牡丹极其能说,又受到众人如此关注,立即抖擞起精神,详细地将这事的来龙去脉说了一便。
当真是说得跌宕起伏,丝丝入口,已不逊色于外面的说书先生了。
众丫鬟听得惊心动魄,目瞪口呆。
直到最后,才轰然喝彩:“这个孙太初,真使得一手好计。”
“我原本以为沙场厮杀汉都是粗鲁不问的粗人,却不想这个孙将军蛮狡猾的吗?”
“姐姐这话却是不对了。”
“怎么就不对了?”
“这孙将军在战场上百战百胜,必然是通晓兵法的,什么三十六计,孙子兵法自然使得纯熟。连建奴都中了他的计,更别说区区一个高贼了。”
“这计我知道,我知道。”一个丫鬟兴奋地说:“这招叫引蛇出洞。”
“确实是。”众人都笑起来,见众人将高锦比拟成蛇,刘夏宁也是“咯”一声。
一个丫鬟念了一声佛:“阿弥陀佛,这下好了,咱们小姐终于不用再嫁给高锦那个畜生了。咳,一想起小姐要同那样的泼皮过一辈子,我这心中就好象被锥子扎过一样。”
“是啊。”另外一人深有同感:“怎么小姐才多大点,就要嫁给那个糟老头,凭什么呀?还有,咱们小姐生得花容月貌,家世又好,怎么也的嫁给青年才俊,起码也得是个书香门第的世家公子。”
“对,还得生得英俊。”
“至少还得是个举人。”
“举人功名可难了,很多人考了一辈子都未必能中举,依我看。只要人年轻英俊,家世好,秀才也是无妨。”
众女开始八卦起来,越说越带劲。
刘夏宁连连唾道:“你们说话自说就是,别扯上我。”她是个小孩儿,面皮薄,被丫鬟们这么议论,有些挂不住,开始恼了。
正要发作,突然有个丫鬟道:“各位姐姐,咱们刘府乃是将门,这门亲事退了之后,老爷不说定会给小姐定下一个青年将军的亲事呢!”
刘夏宁一个激灵,不说话了。
那丫鬟道:“这个青年将军不但要官职高,还要生得英俊,知书达礼,前程也要好才成。”
有人笑道:“军官们都生得粗豪,你说的这种人哪里去寻。”
那丫鬟:“好寻啊,比如孙太初不就很好啊。”
“啊!”刘夏宁一张脸变得通红,整个人就好象是被泡在热汤里,只恨不得地下有一条缝隙好钻进去,可内心中却有一种莫名的欢喜。
众女都兴奋地叫了起来:“是啊,是啊,孙太初将军我见过。前一阵子在德州,不是还来咱们府上住过一阵子。别的将军都是一身戎装,这人却是怪,偏偏一袭青衫,看起来就好象和儒雅fēng_liú的文士。”
“对对对,李子姐姐说得是。别的武官一个个都生得膀大腰圆,可这个孙将军,却瘦,面皮也白净,收拾得干净利索。不知道的,还真当他是个文官呢!”
“什么文官,看起来就是一个佳公子,最了,孙将军生得可俊呢!同读书公子一个个弱不经风不同,孙将军身材提拔,看人的时候,那眼睛亮得……啧啧,丢在人堆了,你一眼就能将他认出来。”
“是啊,听人说,孙将军这次立下了大功,朝廷只怕要升他的官了。一镇总兵,须是跑不掉的。”
“若是咱们小姐嫁给孙将军,那多好啊!”
刘夏宁听得心中甜蜜,这个时候,赵奶娘怒喝一声:“说得越发不象话了,若是传了出去,岂不是坏了咱们小姐的名节,都住口。”
众女这才意识到失言,忙闭上嘴逃了出去。
等到众人离开,赵奶娘这才气愤地一跺脚:“这些死丫头片子,不管教她们,还真要开染坊了。成何体统,成何体统!”
正发作中,一直红着脸不说话的刘夏宁怯生生地叫了一声:“姆妈……”
“什么?”
刘夏宁:“姆妈,却不知道孙将军今年多大年纪,可否成家?”
“我怎么知道?”赵奶娘哼了一声,突然意识到什么,猛地转头看着刘夏宁。
却见,自家小姐满面都是桃花,一双杏眼水汪汪地波光流动。
赵奶娘心中一颤:难道小姐真的和那孙元有私情?
刘夏宁鼓足勇气:“姆妈,求求你,难道就不能去打听打听?”说着话,她眼睛里的泪水就流了下来:“我觉得……觉得……”
“你觉得什么,小姐,不能这样,我不能帮你打听。”赵奶娘狠狠地打断了她的话。
刘夏宁抽泣道:“孙孙……孙将军这次竟然如此帮我,我觉得,他心中是有我的。否则……也……也不可能如此热心……”
“姆妈,我娘走得早,在我的心中,早已经将你当成我的亲娘了。你是我在这个世界上唯一可以说说真心话的人儿。”
“痴儿,痴儿。”赵奶娘心中一酸,眼圈红了,一把搂住刘夏宁:“小姐,听人说,这个孙元将军出身贫寒,因为家穷,日子过不下去了,刚满十六就从了军。如今,已经二十。”
“二十,这么大了……肯定是已经成亲了的。”刘夏宁心中一沉,这年头男子成亲都早。尤其是穷苦人家的男子,一满十六就会结婚。一来好娶一个媳妇操持家务,二来也好早生孩子为家里增添劳力。
孙元都二十了,说不定家中早已经儿女成群。
赵奶娘摇头:“没有,据说孙太处还没有成亲,只在老家纳了一房小妾。”
“原来只纳了个妾。”不知道怎么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