孙元:“我当初可是答应了郑大木的,难不成要反悔,让天下人耻笑我孙元乃是食言而‘肥’之徒?”
管陶摇头:“如此大事,有的时候也顾不了那许多。, 。”
“虽说无商不‘奸’,可管老板你们商贾不是最重承诺我契约的吗?”孙元反问。
这个时候,沃尔夫却‘插’嘴:“其实,卖点军械给郑家也没有任何问题,我的大人。”
管陶和孙元同时问:“怎么说?”
沃尔夫道:“在我们欧洲,一件新兵器的出现,只要在战场上‘露’过一次面,见识到其中的好处,别的国家就会立即仿制。可以说,任何技术若想做到完全的保密都没有任何可能。所以,在欧洲,任何一种新兵器的出现,军火商就会尽可能地扩大生产规模,将商品销售到任何一个可能的买主手上,赚取最大的利润。如果迟了,等到别人防制出来,就一钱不值了。实际上,我们欧洲的任何一直军队都不可能靠一件新式武器打仗。新兵器新战法,也就是在刚出现的时候占点便宜,很快就被别人学去了。决定一场战役胜利的是部队的训练程度和国力。”
孙元:“商人无国界,果不其然。就如我朝的晋商,为了所谓的利润,不惜资敌。不过,二胡的话倒是有些道理。”
“我们宁乡镇的火器其实工艺上也很简单,不就是将火枪用火绳点火方式该成燧石打火,若要防照却是非常简单的事情。”沃尔夫接着道:“我就不信郑家就没有防制过扬州镇的火枪火炮,可他们为什么还要向我们买呢?”
孙元:“为什么?”
沃尔夫:“材料,他们用来制造火枪火炮的材料不合格。所以,我的大人,钢铁冶炼技术,甚至黑火‘药’的颗粒化技术才是我们手头最值钱的东西。郑家除了冶炼出的钢铁不合格之外,更大的可能是他们产量跟不上,或者成本高昂。对了,我们手头的四磅、八磅、十六磅青铜炮,不客气地说,当今的远东还没有任何一人能够生产出来。”
孙元:“说得有理。”
“二胡先生的话也对。”管陶是一个‘奸’商,脑子本就快,很轻易地捕捉到沃尔夫话中的关键,“不过,派出军官团替郑家训练新军,学习长矛火枪方阵,我觉得还是不合适,这可是我宁乡军独有的战法啊,怎么能让潜在的敌人学了去?”
“让他们学了去也好啊!”孙元自信地说:“我不认为郑家新军会掉过头来成为某的敌人。”
管陶:“仅凭侯爷和郑森的‘私’‘交’吗?”
孙元:“不是,‘私’‘交’这种东西在关系到切身利益时根本就靠不住。世界上有一种东西叫做意识形态,你以后就知道了。”
遂不再解释。
几人说了半天话,很快就来了一个铠甲制造工坊。
这里还是有两个磨房,在水力推动下,巨大的锤头轰隆砸下来,落到一块钢锭---孙元这个现代人看来,也仅仅算是熟铁罢了----那快钢锭在锤头下如同面团一样柔软,很快就变成了一张薄钢板。
然后又被移到另外一个锤头下,被轰隆地砸了半天,半面‘胸’甲逐渐成型。
孙元准备装备给步兵和骑兵兵所使用的铠甲都是由前后两片钢铁组成,再加上冲压成型的头盔,穿到身上,就如同铁皮罐头,颇有中世记欧洲骑士的味道。
他手下的军械技工都是红‘毛’鬼子,新式铠甲自然带着浓浓的中世纪风格。
这种欧式铠甲没有东方盔甲那么复杂的样式,看起来有浑身上下散发着冰冷的金属光芒,有一种现代工业产品的狰狞之美。
铠甲在冲压成型之后,又有铁匠在边上开了几个孔,用皮带一系,就齐活了。
却见,车间里倒处都是分类堆放的铠甲片和头盔。有工匠将一套一套盔甲上了桐油,然后用稻草捆好放见木箱子里,在墙边堆成一座小山。
看到这里多盔甲,管陶倒是大吃一惊:“这么多钢铁,这得‘花’多少钱啊?依我看,还不如……”
“还不如什么,继续生产你们远东那种用牛皮制成的防具吗,不客气地说,你们那种铠甲在火枪‘射’击下等于‘裸’体。”沃尔夫不客气地说:“而且,你们那种盔甲需要大量的牛皮,还得让工人将一小块一块甲子片缝在牛皮上,费时费工不说,成本还非常昂贵。我们欧洲的护具都用钢铁制成,用水车一次冲压就能成型,又快又简单,成本也比牛皮鱼鳞甲便宜得多。”
管陶被沃尔夫说服了:“是啊,咱们宁乡镇别的不多,就是钢铁多。真要做以前那种铠甲,又哪里去寻那么多牛皮啊!”
孙元也深以为然,全钢铠甲看起来是比价牛‘逼’,可正算起来价格上却要便宜得多。而且制造起来也容易。就问:“二胡,你现在做了多少套护具了?”
沃尔夫:“不是说全军都要换装吗,我生产计划是两万套,现在已经有一万一千多套,再给我两三个月就能完成,我的大人。”
孙元大喜:“看来某今天来西亭也不是没有好消息啊,立即组织人手将铠甲送到部队去,先装备一批。”
沃尔夫:“洪?费大人早就在关注此事了,他和佑?黄大人已经来过好几次军械局,每次来都会提走一大批护具,估计大人的部队已经装备上了。”
孙元想了半天才想明白沃尔夫说的原来是黄佑和费洪,就笑道:“此事我以前也听他们说过,一时没放在心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