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贝勒,你怎么了?”一个亲卫急忙将他从地上拉起来,见他腰上有一道伤口,大惊,就要伸手去解他的铠甲。 。
尼堪两只手因为拿着盾牌和大刀,只能用肩膀将手下撞开,红着眼睛喝道:“别管我,冲上去,冲上去。”
话刚说完,他才骇然发现刚才随自己扑上去的的那一队亲卫已经被敌人的长矛通通放倒。敌人也是歹毒,手中长枪专选腰肋等地刺入。在戳进去的同时,手一旋才‘抽’枪。如此一来,被他们的长枪搅‘乱’了内脏,即便是大罗金仙也活不成了。
敌人这一招显然是训练已久,动作十分地麻利。自己刚才若不是反应快,只怕已经死在这里了。
眼前全是扑地芭的镶黄旗士兵,尼堪一阵‘迷’茫:这一枪究竟是怎么了,我没就莫名其妙地中了招?
亲卫继续拉着尼堪:“贝勒,你受伤了,受伤了。”
尼堪这感觉伤口出火辣辣地疼,腰都快直不起来了。他心中也是有些担忧,将手中的盾牌狠狠地朝前面的宁乡军扔去,然后回手去查看自己的伤势。
“长枪左——刺!”
一排长枪戳来,又是一排亲卫倒在地上。
前面那个刺伤自己的宁乡军长枪手对袭来的盾牌视若未见,长矛向左边一个斜刺,瞬间将一个建州军刺得通透。
“啊!”两声大叫,一个来自被刺死的建州兵,另外一个则来自那个长枪手。
那个宁乡军长枪手根本就没有任何躲闪招架的意思,自然毫不意外地被盾牌砸中。
尼堪的力气何等之大,这一盾正好轰到他的面罩上。‘肉’眼可见,敌人的铁面具瘪了下去,了望孔中有红‘色’液体渗出来。可他还是紧紧地抓着长枪,在军官的命令下不住向左戳刺。
一时间,满空都是长矛霍霍的影子。
尼堪好象有些看明白了,敌人这一招说起来非常简单,不外是所有人无论对手在什么地方,又采取何等方式进攻,只在军官的命令下不住左刺。这看起来好象很傻‘逼’的一招,在千万人手中同时使出,却有这一种叫人无法抵抗的威力。
因为你在向前冲的时候,左肋就不可避免的‘露’出破绽,看到敌人的长枪戳来,要想再回过兵器起格挡,动作难免笨拙也慢上半拍。而敌人是斜刺,两点之间直线距离最短,会被他们抢先一步刺倒在地。
这就是宁乡军怪阵的奥秘吗……倒是不难破。
尼堪在一刹间就想出了一个好办法,他提起刀突然做出一个非常规的战术动作,朝前一个翻滚,用地趟刀的方式,从长矛枪影下硬生生地滚了过去。
就是现在,尼堪这么轻易地就接近了敌人,心中不觉一阵狂喜,大吼一声:“杀!”手中大刀贴地一扫,瞬间将刚才刺伤自己的那个敌人双脚斩了下来。
“啊!”那个敌人倒了下来,‘露’出白骨茬子的断脚正对着尼堪,鲜血喷得尼堪满嘴都是。
真是美味啊!
尼堪甚至能够从敌人瘪下去的了望孔里看到那小子因为痛苦而变得惊恐的目光。
原来敌人并不是机器,目光中也有丰富的神情,也只怕啊!
尼堪只觉得一阵痛快,正要跃将起来扑进敌军的人‘潮’里。
可就在这个时候,他看到那个倒下去的长矛手后面是一排黑‘洞’‘洞’的枪口。
“要糟!”尼堪全身的血液变得冰凉。
怎么就忘记敌人的火器了呢,怎么就忘记了!
尼堪无语问苍天。
长期以来在战场上养成的嗅觉还是让他就地一滚,到处都是呐喊声,实在太吵,尼堪也听到不火枪击发的声音,但还是明显地感觉到背心一疼。
应该是中弹了,火辣辣地让人呼吸不畅。
停下来之后,他抬头看去,发现自己已经滚到长矛之下。
让尼堪长松了一口气的是,刚才被自己一刀斩断两条‘腿’的敌人长矛手已经被拖了回去。在他身后,一个长枪手上前一步补位,也遮住了后面火枪手的‘射’击角度。
而自己自然也不虞有被敌人火铳补上一发的危险,算是死里逃生吧。
头顶还是有无数枪影霍霍飞舞,敌人军官在大喊:“长枪,左——刺!”
这个时候,只要有一柄长矛刺下,就可以轻易将自己钉在地上。可敌人就是视而不见,依旧机械麻木地执行着上级的命令。
“这些傻子,真他娘的傻……”尼堪哑哑地一笑,一丝血从嘴角流了下来,同时有剧烈的麻痒从‘胸’口袭来,让他禁不住大声咳嗽。
这个时候,突然有一种难言的恐惧从心中升起:“敌人不是不想下刺,而是军官没有下令……如果这个时候有人将长矛朝我刺了,他们的长矛阵就会出现一丝明显的缝隙……所以,宁乡军将这个念头硬生生的压制住了……”
这些宁乡军士兵竟然能够不折不扣地执行军官的命令,令行禁止也不过如此。如果前方是一座悬崖,只要军官下令,估计他们也会毫不犹豫地跳下去吧……世界上怎么可能有这样的军队……疯子疯子,疯子!
一排又一排的长枪斜刺,依旧是向左向左向左。尼堪看到自己的亲卫如同疯了一样扑上来,可还没等他们做出任何动作就被敌人轻易地刺倒在地。
旗中这些勇士尼堪是知道的,很多人都是同他一起长大的发小。他们七岁就开始‘操’刀‘弄’箭、十二岁就提着兵器进入林海雪原猎杀梅‘花’鹿、野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