想到这里,孙元就有些坐不住了。
与此同时,福王拒绝进食的消息他虽然严密封锁,可保不准会传到卢九德和马士英耳朵里去,到时候,不知道这两人会闹成什么样子。
孙元觉得自己还是该做些什么才行。可想了想,却想不出任何法子。
心中也是发了狠:“想吃肉,好说,你先把条陈给背熟了再说,否则想也别想,咱们就这么耗着。
大概计算了一下,福王已经四顿饭没吃了,应该已经到了临界点。孙元不以为福王是一个以至坚定的主,说不定等到晚上他就会投降了呢。
孙元就下令:“去给伙房说一声,叫她们准备好一桌上好酒菜。”
只要福王答应开始背书,这一桌酒菜就是他的奖励。现在孙元需要做的,就是等。
眼见着已经到了黄昏时分,正到孙元焦急不堪之时。郝肖仁一脸喜气地跑过来:“主公,大喜,大喜啊!”
孙元早已经等得不耐烦了,霍一声站起来,急问:“可是福王答应将那本小册子背熟了?”
时间不多了,好几千字呢,现在再背,来得及吗?
“不是,不是,好叫主公知道,千岁他开始进食了,还吃得很畅快,不住地夸奖伙房厨娘的手艺,说是等回了留都,会有恩赏下来。”郝肖仁欢喜得声音都大起来:“福王千岁今日晚间一口气吃了三碗米饭,还将桌上的菜肴一扫而光,啧啧,当真是风卷残云啊!”
“啊,吃了三碗米饭?”孙元抽了一口气,厉声问:“今天伙房究竟送的是什么菜?”
“就是一份素炒腐竹,一份伴三丝和一钵白菜汤啊!”郝肖仁见孙元脸色难看,突然一跌足,“千岁居然进食了,这可糟糕,这可糟糕了!”
“自然是非常的糟糕!”孙元面容变得铁青,福王大约是饿得狠了,清汤寡水来者不拒。这人只要饿上几顿,就算是猪食吃起来也会变成龙肝凤髓。某却是大意了,忘记了这一桩。
不对,会不会是什么地方不对。
孙元心中猛地一动,喝问:“郝肖仁,伙房的厨娘是谁,会不会是她做了手脚?”
“怎么可能做手脚,主公的军令谁敢不从,不怕死吗。说起伙房的厨娘,主公也是认识的,姓董名小宛,乃是冒僻疆的小妾……”说着说着,郝肖仁额上有冷汗淋漓而下,腿一软,跪了下去:“主公,小人糊涂,一时失察,竟忘记了这一桩。”
孙元:“董小宛……她也来仪真了?”
郝肖仁战战兢兢地回答:“是,主公你忘记了,再击溃高杰的秦军主力之后,小人还向主公你请示过相干俘虏该如何处置,特意还问了董小宛的事情。当时主公说董小宛毕竟是别人妻室,战后也该给她家人去一道信,让她家派人过来领人。不过,主公你和冒襄是敌非友,相必冒家的人也不敢过来。于是,主公就命小人将她带到仪真,等过江进留都之后给些盘缠,让她自回家去和家人团聚。”
孙元:“那怎么让她进伙房做厨娘的。”
郝肖仁:“主公你大约也忘记当初说过扬州镇不养闲人,董小宛一直在伙房里帮厨。不过,这女子不愧是有名的才女,不但琴棋书画了得,厨艺也是非常高明。在伙房做了一阵子,就当上了大厨。”
“原来如此,走,去伙房看看这个秦淮八艳之一的董小宛,吃吃她送到福王那里的饭菜,看看里面究竟加了什么料。”孙元一脸铁青的冷笑:“孙某本不愿意杀女人,不过,她要自己作死,坏了我的大事,须怪不得某心狠。”一刹间,那张绝丑的变形的脸浮现在脑海里,恶心得孙元差点将刚吃的晚饭尽数吐了出来。
其实,要在素斋里搞名堂也很简单,对有一个有经验的高明的厨师来说,将素菜做得像肉食,或者将肉食做成素菜模样叫人发现不了乃是中餐厨师必备的本领。
虽然说董小宛和自己曾经有过肌皮肤之亲,自己若是下狠手,好象有什么地方不对,也显得无情无义。可是,她竟然干出这种事情来,分明就是想替冒襄报复自己。
坏我大事,不可饶恕。若连这都不处罚,将来自己的威严还会被手下放在眼里吗?
就算我和她有男女之实吧,说起来,老子吃的亏还不小呢!
而这一切,都是郝肖仁这厮搞出来的。
想到这里,孙元忍不住狠狠地盯了好小人一眼。郝肖仁惊得将头埋了下去,身子缩小了一圈。
孙元和卫兵气势汹汹地闯进伙房,惊得伙房的厨娘们都跪在地上,将头埋下,不敢抬头多看一眼。
孙元坐在上首,扫视的下面一眼,很容易地就从跪满一地的女人当中发现了董小宛。
实际上,董小宛在里面实在是太独特了。
孙元的伙房里都是女子,一来是因为虽然好厨师都是男人,可这个时代男人最的的问题是没有什么卫生意识,女人怎么说也比男人爱干净。其次,孙元的伙房的饭菜不但他自己要吃,家眷也要吃,男厨师自然入不了内宅。
孙元吃饭讲究,就算带兵打仗,也会带上自己的厨娘。
对于手下的厨娘,孙元要求很严格,第一要爱干净讲卫生;第二,手艺要好。
至于长得如何,美丑与否,倒不甚要紧。
孙元的伙房饮食非常好,日常又是烟熏火缭之处,只要在他这里干上两年的人,都会无一例外地变得白胖。
满地大胖妇人中,董小宛那窈窕的身肢显得极为醒目。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