岁龙说:“据消息显示,中原皇朝为争皇位,兄弟砌墙。连镇守边塞的十万期家军也南撤参与其事。”“这正是我们进军的好时机,万事俱备,就待军师迦叶尊者与我们会合,我们便挥军直捣中土京城。”“我现以族主之名向长生天起誓,皇天在上。佑我岁龙一族进驻中土,马到功成。”众人说:“岁龙一族,进驻中土。”权力的‘欲’望,总是无休无止,是世间上最大的贪,最深的痴,最腻的恶。带来的却是穷兵赎武,不理黎民百姓活于水深火热,不顾生灵的涂炭。
极目塞外,广阔无边,有的只是碧草连天的荒郊旷野,与及一个驱赶着羊群的牧羊人,徒步而来。他竟是陈浩然。一代剑王锋芒已尽敛,看上去,他便比一个凡人更加平凡百倍。
陈浩然心想:杨天命刚承天运,还未及回京即位,边患便即时涌现,为了道儿,为了天下苍生。虽千军万马,我陈浩然亦要将他们阻挡于关外。岁龙族说:“怎么?”“发生什么事。”久经训练的沙场战马,竟会突然失控。
一切的‘混’‘乱’,都只因眼前之人的出现。岁龙心想:这人。
夜,岁龙族营寨。游牧民族民风虽强悍,但军纪组织却不如中土之严密。亦没有所谓军营禁地,营寨根本就是牧民一家老少聚居之地。挡路之人,正是岁龙族族主,岁龙。岁龙说:“你究竟是谁?”日间一见,岁龙深知陈浩然绝不简单,但见陈浩然前来,早已如箭在弦,持刀等待。
陈浩然说:“来杀你,阻止你入关的人。”岁龙说:“杀我?也得问问我的九雷斩马刀是否愿意。”岁龙啊了一声。只见陈浩然身边的羊群安坐地上,全然不为二人的杀气影响,的确,在魔剑刃陈浩然的掩护下,比逃到世上任何地方都要安全。
岁龙心想:好锋利的剑锋。岁龙说:“来吧。”突然,一把声音说:“且慢。”只见来人正是一个赤脚僧侣,手持一支长竹,从对河远处缓步而来。岁龙说:“嘿嘿,国师,你终于到了。”来者正是迦叶尊者。
迦叶尊者说:“阿弥陀佛,族主,这个挑战者就让我对付吧。”陈浩然心想:一苇渡江,这僧人看来绝不简单。身不动,气不喘,几个上落,迦叶尊者已来到陈浩然身前,轻功之俊,修为之高,堪称绝世高手。迦叶尊者说:“阿弥陀佛。”
迦叶尊者说:“施主,贫僧乃岁龙族国师,你要杀族主,请先杀我。”陈浩然说:“无妨,大师,请。”迦叶尊者说:“但贫僧风沙千里,迢迢归来,实在疲惫不堪,可否将决战之日暂缓两天,待贫僧稍作休息。”迦叶尊者说:“关外野民,虽不懂礼仪教化,但都是崇尚公平武斗的战士,施主无需多疑。”“这两天施主更可在族内自由进出,只要不伤人命便是。”陈浩然说:“好,既然大师此说,我等你。”陈浩然又岂是‘乱’伤无辜之人,迦叶的建议,他亦欣然接纳。迦叶尊者说:“阿弥陀佛,贫僧先在此谢过。”岁龙说:“国师,这。”迦叶尊者说:“族主请放心,佛心底下。一切自有安排。”
晨光曦微,轻洗平原青山。风吹草低,尽见放牧牛羊。牧童无腔,草笛随意吹奏。聊作平原之歌。陈浩然心想:一如国师迦叶承诺,决战之前,我在岁龙族受到上宾式的招待,且行动自如,没有受到任何监视。岁龙族内,亦没有所谓的禁地,诚然天地悠悠,万物并生,清风明月,四时共享。大地并不‘私’有。不知何时开始,土地变得了资产,而为一小却人所占有,究竟理由何在?这些岁龙族孩童,天真烂漫。他们真的为了一己‘私’‘欲’,为了满足无言的贪念而入侵中原吗?不,我相信他们不过要求两餐温饱而已。
陈浩然心想:中原地区无论气候,资源,都远比这里丰裕得多。而繁盛之地,每天所‘浪’费的食物,也许已足够他们生活的所需。但中原人坐拥富裕之地。拼死保有既得利益,宁愿弃如敝履,也不甘与他们共享剩余的资源。如此说来,岁龙族人的侵略,是十恶不赦吗?大概正邪之间,善恶之判。我也要好好想一想他。
两日后,藏血峰。大漠草原中的一个高地,终年积雪,故名藏血峰。雪首恋峰,大寂禅。烟霞养得慧身坚。时有坐到忘言处,迦叶迎来化悲颜。
陈浩然说:“大师,来吧。”迦叶尊者说:“陈浩然施主,看你的目光,比两日前的杀气明显减弱了,是否两天以来有所体会?”陈浩然说:“不错,也许我对岁龙一族已有所改观。”“但是我仍可以肯定,要避免岁龙族及中土人民兵戎相见,斩杀你们仍是最佳的解决方法。”迦叶尊者说:“唔,我同意。”“他亦同意了。”迦叶随后掷出一物,竟是岁龙族主的人头。
事出突然,陈浩然也感愕然。迦叶尊者说:“成住坏空,生老病死,不过人生必经历练,施主不必过份惊讶。”陈浩然说:“是你将他。”迦叶尊者说:“不,他是死于自己的执念之上。”“族主天生强悍,当他诞生的一天,便注定要肩负入侵中原的使命,他不死,干戈难以平息。”陈浩然说:“可惜的是,作为一个战士,他却不能死在战场上。”陈浩然曾是辽东战士,深明作为一个战士的意愿。迦叶尊者说:“每个人都有自己的执念,族主亦明白他的执念必至生灵涂炭,所以他必须一死以弥兵变。”
迦叶尊者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