部队驻扎在城里,一是扰民容易激化军地矛盾,毕竟几万精壮汉子撒在城中,无所事事,不惹出点事情出来才怪;二是部队平日间要进行训练,在城中乱成一团,还怎么搞。养兵就如同喂狗,没事就得拉出去折腾,老蹲在一处养膘会养成猪的。
施琅到了辕门口,却见门口有一百多人,确实做老家部队的打扮,随他们一起来的,还有两辆马车,上面捆满了大木箱子。
一个高大健壮的将军正立在门口负手而立,看起来颇为雄壮。
见施琅出来,那人一拱手,朗声问:“可是施琅,在下福建参将马宝。”
他一来就报出自己的官职,一副公事公办的样子,让施琅心中一凛,感觉到这个马宝此番过来好象不那么简单。
军队是讲究等级的地方,所谓官大一级压死人。
如今的施琅不过是一个游击将军,官职低于马宝,不得以,只得恭身道:“末将施琅,见过马参将。”行下级之礼。
马宝虚扶了一下,淡淡道:“靖远伯何在,快引我进营拜见。”说着,就将一份文书递给施琅:“施参将,你我是第一次见面,这是南安伯的手令,可为凭证。”
施琅见他态度倨傲,心中大为不快,忍住气回答道:“马参将来得不巧,两日之前,靖远伯得南安伯之令,去河间汇报军务。”实际上,也不需要什么凭证,来的这一百多个士卒大多是福建军的军官,很多人都是和他一起长大的,熟得不能再熟。
当然,既然书信已经递过来,施琅还是用双手接住,展开一看,果然是南安伯郑芝龙的亲笔书信,上面只一行龙飞凤舞的大字,大概意思是镇海军这次入京所立功勋极大,他非常欣慰。命福建参将马宝带着犒赏银子过来奖赏有功将士。
马宝“哦”一声:“靖远伯却是不在,我怎么不知道他去南安伯那里了?也罢,你带我进中军节帐吧!”
施琅问:“却不知道马参将这次来镇海军老营所为何事?”
马宝面容一板:“施游击,这也是你能问的?”
说吧,也不理睬施琅,大步朝营中走去。
在他身后,那一百多人一涌而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