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次酩酊大醉后,华錦鸿扑进了恩师的怀里放声大哭,痛斥林翰的‘阴’险狡诈,诉说自己遭遇的不公.
他的恩师,那位王牌老飞行员热泪,语重心长的劝导:“孩子,不要把责任都推在别人的身上。。 你有没有想过,改变这一切的根本就不是林翰……当你在石板上狠心扳开那姑娘手的时候,一切就已经改变了,事实难道不是这样吗?你没有对得住爱情的坚贞,也没有对得住自己的良心,醒醒吧锦鸿!”
华錦鸿蓦然止住哭声,黯然无语。
这世界上没有第二个人知道事情的真相,老恩师也不例外。纵使这只是属于林翰一个人心底里的秘< 密,不得不说句题外话,他只是设局者,选择权还是在华錦鸿自己的手里。
从这个角度说,所有的谴责和鄙视,包括老恩师的开解劝导,对他来说都是正确的,应得的。
华錦鸿和叶冠泽几乎是前后齐齐从事业、人生的顶峰瞬间跌入深谷。曾经的傲气和不可一世让他们无法面对眼前残酷沉重的打击,“同为天涯沦落人”,终日厮‘混’在一起买醉消愁。
可是他们最不想见的人,今天一下就见到了两个。清丽如昔的姬小婷,和冷峻锋锐的林翰。
叶冠泽想起不久前他还是争夺这个绝美‘女’子爱情的有力竞争者,林翰在他的眼里还是个渣渣……
华錦鸿更加睹物思人,忆起曾经对他一往情深的姬小欢……
时过境迁,沧海桑田,人生哪里像一盘棋?它更像法兰西蔚蓝海面上卷起的巨lang,像飞行在无边天际中暗藏的风暴那样奇诡万端,毫无征兆,说不定什么时候肆虐逞凶一下,就把你打入到万劫不复的深渊。
沉闷的夜空不见一丝星光,一直‘阴’沉的天上陡然降下了一粒粒雨点,越来越急。
林翰轻轻握住了姬小婷柔腻的手,冷冷的看向面前二人,不发一言。这一刻,他也不知道自己的心里是解恨还是怜悯,亦或是别的什么滋味。华錦鸿、叶冠泽的嚣张、狂傲、卑劣、无情、自大、狭隘都已经泯灭,有的且仅有的大概也只剩下一文不名的酒后冲动跟无知。
他们内心里遭受到的极刑未必能好过监狱里的高星河父子,这个时候,林翰真的不知该再做何表态。
雨势渐大,林翰搂住姬小婷的肩头打开车‘门’,送她先坐了进去。华錦鸿突然仰天哈哈狂笑起来,一脚踩在出租车机盖上,嘶声道:“林翰,你今天见到我们沦落到这个地步,一定会非常开心非常痛快是吧?上天为什么这样不公平,你可以在法兰西大发一笔横财,你可以抱得美人归,我们就要像丧家之犬一样沦落街头!你告诉我,你告诉我!”
叶冠泽仰头喝了一口瓶中的烈酒,一把抹掉脸上的雨水,恨声道:“林翰,有传言提及,家父走麦城的几起事件背后都有你的影子!我曾经说过,要把你像狗一样踩在脚下,你不要得意忘形,终有一天,我会实现我的诺言!”
“那些不重要。”林翰冷静的摇摇头,任凭雨水顺着头发、脸庞滴下,漠然注视着叶冠泽:“如果你把这个目标当成活下去的勇气……我倒不介意。”
他慢慢的走进前一步,把华錦鸿的脚轻轻抬起,搬离了汽车机盖,又缓缓道:“我只想最后再和你们说句话。这个世界正如你们所言,可能有人活的窝窝囊囊,有人却活的滋滋润润。但是……这都需要理由,需要一个人怎样走脚下路的理由!没有人生来就注定是前者还是后者,我如是,你们亦如是。”
他冷冷的再次斜睨二人,默默转身,打开车‘门’登上了后座。
华錦鸿、叶冠泽呆呆的伫立在雨中,像风化了的沙雕,虽然凝铸却又随时会散落。
出租车徐徐启动,绕过他们的身旁,消失在茫茫雨雾中。
姬小婷不时的回首望去,搂住林翰的手臂道:“华錦鸿和叶冠泽怎么变成了这样……林翰,我看今天他们的样子好可怜。”
林翰淡淡一笑:“那是因为你本来就是一个善良的人,一直没有变;而他们原本也是善良的,后来就变了。”看着她瞪过来乌黑清澈的大眼睛,又笑道:“所以你可以一直活在幸福里……他们就是今天这样了。”
林翰匆匆出现在饭馆的时候,侯旑冰、卢映然、龙麟和几个研发部技术员守着一桌菜,谁也还没动筷。他看到这一幕心里颇为过意不去,抚了抚头发上的雨珠歉然道:“真不好意思,我一个吃过饭的人不用你们等。大家舟车劳顿,万里迢迢的才回到家……快吃快吃,赶紧吃饭!”
侯旑冰嫣然一笑:“我在火车上吃过了,现在也不饿。”欧洲一行,她连番跋涉之下非但不见憔悴疲惫,反倒气‘色’饱满,容颜靓丽,一张笑靥如出水芙蓉般清纯,整个人都神采奕奕。
卢映然拿起筷子夹菜,朝林翰努努嘴:“候总饭吃的最少,功劳却立的最多!林总裁,这次我们的收获真不小,看你怎么奖励她了。”
林翰来了兴趣,扯过凳子坐下道:“快说说,情况怎么样?”
“林翰!”侯旑冰蹙眉望来,嗔道:“你到底是让大家先吃饭,还是先向老板汇报?”
林翰又是歉然一笑,抚住额头:“怪我怪我……大家先吃饭,都回到家了不差这一会,呵呵。”
一桌子人抓起筷子开始狼吞虎咽,果然是都饿的狠了。唯独侯旑冰只喝了小半碗甜粥,便放下碗筷笑‘吟’‘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