也不知道是不是因为自己这只穿越到明朝的蝴蝶一扇动翅膀,这片时空的历史好象发生了变化。
这个变化在开始的时候或许还不甚明显,但随着自己越来越融入这个明朝,这一蝴蝶效应也越来越猛烈起来。
特别是泊头镇大战这场在真实历史上并没有出现的胜利之后,岳托部清军因为没有汉军旗老练的火器并协助,到现在还没有拿下济南。
要知道,这座大城在真实的历史上,也没能支撑几日就陷落了。
而在济南陷落之后,就是一场空前大屠杀。接着,城中发生了瘟疫,天花流行。再加上驻扎在京师地区的秦军开始朝山东开拔,建奴既然已经收获甚丰,目的已经达到,也没有任何兴趣再同秦军死磕。所以,很快,三路清军在济南合流,陆续北归。
一场历时近半年的大战,最后在明朝被清兵打得彻底没有任何斗志而告终。
这一仗,明朝集六镇大军,外加天雄军、秦军两支精锐部队。到最后,却以天雄军彻底覆没、一座省会城市陷落,六镇大军丢盔弃甲而结。这一战,明朝出动了手头可以出动的所有兵力,却打成这么一个结果。充分暴露了明朝的虚弱,让建奴愕然发现,原来看似庞然大物的明朝不如此不堪,其实,要灭掉这个老大帝国原来是如此简单。
这也让满州上层突然醒悟:其实,我们也可以取明朝而代之,统治这片世界上最大最肥沃的帝国。
正因为泊头镇一战,济南如今还没有落到建奴手中,大屠杀也没有发生。
这个巨大的变化,我又该如何把握呢?
会不会从中寻找一个机会,一举扭转,目前对于明军极为不利的态势呢?
孙元脑子里像开了个水陆道场,有乱七八糟的念头轰隆乱响。
……
见孙元低头思索,黄佑也不敢打搅,慢慢地退出中军帐篷。
刚出门,就开到余祥端着午饭走来。
黄佑忙朝他摆了摆手:“余祥,将军正在想事,不要去打搅。”
“可是先生,这午饭……”
黄佑:“别送进去,将军还有比吃饭更要紧的事。以他的性子,你现在就算送进去也不讳吃的。”
“那我就在这外面侯着好了。”
……
“不成,还是没找到任何机会啊!”孙元摇头叹息:“也许是我考虑问题总归是有限,又或者是真的没有军事才能,却是嗅不到一星半天胜利的气息。宁乡军的规模实在太小,打的也不过是小规模的局部战争,还不习惯高屋建瓴。”
“无论从两军的兵力和战斗力任何一方面来看,济南都是必定回陷落的?那么,如果要获取功勋,或许只有在建奴在城中杀够了抢够了,北归途中了……我孙元难不成眼睁睁地看着满城百姓都成为建奴的刀下亡魂,而什么也做不了?”
“穿越者的痛苦就是明明知道会放生什么,却无能为力。若如此,还真不如像其他边军什么也不知道,至少还能求个心安。”
“而且,济南陷落的政治影响实在太大。等到清兵撤退,也不知道要有多少官员和将领人头搬家。而且,就算那个时候宁乡军再立下功劳又能如何?”
孙元只感觉一阵头疼,身上一真躁热。
他内伤本就没好完全,如今左手还吊着夹板,心中这一急噪,头又开始发晕。
“如果不出意外,以目前情形看来,济南城估计也只能再守上半月,就算没有汉军的火器营协助,结果也不可能发生太大的改变。”
“也就是说,最多半个月,拿下济南之后,建奴就会北归。山东之战,就要结束了。”
“不对,北归……北归……建奴之所以北归,除了他们抢够了杀够了,除了秦军已经开赴山东战场之外,还有一个最大的原因……”
孙元猛地站定了,口中抽了一口冷气,喃喃道:“那就是,岳托得了天花病死在济南。”
“岳托乃是黄太极的心腹和得力干将,而多尔衮和多铎、阿济格兄弟则一向不太鸟这个清朝皇帝。所以,这次建奴南来,皇太极将清军分为左右两军,让岳托独领一军,内心中未免不有让他们相互制衡的想法。”
“岳托病死之后,建奴右路军没有了统帅,又担心被多尔衮兄弟侵吞,索性率先撤退。一军军主突然病故,必然大乱。若是掐好了时间,带兵突击,这个时候,或许就是我孙某人独得惊世大功的机会。”
孙元咯咯地笑起来,这一笑牵动了左手的骨折处,额上顿时出了一层热汗:“穿越者,若不将先知技能使到极处,那我孙某就是一头猪!”
天花啊天花,真是一个好东西。
可这玩意儿对于满清上层却是一场挥之不去的噩梦,岳托死于天花,多铎将来也死于天花。据说,顺治皇帝也是死于天花,出家一说,不过是野史而已。同治皇帝死于天花还有争议,因为部分人认为他是死于某种性病,而皇家碍于颜面才对外宣称他是死于天花。但是,很多史料都证实他确实是得了天花。
至于康熙皇帝,小时候也得过天花,侥幸不死,落了满脸的麻子。
“对了,只要时间点掐得好,岳托的死也可以变成我孙元的功劳。嘿嘿,我大明朝对建奴用兵以来,还没有人在战场上斩杀过一个亲王贝勒呢!”
孙元来了精神,猛地走到门口,大喊一声:“快,去将陈铁山叫来,紧急军务。”
“是,将军。你的午饭……”余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