方倾墨依然打断了她,“没关系,我不急,我可以等。”
陶麦点头,神情欣悦,可见心情不错。
一边的广恩美眼神晦暗,莫名的气恼。
聊天中,方倾墨提起自己最近都会逗留在s市,并表示只要有空便会抽时间来看陶麦,陶麦嘴里滑过淡茶,对方倾墨此番行为说不出个所以然,她便含笑应着,方倾墨待了不到一个小时便离开烟。
从这之后,他果然一有空就来找陶麦,起初只是五天或是三天一次,发展到后来慢慢地变成了两天一次,直到现在的一天一次。
随着时间的推移,陶麦的腿渐渐好转,几次复查的结果也是良好,方倾墨也跟着高兴,想到时隔不久,不用乔装改扮也能天天见到她,忍不住一阵高兴。
这一天,陶麦在医院复查,医生说她骨头复合良好,再过一个星期就可拆除石膏了,陶麦忍不住满面喜色,出来时,走路都比来时变得利索快速了。可当目光看见医院走廊里的某个人时,她的脚步一顿,握拐的手下意识紧了又紧,她想掉头走另一边的电梯,可想了想,她为什么要这么做?她并不欠他的。
于是,她一步一步走了过去,与他的距离越来越近,擦肩而过之时,他忽地执住她的手,目光暗沉难言地凝睇着她,陶麦使劲挣了挣,却是丝毫挣不脱,她不悦抬眸看向眼前俊脸沉沉的男人,“林启辉,你又来做什么?苏柔遥没看好你?诽”
提起苏柔遥,林启辉眼神一黯,嘴唇生硬的微微蠕动,陶麦等了半天,却只听他饱含情意地喊了她的名字,低低沉沉缭绕不断的两个字,“陶麦!”
陶麦心里一阵一阵发紧,眉眼缓缓低垂看向他紧紧握着她的大手,轻声道:“林启辉,请你放手,可以吗?”
他却站着,不肯撒手,陶麦无奈苦笑,眼角余光却看到一抹绝美的身影,她惊讶的看过去,不是苏柔遥是谁,她此刻满脸的惊惶和不安,呆呆地看着他们纠缠在一起的双手,未语泪先流。
陶麦也不知怎么了,鬼使神差的,轻轻的,轻轻的踮起脚尖亲上了林启辉的下颚,林启辉双眼一愕,随即黑曜石般的星眸璀璨生辉,一把抱住了陶麦,抱得那么紧,仿佛下一秒她就不是他的一样,他也说不出其他的话,满嘴都是:“麦子,麦子,麦子…….”
陶麦透过林启辉的肩膀看向满脸苍白的苏柔遥,苏柔遥娇弱的身子颤了颤,见他们忘情地抱在一起,她痛苦地后退了几步,手扶着一边的墙壁,满眼的失望和不敢置信。
陶麦被林启辉抱着,他身上的气息毒药一样侵蚀着她的理智,她突然决然毅然地抽出他的怀抱,看也不看一眼地绕过他走开,经过苏柔遥身边时,苏柔遥看着她的眼神,像幽怨的女巫,陶麦挑唇微笑,微昂着头离开。
林启辉直到这一刻才看见了苏柔遥,陶麦毫不留恋的脚步一顿,她忽然很想看看林启辉看见苏柔遥在这里时的神情,是以,她回头去看,林启辉的脸上竟没有一丝慌乱,有的只是错愕、意外、甚至微微的恼怒。
陶麦微皱眉头,转过身走了。
后面的林启辉走至苏柔遥身边,眼神暗沉无边,苏柔遥一副伤心欲绝的模样,令人看了心疼不已,林启辉看她这样,叹了一口气,“你怎么跟来了?”
苏柔遥不回答,静静看了林启辉数秒,而后一声呜咽捂着嘴跑开了,林启辉呆了一下,紧接着,却听到一声痛入肺腑的尖叫声,他的心莫名一颤,这是……遥遥的声音。
他大步冲过去,电梯已经下到下面了,他拐个弯,边上便是楼梯出口,遥遥的声音似乎就是从这里发出的,他冲过去,光线还算明亮的楼梯间,陶麦拄着拐棍傻傻地站在楼梯中间的位置,而遥遥,满面痛苦地躺在地上,发丝凌乱,手脚成一种怪异的姿势。
林启辉脚步发虚地往下走,经过陶麦身边时,陶麦看到他的目光,暗沉的仿佛无穷无尽的黑夜,兜头罩住她的身心,让她霎时恍若堕入无底深渊。
陶麦看着他几步跨下楼梯,动作轻柔地抱起了苏柔遥,他转身欲走之时,又深深地看她一眼,那眼神,锋锐带刺,让她的身子不禁晃了晃,只这么匆匆一眼,他抱着苏柔遥便极快地离开,而她,抓着楼梯扶手良久反应不过来,她想不明白,苏柔遥好好的,怎么就在她眼皮子底下滚下了楼梯,还滚得这么严重?
陶麦一手扶着楼梯扶手,一手紧抓住拐棍,身子慢慢蹲下,孤零零地一个人坐在了冰凉的楼梯上,眼神茫然而迷惑。
也不知道自己坐了多久,直到有个人找到她,语气诧异急切地问:“陶麦,你怎么一个人坐在这?怎么了?”
陶麦极慢地转动眼珠子,视线定定看着眼前的,眨了眨眼,仿佛这才反应过来似的,她对面前的方倾墨说:“苏柔遥,苏柔遥她从这里的楼梯上滚了下去,受伤了。”
方倾墨明显格外的意外,一听此言,立刻松开陶麦站了起来,开口问:“她人呢?”
陶麦看着方倾墨,心里空荡荡地摇头,静了一
下才又说:“被林启辉抱走了。”
方倾墨看了一眼面无表情的陶麦,只犹豫了一下便撒腿离开了,陶麦浑身陡然一冷,忍不住双臂抱住自己,有些失神,连自己的手机铃声什么时候响起都没听见。
许久之后,楼梯间的光线逐渐暗淡,她的手机铃声还是每隔一段时间便锲而不舍地响一次,她怔怔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