起初他带了七分捉弄她的心态,如今看着,却是浑身发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