俞之敏道:“想的那么远……眼下你在那边自己一个人过活都还很难呢。就说你现在找到的这个工作,不也还没稳定吗?巢平是省会,人多车多的。物价还贵的要死,别的不说单说房子,你和你弟弟总得一人有一套房子吧,不可能哥俩结婚以后还住在一起。巢平要是买俩栋房子……哎。”说着叹了口气。
林翰不再争辩,心中已经打好了主意。说道:“好好,算我想的远了。那我想点近的,妈,肚子饿了,是不是该煮面了?”俞之敏笑道:“这个不是什么难题,手到擒来,等着吧。”匆匆出屋而去。林翰没有起身,又懒懒地点上了一支烟,凝神计议。按目前的态势来讲,挖树坑种树,在江俊杰和沈雁紫的帮助下,赚得自己人生的第一桶金应该问题不大。而凭借强大的异能,自己走到哪里都会有“特殊”的办事能力,要找到一份像样的工作根本不在话下。眼前即便在艾华公司和姬小欢、张墨等人闹掰了也没什么,沈雁紫的公司实力一样不俗,还盛情邀请自己加盟。只要别光吃干饭不干活,是金子到哪里都会闪闪发光,不愁不会受到重用。
如此一来自己一人就可以扛起这个家的大部分刚需,不会留给母亲和弟弟多少太为难的事,他们母子二人只要安安稳稳的随便寻个活计做,一家人就可以其乐融融。林翰越想越坚决,对,就是这么干了。原来可能说养活母亲和弟弟在巢平生活可能力有未逮,但是现在不一样了,自己一定会有一番作为的,甚至后面的成功还远不止于此,解决家里的小小的后顾之忧才只是个开始。
吃完炸酱面后林翰感觉有些撑,俞之敏的煮面手艺冠绝无双,他足足吃掉了两大碗有余,走起路来都一摇一晃的。母亲亲自煮的面吃的如此之饱,又能躺在家里的床上安心的抽一支“饭后烟”,没有什么感觉能让林翰更深深的体会这份惬意、松弛和静谧了。歪着头很快就沉沉睡去。俞之敏拿来一条薄薄的毯子,小心的盖在他的身上。
这一觉睡的好不香甜,林翰醒来的时候已经接近了快要四点半了。他猛然翻身而起,寻遍屋内不见母亲身影,看来应该是出去了。很久以来白天能睡到这般田地的一觉,当以今天在家这一下午为最。林翰只觉得神清气爽,浑身精力充沛。来到卫生间仔细的洗了把脸,对着镜中看了看,发现右前额的头发好像没有修整好,微微的凸起了一小块。
或许是要见到容雨姿的心理在作祟,林翰觉得不能这样任由这一小撮头发无法无天,必须要整理好它们,以免影响自己的高大光辉形象。换上了那身还过得去的衣服,又把皮鞋打的锃亮,在镜子前转了几次,确认无误后边锁好家门直奔老北街的一家理发店。
林翰全家自打在建琢生活开始,就长年都来这家理发店理发,风雨无阻雷打不动。久而久之,和理发店的老板变成了熟的不能再熟的朋友。林翰只记得这么多年来,理发店的学徒来了一批又一批,而老板也从而立之年匆匆步入了不惑。只有门前的那两棵大榆树还是枝繁叶茂,随风摇曳的枝杈不时的撩动理发店发黄的已经褪色的牌匾。
这家店的老板喜爱看港台剧,也钟情于剧情里很多原汁原味的港式人名和称呼。有一次就和老宅的一位大爷调侃,说自己以后改名就叫“发哥”了,希望街坊邻居们不论年岁大小,一律称呼他为发哥。老大爷当然很不习惯,指责他说,让我这么大岁数的人管你叫“发哥”,这不是乱了辈分了么?要是妇孺老少也都这样称呼,更得乱套。老板就解释给他听,说“发哥”在香港那边就是个称呼,一个人的符号,不代表什么辈分不辈分。一来二去的,他这个“发哥”真的叫出了名,上到发苍齿摇的老头老太太;下到蹒跚学步的小小孩童,几乎都是一口一个“发哥”的叫,他也高高兴兴的居之不疑,时间一久,本来的名字反倒渐渐淡出大家的视野,取而代之的就是这个响亮的“发哥”名头。
发哥索性把招牌也改成了“发哥发廊”,为此还和媳妇吵了一架,闹得小两口许久都没和好。林翰在初中的时候来剪发,就已经“发哥发哥”的叫的极为顺口,后来林飞也加入了进来,哥俩和发哥的关系都处的极好。今天发哥的生意一般,他就支使着学徒们应对来理发的客人,自己躲在吧台里从电脑上看大片。
林翰看到发哥看得入神,上前猛的一拍吧台,喝道:“老板,理发!”吓的发哥一哆嗦,抬头见是林翰,马上眉开眼笑,沿用着自己对林翰的昵称道:“阿翰回来了啊!哈哈,好久不见你了。臭小子就知道在省城混是不是,也不回家来看看发哥。”林翰打着哈哈道:“发哥还是这么啰嗦,这不是回来看你了吗。今天只看一眼啊,不能请你喝酒了,我时间很紧张,一会还有事,你瞧瞧我这边的头发……”说着指着自己的前额对发哥道:“这一块很讨厌,总是自己翘起来,你给我修剪掉。”
发哥凑过来用手摸了摸,仔细端详着,说道:“你这里的骨头高,所以外面的头发就要随着它长吗,不过这难不住我,只是小意思,咱们也不用去理发台前了。”朝着一名小学徒打了个口哨,喊道:“阿强,剪刀伺候!”想来这个小徒弟的名字里一定有“强”字,又被发哥发挥独断专长,改成了“阿强”。
发哥的手艺十几年来未曾撂下,确是炉火纯青。和林翰两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