战场的另一处,马蹄轰鸣,几乎盖住了所有的声音,骨子仿佛都被着巨大的震动敲击得酥了。 。
汤问行的目光一直锁定在远方冲来的敌骑大旗上面,看着大旗上那头已经被泥点子和人血‘弄’得污秽不堪的金龙。依他所见,宁乡军获取这一场胜利已经没有任何悬念,就那边的步兵对绝而言,君侯已经处于绝对的上风。
骑兵军只要击溃这一支建奴,他和冷英就能好整以暇地等待战事落定,然后追击追击再追击,将马刀狠狠地劈砍到敌人的背上,直到最后一个。
作为一个公侯家的庶子,从小他都受尽了家人的****。若非进了宁乡军,怎会有今日的成就。他无法想象,没有追随君侯,现在的自己又会是什么样的光景。君侯的的恩情,只能杀身以报了。是啊,我汤问行今日,总算没有玷污先祖汤和公的英明。骑在奔腾的战马上,汤问行身上的血液都要沸腾了。
这是北伐最后一战,过了今日,困绕我汉家几十年的边患将得到永远∫79,的解除。这几年,国家和民族几乎是灭亡在眼前这一群凶残的建奴手中。是君侯,是我宁乡军只手挽天,将咱们汉家从悬崖边上硬生生地拉了回来。
男儿于世,能够建立如此功业,那才是不负此生了。
作为骑兵军的统领,宁乡军最‘精’锐的机动力量,汤问行在军中和君侯心目中的地位自然极高。可是这两年,君侯却又建立起了另外一支骑兵,随着不断在战火中得到磨练,金雕已经成长为一支敢于打硬仗的强军,实话说,并不逊‘色’骑兵军多少。
又抬头望了一眼远处夹击而来的金雕军,冷英提着君侯亲赐的斩马刀冲在最前头。今日一战,冷二郎这个俏郎君特意打扮过的,在‘胸’甲外面罩了一件锦袍,头上的貂帽在风中肆无忌惮的耸动。“骑白马,挎钢枪,冷哥哥吃了孙太初的粮”当真是看得叫人眼睛一亮,这句歌词在宁乡军的领地中被多少怀‘春’少‘女’悄悄地唱着。这小子一直没有成亲,也不知道让多少人动心啊!
说句实在话,不但骑兵军,就连自己也被那小子抢去了许多功劳。
嘿嘿,今日一战,某就要让这个‘花’‘花’公子看看什么才是真正的骑兵,什么才是真正的铁骑狂飙。
在战场上,君侯口中的“偶像派”丝毫也没有用处。
嘴角微微一翘,淡淡地讽刺一笑。
过了今日,就能进北京了,只要赢了这一战。
他的脑子里全是“北京”二字在回‘荡’。
北京,北京,北京!
脚上的马刺使劲地刺着马腹,愤怒的战马逐渐加速,转眼就奔至队伍的最前头。
跟在他身后的是二十骑老卒,骑兵军中最最剽勇善战的骑士,他们几乎参加过骑兵军所经历的所有战事,所有的人将挥舞着马刀,连同身上的‘胸’甲,闪耀一片。
近了近了,汤问行将马槊伸向前方,用尽全身力气大吼:“杀了白音,杀了白音!”
不但那二十骑,几千骑兵军士卒都在同声大吼,不要命地踩着马刺。
……
冷英从后面兜过来,拉在后面,他自然知道自己要落后于汤问行。
白音只剩下一千多骑,而骑兵军和金雕两军加一起已经超过五千。五千多骑兵,一人双马,再加上一个马弁,还有大量的工匠、后勤人员配合,这两支部队已经是宁乡军中仅次于海军最吃钱的军团了。
至于长矛火枪手,按照君侯的说法,那就是廉价兵种,一个普通农夫,只要经过几个月的训练,给一把长矛,就能上战场,还能打得很不错。一旦战役扩大,预备役系统一开始运转,要多少兵就能生产多少。
但骑兵不同,没有几年的苦练下不来,人如此,合格的战马也是如此。
作为老部队,作为竞争对手,冷英不得不承认,骑兵军的战斗力要强过自己许多。
看现在的情形,汤问行这是想抢在自己前面,依靠一个突袭就将白音的骑兵一举冲垮,将所有的功劳都抢在手中。以建奴骑兵现在低落的士气,以骑兵军的战斗力,这不是问题。
这两年,骑兵军被君侯压制得厉害,不用想就知道,汤问行心中憋着一股郁气。尤其是在他大哥信国公汤于文来宁乡军做监军之后,老汤有点抬不起头来的味道,急需在战场上证明自己对君侯对宁乡军的忠诚。
对于这事,冷英还是很同情他的,也知道老汤对君侯的忠心没有丝毫的问题。
但他却不打算给汤问行这个机会,他娘的,战阵之场,我悲当仁不让。我若是让了,如何对得起几千麾下的袍泽弟兄,这对他们不公平。
他使劲地踩着马刺,将马速放到最大,高声吼叫:“快快快,直娘贼,骑兵军要吃独食。”
其他金雕军士兵也知道不好,也同样使劲地刺着战马,怒啸如狂涛一样在原野中回‘荡’。
凭什么你汤问行要吃‘肉’,却将残汤剩水留给咱们。
没‘门’!
……
同宁乡军的两支骑兵在疯狂冲击一样,建州骑兵也在猛冲。
从敌人步兵阵中脱离之后,白音本是一阵茫然,沮丧到了极点。他死活也想不明白,自己的骑兵自己就这么败下阵来,还死伤如此之惨。仗打到现在,自己好象还真没杀伤几个敌人,反付出了巨大代价,超过三成的士卒掉落战马,永远地停止呼吸。
如果换成往常,部队减员成这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