里面又是一通乱,“吱啊”声中,城门缓缓打开。
但身后的吊桥还是没有放下来,将罗如意和虚玄五人和埋伏在城外的一百骑兵隔绝开来。
可以看到门里的灯光,看到后面两个扛着巨大门闩跑开的清军士兵。
“怎么办,是进城还是退出去?吊桥已经升起来了,现在出城显然已经没有可能。可就区区五人要想夺城谈何容易?”五人心中同时闪过这句话。
罗如意还在不住颤抖,口中喃喃问:“怎么办,道长……怎么办?”
“上城楼去。”虚玄又捏了一下罗如意的胳膊。他的手仿佛有魔力一般,被他掐住,隐隐发酸,直叫人提不起半点力气。
“啊,上城楼去?”罗如意低低惊呼。
“对,上去,拿下那个金豆,放下吊桥,抢了城门。”虚玄说起话来还是那副云淡风轻的样子,好象浑然不把即将就要发生的激烈厮杀放在眼里。
罗如意:“这这这……”
“别这了。”虚玄的一个徒弟恶狠狠地在他耳朵边上道:“赚开城门,抢了东门城楼可是你同颖川侯亲口说的,怎么,想退缩了。我提醒你,等下若想搞鬼,须刀下无情。别以为你进了城,周围都是你们的人,我等就奈何你不得。拿下这座城门我等或许颇难,但杀你,却是易如反掌。”
虚玄:“别说话,我相信罗队正。”
罗如意:“是是是,我马上就上去。刚才这位道爷说错了,什么都是你们的人,咱现在可是阵前起义,弃暗投明了。”这话他却说得流畅。
虚玄淡淡一笑,五骑已经出了城门洞子,城墙根上全是清军,五人不再说话了。
到了城楼台阶处,五人互相给了一个眼色,从马上跳下来,这个时候,罗如意大约也是将心一横,不再发颤,就带和虚玄等人大步朝上面走去,一边走,一边笑道:“金豆儿你这个****的,少拿小李将军来吓唬我,什么砍脑袋,老子累了三天三夜了,和自家兄弟吃点酒肉又如何?皇帝还不差饿兵呢,吃饱了饭才好给他效力。金豆儿,你那里有没有甚嚼裹,给我和弟兄们吃两口。”
说着,就夸张地抽了两下鼻子,骂道:“烧鹅,我闻出来了,倭瓜红烧肥鹅,姥姥,等着我。”
上头,那个叫金豆的军官怒喝一声:“如意小子,你他娘在叫一声金豆儿试试?”
罗如意:“金豆金豆金豆。”
“奶奶的,滚上来,老子用鹅肉撑死你,狗鼻子好灵连这都能闻出来,如果你不怕被小李将军知道的话,如果你不急着去他的帅府禀告紧急军情的话。”
很快,罗如意等人就进了城门搂子,里面没有点灯,也没有生火,有点暗。一张桌子放在窗户边上,上面一桌子残羹冷炙,一个看起来相貌平平的清将立在那里。在屋中,还有两个卫兵。
罗如意假意低笑一声:“什么狗屁紧急军情,这城外估计到处都是贼军,说不定午时就会打过来,需要报告什么,城里都戒严了。天大地大,吃饭最大。”说着就走到桌前,提地酒壶对着嘴儿灌了一气。
这一次,虚玄倒没有亦步亦趋地跟着他,他站在门口,另外三个徒弟则分别站在几扇窗户边上,把住金豆的去路。这四个武当道士义高人胆大,见屋中只三个敌人,也是不惧。
喝了一大口酒,罗如意就从盘子里抓起一快蛾肉咬起来,口中赞叹:“虽然说已经冷了,可这大暑天的冷食倒也爽快。还真别说,这厨子的手艺不错,来来来,陪弟弟我喝两杯。”
金豆唾了一口:“什么厨子,这是老子亲手整治的,怎么样,好滋味吧!”
罗如意:“原来是你的手艺,我却忘记了,小的时候你我经常去偷其他军户家的鸡鸭,每次得手,都是由你烤来受用的,你的厨艺可比军队里的火夫好多了。”
听他提起小时候的事情,金豆面上露出一丝笑容,也走到桌前给自己倒了一杯酒:“你还记得这些/”
罗如意:“我就你这个发小,怎么能够忘……”
正说着话,突然间,一道金黄色的阳光头窗外投射进来,落到虚玄脸上。
看到这束阳光,一刹间,罗如意不说话了。他知道,这是孙元大军攻城的信号。
“怎么了?”金豆奇怪地问,然后下意识地看了虚玄一眼,就感觉到有什么地方不对劲。
这个人实在是太矮壮了些,虽说骑兵的个头都不高,可部队在选择骑兵的时候都不会考虑大个头的人,主要原因是为了节省马力。否则,若是骑兵个个都是一百八十斤的大胖子,短程冲锋也就罢了,一长途行军,战马可就经受不住。尤其是这种成天在外面跑的斥候骑兵,一个个都是黑小精瘦,看起来浑身都是力量。
眼前这个家伙面上的皮肤也太白皙了,简直就好象是玉器一般光滑,不想是经过风吹雨打的战士。
屋子中的光线更亮,其他几个人的相貌也变得清晰,同样的光洁如玉----这是长期内修的结果。
金豆心中突然起了疑心:“如意,你的属下我都认识,这几位面生……啊……”
话音还没有落下,突然间,罗如意猛地跃起来,手一翻,一把小插子就顶在金豆的喉咙下,低喝:“动手!”
实际上,也不用他喊,罗如意的身子刚一动,屋中就起了一阵旋风,虚玄道长在空中幻化出一道长长的虚影,就立在金豆的身后。
而金豆的两个卫兵则软软地倒了下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