阿济格听到这话,大为光火,恶狠狠地看了他一眼,直看得那个副将缩了缩脑袋。
看了他一眼之后,阿济格才咆哮一声:“可耻,难道我建州男儿拿不下这一仗,要获取胜利还得靠吴三桂这条汉狗?”
他才不相信吴三桂呢!
如今,战斗正在最‘激’烈的时候。胜负未分,战斗的天平还处于微妙的平衡之中。如果那吴老狗真有别样心思,养‘精’蓄锐的关宁军一到,这天平朝哪一边倒谁也说不清楚,绝对不能冒这个险。
“可是……英亲王……镇海军虽然已快崩溃,可我军要想解决战斗,说不定还要‘花’上许多工夫……这一战拖延得太久了……须防备夜长梦多……”那副将看了一眼前方已经搅成一团的战场。这个时候,已经有些分不清楚哪里是清军,哪里是明军。
反正,放眼放过去,到处都是捉队厮杀的士卒,到处都是奔流的人血。只远方,镇海军的郑字大旗依旧在高高飘扬。
没错,至少在现在,清军无论是在整体还是局部都占了一定的上风,只要将这张顺利地打下去,明军说不定什么时候就能坚持不住崩溃了。
问题是,战争从来都是充满变数的,一个主将的阵亡,一面旗帜的倒下,或者仅仅是有人大喊一声:“败了”说不定就会引起一场雪崩似的变化。
阿济格‘性’格粗暴,狂妄,本就是一个没耐心的人。今天的明军分外顽强,乃是从来没有遇到过的。
听到部将这么说,看着前方依旧飘扬的郑成功帅旗,他心头突然有一股暴戾之气生起:“也罢,拖得实在是太长了。明狗也被我戏耍够了,老子就给他们最后来一击。”
说罢,回过头喝道:“传我命令,扩军营准备,某要亲自冲锋!”
“啊,英亲王你是一军之主,如何能够亲冒矢石。还有,扩军营可是保护帅旗的亲军,是我军的总预备队,轻易不能投入战场的。”那个副将大惊,急忙阻止。
话还没有说完,阿济格就伸出手狠狠地在他的下巴上来了一记左勾拳。
那副将惨叫一声,失去平衡,从马上摔了下去。
阿济格暴跳如雷,怒骂道:“老子怎么就不能打仗了,你这是瞧不起我,还是瞧不起扩军营。还说什么总预备队不到关键时刻不能出动,现在难道就不是关键时刻了吗?这仗打了他娘两个时辰,老子已经饿得肚子里咕咚响,实在不耐烦再在这里呆下去了。”
说完,他‘抽’出挂在马头上的一把大刀,回头对扩军营的士卒吼道:“跟我来,目标,郑森小儿的帅旗,砍下他的头颅,进大胜关吃饭!”
就夹马腹冲了出去,背后,扩军营的亲卫兴奋地大叫起来:“杀了郑森,进大胜关吃饭!”
大约三百骑在战场上卷起一道狂风,滚滚向前。
瞬间,阿济格就冲进了一个大约四百人的镇海军小方阵中。
这个小方阵乃是被打散的小股部队,若是一般的明军,若是被敌人冲散,早已经失去了战斗力。好在在一个教官的收拢下,大家又聚成一团,组成一个火枪长矛空心阵,顽强抵抗。
靠着士兵的勇敢和得当的指挥,总算勉强守住了。
见阿济格亲率亲军冲来,那个教官吓了一条,知道遇到劲敌,急忙大吼:“火枪手,‘射’住阵脚,长矛兵稳住!”
可惜敌人来得实在太快,火枪只‘射’倒了两骑敌军,阿济格的扩军营就一头扎进小方阵里,依靠着身上坚固的铠甲和士兵高强的武艺,瞬间将方阵击碎。
一个个明军士兵被马蹄踩进泥里,被扩军营士兵中中的士兵砸翻在地。
麻利地将这个方阵撕得粉碎之后,阿济格又将一个大约一千人的长矛阵一破为二。
镇海军大‘乱’,满世界都是失去组织的士兵大喊大叫着朝后退去。
这两个方阵的溃败引起连锁反应,毕竟都是新兵,又是第一次上战场,郑家新军士兵绷紧的弦终于断了。
一时间,不但散落到各处的小股明军满天满地‘乱’跑,就两那三个正在苦苦支撑的大方阵也开始在敌人主力步兵的挤压下弯曲变形,开始摇摇‘欲’坠,也许下一刻就会如玻璃器皿掉到结实的地面上,瞬间化为一地碎屑。
……
风呼呼从耳边刮过,眼前一片朦胧,什么也看不见。口鼻中除了硝烟、尘土的味道,还有新鲜的人血。
阿济格浑身都被敌人的血淋透了,他已经不知道自己究竟杀了多少疯狂溃逃的敌军。接下来的事情就简单了,自己这三百骑根本就不用做什么,只需不住向前,遇到敌人抵抗的时候一冲了事。至于失去组织的敌人,他们也懒得去杀,一来是‘浪’费力气,二来,后面的步兵会收拾他们的。
虽然战场一片朦胧,可那面郑字帅旗依旧在远方飘扬着。
对着那面旗帜杀过去就是,砍掉它,这一仗就结束了。
郑森小儿,知道我建州勇士的厉害了吧!
……
“败了,败了!”看到前方已经‘乱’成那样,朱大典首先反应过来,颤抖着嘴‘唇’,喃喃道。他也是统军多年的老帅,如何看不出三个大方阵的崩溃只在朝夕。
而敌人那一支突然杀到的骑兵人数虽然不多,可却是异常强悍,无论镇海如何勇敢地迎上去,轻易就会被人家一冲而散,然后是一边倒的大屠杀!
“这支建奴真强啊!”几乎人人手上都执着一根大得惊的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