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几天突然降温,天下开始落雪。但气温一时却没有降到冰点,道路泥泞得厉害,这也为此次登州攻城战平添了许多麻烦。
方惟继续问:“等到大炮、骡马尽数登陆,还需多久?”
副官:“至少一个时辰。”
看到方惟皱起眉头,镇远舰上其他军官都神情忐忑。方惟治军极严,是个不好对付的上司。
方惟哼了一声,神情大为不悦:“这么慢,难不成你们要等到海水上冻,大家都去不了山海关才甘心?今天陆战队动作迅猛,当记一功,你们都应该向人家学习。”
放下咖啡杯,方惟树起一根手指:“一个时辰以后,我要看到大军开拔,否则……你们看着办。”
加西亚拒绝卫兵的方糖,站起身:“方惟兄弟,天父保佑我们的海军,我也该上岸了,前边好象出现了伤亡。”
一说起伤亡,众军官都是一脸的羞愧,方才登陆,部队摔伤了几个,还淹死了二人,有十几个士兵呛了水,正摆在沙滩上。堂堂海军竟然淹了人,这脸丢大了。
方惟:“允许有伤亡,不用担心。”
虽然脸色很不好看,方惟对陆站队的行动还是非常满意的,虽然距离他的要求还有出入。
表面上看起来,这次抢滩登陆行动看起来简直就是一团糟。
海滩上东一团西一团闹得很,又是人马,又是辎重装备。
有步兵在列阵,又炮兵在设炮位,有人则在吃饭。不过,通过旗号,士兵们还是清楚都知道自己该做什么,每人都有自己的工作,绝对不会出现站在一边发呆的的事情。
恩,一个时辰之后,部队出发去登州确实不成问题。
方惟又拿起望远镜朝沙滩上看去,发现在部队集群的边沿,在一片军装中出现了两个平民模样的人,他也弄不懂究竟是怎么回事,距离实在太远,也看不真。
或许是住在海边的百姓吧!
一队骑兵飞快地朝登州方向奔去,斥候出动了。
海军并不只呆在船上,陆战队顾名思义,那是要登陆作战的。步兵该有的兵种,一样也不能缺。
对于自己的斥候骑兵,方惟还是很得意的,为了凑齐这支部队,他甚至还托了人情,半骗半抢的性质从汤问行那里弄了十多个有经验的骑兵过来带部队。经过这么多年的摔打,斥候骑兵总算有些模样。而且,他们手头的阿拉伯马比骑兵军座下的河曲马漂亮多了,让汤问行嫉妒的眼珠子发红。成天在镇里闹,说海军用这么好的战马简直就是浪费。
这事惊动了君侯,君侯一听说大方手头有阿拉伯马,二话不说叫海军给他送一百匹过去。
结果,汤问行这厮叫了半天,还是没有得到丝毫的好处,反便宜了军镇的直属部队和官员们。
事实证明这队斥候的价值,很快,那边就传来消息,登州城中的建奴出动了。总数达五千,都是正宗建奴。
海滩这边闹出这么大动静,敌人不可能不有所动作。
这五前建奴装备精良,如果没猜错,应该是从淮安那边撤退过来的准塔军残部。
“五千人马就敢来同我军决战,还选择靠海的地方做战场,真当我们这一百多艘炮舰是吃素的?”镇远舰上,所有的海军军官都是一脸的不可思议。
“疯了,绝对是疯了!”
“敌人要来送死,成全他们。”方惟冷笑:“如此也好,也免得我多费手脚。传令下去,让陆战队打漂亮点,今天晚上咱们就去山海关。我只给他们一天的时间建立功勋,时间宝贵,过时不侯。”
说完,他回头喊:“赵慎宽将军,秦尚行将军。”
赵慎宽和秦尚行同时拱手:“方指挥官。”
“你的人马也准备一下,准备接受登州。君侯给了你们登州军的番号,这登州现在归你们了。”
没错,山东义军在徐州之战之后,各义军头领都重新得到了任命,愿意到地方上做官的,孙元也不吝啬一个官位。赵慎宽和秦尚行两位头领胸有大志,不肯就此弃武从文,于是就将以前的义军整编成一支三千多人马的军队,向鲁东开拨,与方惟的海军汇合,抢占登州。
赵慎宽和秦尚行都是一脸的亢奋,他们的部队在经过整编之后,被孙元命名为登州营,用来纪念在徐州之战为国捐躯的谢迁将军。
而这支部队从一开始建立起,为的就是替孙元控制住胶东、莱东地区,保护扬州镇停泊在港口中的船只。
山东虽然有刘春的山东军在,但孙元也不可能将整个山东都交给这个大舅子。以后,山东军控制济南附件,登州军控制鲁东,相互制衡。
是啊,建奴一定是疯了,竟敢在舰炮的射程之内与海军决战。难道他们不知道大胜关之战,不知道天门山之战,不知道瓜洲之战吗?
想来定然是不知道的,扬州大战的时候,准塔部还在围攻淮北,从头到尾,甚至都没有同真正的宁乡军交过手。
也如此,敌人狂妄自大也可以理解。
不知道怎么的,所有人心中却突然有些不忍。
没经过那种真正模式的人根本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