又说,他不在的这几日,所有军务都由,施琅做主。
说着话,郑成功将自己腰上的腰刀解下来,递给施琅,喝道:“海霹雳,镇海军就托付给你了,好好守好保定,某给你临机决断之权。若有人不停号令,我准许你行军法。”
是的,战场之上,什么事情都会发生。敌人现在是撤退了,可谁也说不准他们会不会突然杀个回马枪。军队只能有一个声音,需要有一个人总领全局。
“是,靖远伯,末将绝不辜负你的信任。”双手捧过郑成功的腰刀,施琅激动得浑身发颤。如此信重,如此深恩,就算靖远伯让自己去死,他也会毫不犹豫地慷慨而行。
郑成功又威严地看了众人一眼:“你们听着,这把刀就如某亲临,尔等当遵施将军之命行事,不得违反。”
“是,遵命!”众人都拱手施礼。
临行的时候,郑成功还是有些不放心,他将身子从马上探下来,低声对施琅说:“海霹雳,若有大事不能决,可问秦教官。”
“是,有事我回同他说的。靖远伯也不过五六日的光景,也无需担心。建奴没那个胆子过来攻打坚城的。反正,只要他们一到,我闭城不出就是了。我就不信,如今的建奴还有攻打有着三万精锐的坚城?还有,宁乡军、秦军、山东的主力说话间就要到了,建奴若敢来犯,那不是送死吗?”口中虽然这么应着,施琅却有些不以为然,甚至有抵触情绪。
心头暗想:靖远伯也真是,这镇海军姓郑可不姓孙。若凡事都听秦教官的,这军队还不成扬州镇的了。还有,秦教官固然是一条好汉,可若凡事都听他的,反显得咱们无能,没得冷了士卒们的心。
郑成功:“不可大意,也不能因为我军这段日子进展顺利而生了骄气。”
“是是是,靖远伯你就放心吧,一切有我。若镇海军真有个差迟,海霹雳自己抹脖子就是了。”
“说什么晦气话,走了!”
郑成功拉下宁乡军制式的连帽子披风的风帽,一夹马腹冲了出去。
冷风夹杂着雪花扑打在身上,发出轻微声响,不知道怎么的,他心中总觉得不安。
***************************************************
“放开我,放开我,你们想干什么?”三个镇海军的侍侯被五花大绑地捆成一团,扔在雪地上。但他们却是面无惧怕色,同时高声骂娘。
“****的,你们竟然是福建军,自己人反抓起自己人,日后看你们怎么向靖远伯交代?”
“老子镇海军在前面杀敌流血的时候,你们呆在福建老家享福,这次来河北,一仗未打,反将自己人给捆了,好威风好杀气啊!”说话的人愤怒地笑起来。
在他们身边是十几个士卒,这几人身上都穿着福建郑家军特有的制式铠甲。
再远处的树林里,到处都张帐篷,有士卒进进处处,炊烟袅袅,看规模至少有百人之巨。他们都是——福建军的军官。
在三个本捆的斥候身边立着几个军官,他们一脸的讥笑,对于责骂却毫不在意。
“行了,把他们抬到帐篷里去,给点酒食,别冻坏了。否则,将来靖远伯那里面子上须不好看。”一个高大的军官一挥手。
“是,马将军。”那几人一拱手,抬着地上的俘虏一阵风似地去了。
姓马的将领捏着拳头朝东面看了看,喃喃道:“保定,我来了,我马宝来了!”
没错,这人就是得了郑芝龙命令,前来保定接收镇海军的马宝。随同他一道过来的还有一百多个福建军的军官,只需进入保定,出示郑总督的将领,这些军官都要打散了发派下去掌握部队。
等到部队整训完毕,马宝会给郑芝龙去一道信,让南安伯前来接收部队。然后,大军就可以进攻北京了。
有这一百多福建军的老人在,马宝也有了底气,摩拳擦掌准备在京畿地区大干一场,说不定还能率领镇海军头一个杀进北京城呢!
到时候,若是南安伯封了王,自己只怕也能得到厚赏。
自从关宁军全军覆灭之后,马宝就好象无主的孤魂野鬼,若非有郑芝龙的收留,如今也不知道会潦倒成什么样子。
在福建军中,他可是少有的骑兵陆战人才,一进军营就受到了郑芝龙的重用,特别是在北伐这个关口,只是用他之时。
不过,他还是知道自己毕竟是个外人,这福建军都是海盗出生,军中士卒军官都是父子、兄弟,自己要想融入这个集体却是极难。
如果这次能够帮替南安伯拿下镇海军,那就是立了一等一个功劳,以后看谁还敢对自己不敬?
当然,被夺了军权,将来靖远伯郑森肯定会恨自己入骨。可现在如果不能替郑芝龙做下这件大事,眼前这道关口就过不去,以后的事情以后再说吧!
马宝是随郑鸿逵一起来保定的,毕竟是前线,到处都是镇海军的探马。若是被郑森发现来了这么多人,只怕会引起他的怀疑。于是,马宝索性一不做二不休,将沿途遇到的镇海军斥候都擒了,关在帐篷里。两天下来,他一口气捉了三拨斥候,九个探子。
不得不说镇海军的斥候相当厉害,为了捉这九人,自己也付出了二十多个军官受伤的代价。
队伍总算开到保定府外二十里的地方,扎下营盘之后,郑鸿逵带着几个侍卫进城去见郑森,马宝则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