傅山:“这么冷的天,不冻才怪。这河又有哪年没冻过?”
他走到挂在墙壁上的地图前,用手指了指保定:“所以,郑森先拿下天津卫再经通县去北京的计划就要落空。天津卫那边遍地都是沼泽,只适合行船,如果一上冻,遍地冰雪,大军还怎么运动?所以,依在下看来,郑大木肯定会放弃这个计划,先攻保定,然后向北,以堂正之事向前推进。”
他这话说得对,在后世,京津地区极度缺水。因为地下水过量开采,北京城比起明清时下陷了将近两米。一出京城,特别是在秋冬季节,简直是满目焦黄,雾霾遮天。
但在明清,这里却是北国水乡。北京、天津、河间府、保定府一带,分布着白洋淀、五官淀、三角淀等大大小小几十座湖泊,还有诸如得胜淀等沼泽湿地。至于河流,就更多了,卫河、潞河、卢沟河、琉璃河、鲍丘水、沽水……这一大片水乡泽国一旦结冰,根本就走不了人,更别说大兵团运动。
孙元:“兵法云,以正合,以奇胜。其实,像这种国战,奇兵根本就没有什么使处。大家拼的是国力,拼的是士兵的敢战精神,拼的是带兵大将血战之决心。郑大木一开始就跑得极快,我总觉得有什么地方不对。”是啊,几万人的集团军出征,粮秣、器械、骡马、火器的准备,民夫的征发,部队的集结,都非常消耗时间根本就急不来。
所以,在上次扬州只战和这次北伐,孙元动作都比较慢,反正敌人已经是秋后的蚂蚱,蹦达不了几天。建奴也知道仅凭他们手头的力量根本就守不住北京,难免回采取军事冒险主义。一个不小心,就能给明朝北伐大军制造极大麻烦。
自己只需步步为营,一步一步向前推进就是了。如今,可是最大限度地不给敌人一点冒险的机会。
“是的。”傅山点点头:“郑森有大麻烦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