想来这混蛋东西方才定然是死在图鲁什手头的,好险啊,若他来迟一步,本王只怕就看不到明天的日出了。
死里逃生,豪格浑身软得不成,虚弱地叫了一声:“图鲁什。”
图鲁什将耳朵凑过去:“王爷,我在呢!”
豪格:“冷,给我一件干衣裳。”
图鲁什急道:“王爷,来不及了。你是我建州的雄鹰,你身上应该穿着亮光闪闪的铁甲。走,全北京城,全八旗都在看着你呢!”
立即就有两个士兵抢上来,将一件铁甲罩在豪格身上,然后簇拥着他就朝外面走。
豪格:“去哪里,去哪里……”
图鲁什大笑:“去紫禁城,豪格,我们的雄鹰,你应该立在那皇位上才能指引我们前进的脚步。”
“豪格,我们的雄鹰!”所有的人都在高声呐喊,到处都是挥舞的手臂。
刚出了房门,豪格就见到队伍中好几个熟悉的面孔,仔细一看,竟是宗人府的几个看守。
其中那个先前同自己说话的看守扑通一声跪在豪格面前:“我的王爷,我建州的海冬青,答应我们。答应带领我们击退明军侵略者,告诉我们,你能够保卫北京,保卫我们建州。”
豪格:“我……”
那看守流着眼泪:“我的雄鹰啊,你先前不是说你能守住北京吗?我辛苦了一辈子,到了北京,总算积下些家当,若是离开这里,我将一无所有,这比死更让人难过,我不想走,我不想走。建州的海冬青啊,你答应我们吧!”
所有的人都安静下来,都用热切的目光看着豪格。
豪格如何不知道死守北京是毫无希望的,区区六七千正蓝旗士兵如何抵挡得住几十万明军,特别是还要面队孙元那头战无不胜的吃人魔王。
若是死守,最后的结果就是将整个建州拖进地狱。
可是,他也知道若自己不答应,这些簇拥在自己身边的勇士们只怕立即就会一哄而散。
都是死过一次的人了,还怕这些?
这贼老天啊,为什么要这么对我,难道就因为我姓爱新觉罗吗?
好好好,既然如此,大家就一起在毁灭吧!
豪格突然咯咯笑起来,大声吼叫:“既然你们愿意陪我豪格一起死,那好,咱们不回辽东,咱们就在这里,在京城同明军决一死战。战马!”就让我们最后的生命之火在这冰冷的秋末燃烧吧,爆炸吧!
“战马!”图鲁什大叫。
一匹战马牵了过来,那个看守向前爬了几步,直接爬在马镫下,大叫:“豪格,建州的海冬青,踩着我的脊背上马吧!”
豪格踏着他的背心翻身上马:“前进,目标紫禁城!”
匍匐在地上的那个看守猛地站起来,泪水如小溪一样流下:“愿追随王爷,水里火里,死而后已!”
“万岁!”
“万岁!”
“万岁!”
大队人马风一般地冲了出去。
刚出了恭俭胡同,放眼朝东南方向看去,紫禁城方向已经有了火光,几条粗大的烟柱笔直升上天空,到处都是喊杀声。
图鲁什兴奋地以拳击掌:“好,福晋和果园师父他们赚开皇宫大门了,王爷,咱们得快些过去,否则就来不及了!”
“福晋,怎么回事?”豪格吃了一惊,忙问。
“自王爷被多尔衮那奸贼圈禁之后,咱们正蓝旗所有人日思夜想都是该如何救王爷出来,除掉这北京城你的奸贼。这些都是侯朝宗先生的设计,还好福晋点头了,今日咱们全军开来,也是他主持的。”图鲁什一边和豪格骑马并肩而行,一边大概将今日所发生的一切从头到尾说了一遍。
当听他说起杜勒玛带着果园和虚玄孤身独闯西山大营,并带着众将将博洛等人杀个干净时,豪格紧张得手心里全是冷汗。良久才长长叹息一声:“人说夫妻本是同林鸟,大难临头各自飞。她毕竟是多尔衮的小姨子,就算本王有个好歹,睿亲王他们也不会拿她怎么样。想不到,杜勒玛却干冒大险,救本王脱困。唉,本王以前对她也太冷淡了些。”
这是豪格的家事,图鲁什也不好说什么,道:“方才好险,若属下来迟一步,王爷就被害了。”
豪格奇道:“你怎么知道本王被关押在这里的?”
图鲁什:“是侯先生打听出来的,他的计划是,先开派人拿了兵部的文书去内城城门出骗走守门卫士,放西山大营兵士进满城。然后兵分两路,一路由属下率领来这里救王爷。另外一路则由福晋和果园师傅率领,押着那先兴罗什去骗开宫门。等到属下救出王爷之后,就去皇宫与他们汇合,清君侧,除了多尔衮那奸贼。”
豪格感叹一声:“朝宗先生真无双国士也,若非他,本王也没有今日,将来必不相负。对了,还有你,图鲁什,我的勇士,苟富贵,勿相忘。还有果园师傅,本王将来一定会报答他的。”
图鲁什谢了一声,接着道:“王爷,咱们还是快些进宫去吧,若是迟了,只怕事会有反复。”
“怎么了?”豪格惊问。
图鲁什道:“侯朝宗先生的计划是让先兴罗什去赚宫门,若是西山大营的人都去,只怕会引起敌人的警惕。所以,福晋和果园师傅只带了五十多个甲士,若咱们去迟了,鬼知道那些勇士还剩几个,主母也不知道是否平安。”
豪格这才急了,一是担心杜勒玛的安危;二是,紫禁城宫墙高厚,如果果园他们不敌,甚至罹难,皇宫里的人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