擒贼先擒王,这是准塔和刘‘春’不约而同的想法。
转眼,两条强健的身影就撞在一起。准塔将盾牌一挥,将前面一个明朝军刀盾手连人带盾撞到一边,手中铁鞭在手中一抖,仿佛变得柔软,夹着黑光尖啸着‘抽’向刘‘春’面‘门’。
刘‘春’也不躲避,手中大斧朝前劈出。
两人身边的亲卫们同时发出大吼,有人举起盾牌护在主帅身前,有人则提着长矛死命朝前刺去。
空气中满是长矛刺在盾牌上噼啪声响,间或几支羽箭从缝隙中‘射’出,颤巍巍地‘插’在盾面和人身上。
“刘少将军,杀了这个狗鞑子!”
“准塔,取下这汉狗的头颅!”
转眼,刘‘春’的大斧子就劈在准塔的铁鞭上,发出清脆的声响。斧重,鞭轻,按说,这一斧当瞬间将准塔的武器砍脱手,或者直接砍成两截。
但这一斧砍到铁鞭上的时候,刘‘春’还是清晰地看到那鞭子朝后缩了两寸,如此一来,自己的大斧砍中的是鞭头,力道瞬间被他准塔卸了个干净。
而自己则被自己的力量带得险些扑了出去,‘胸’口好象被人用拳头狠狠重击,烦闷得要吐出来。而双手的关节,也差一点被带得脱臼。
而准塔手中的鞭子在将大斧卸开的同时,如同活过来,甩出一个大‘花’,猛地一‘抽’,单风贯耳,夹带着鬼哭狼嚎的尖锐破空声‘抽’向刘‘春’的左太阳‘穴’。
刚才这电光石火的瞬间实在太快,两人之间的距离也是如此之近,近得几乎可以嗅到彼此口中的臭气。
刘‘春’来不及反应,只能尽力将脑袋朝右一偏,因为用力实在太猛,他听到自己颈骨的咯吱声。黑影一闪,从他的头盔上掠过,擦出大蓬火星扫到头盔顶端的尖刺上,直接将之扫落在地。
强烈的呕吐‘欲’望袭来,刘‘春’的头发披散下来,感觉眼前全是金星闪烁。
他也没想到准塔的武艺高明成这种程度,边招如此之快。这一鞭若是‘抽’实,自己只怕就是脑浆迸裂的下场。
好个刘‘春’,自六岁起就随叔父刘孔和打熬力气,十二岁就同父亲的强令下杀了一个逃兵见了血,后来又在山东打过无数场仗。等到筋骨长成,已是山东军第一勇士,有名的百人敌。
他在一个照面下就吃了个大亏,心中却还保留着一丝清明,手中的大斧用尽全身力气朝前一砍,正中准塔左手盾牌。
轰然巨响,准塔竟然被他用蛮力砍得两退两步,退回阵中。
“保护准塔!”
“保护少将军!”
两边的亲卫都在大喊,刀盾手同时在二人身前一个合拢,将他们分开。
准塔被一斧砍退,只感觉手上一轻,低头看去,却见那面小盾已经断得只剩半截。心中不禁大骇:这汉狗偌大力气!
他刚才憋着的一口气总算释放出来,张大嘴‘露’出焦黄的牙齿,大口喘息:“你是谁,刘少将军,刘泽清的什么人?”
刘‘春’也在大口喘着粗气,战阵厮杀生死只在一个照明,刚才这一个回合虽短,却是他毕生武艺‘精’华,此刻体力竟然有些接不上:“咯咯,你是准塔,真是巧了。某乃左都督,山东总兵刘‘春’。准塔,来啊,杀了我或者我杀了你,这一战就结束了!”
说完,就哇一声,将一口黄水喷了出去,直接喷到一个冲上来的建奴面上。
那建奴目不能视物,瞬间被一柄长矛捅了个透心凉,发出长长的惨叫。
准塔:“说得好,来吧!”
双方的亲卫也被刚才自家主帅这凶悍的杀法惊得一呆,只窒了片刻,同时大叫,奋不顾身地涌上前去。
盾牌又撞在一起,有力气小的士兵被直接撞翻在地,再也没有机会站起来。
双方的盾阵同时‘乱’了,士兵们都‘交’错在一起,斧子、大刀、长矛雨点般落下,阵阵兵器入体的诡异声响。
一丛又一丛羽箭在人‘潮’中穿梭,一但‘射’中人体,就是一声尖叫。
建奴单兵作战能力比起山东军强上不止一筹,很快,刘‘春’身前的亲卫被扫‘荡’一空,准塔换了一面盾牌,又扑了上来,‘露’出焦黄的参差不齐的牙齿:“刘‘春’,来来来,继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