间桐家剧烈的魔力波动持续的时间很短,但没能隐瞒过冬木的剩下的参战者。
兰斯洛特阵亡了,在吉尔伽美什的宝具雨下,依靠被治愈后的间桐雁夜那稀少到可怜的魔力,兰斯洛特连拖延时间到紫赶去都做不到。
这也是理所当然的,beseke职阶一向都是耗魔最多的职阶,若是不幸配到了魔力不足的e,不但狂化的属性提升的优势体现不出来,反倒还会拖累战斗中的表现。间桐雁夜的魔术资质当然不能称得上优秀,就是速成所换来的魔力,如今也所剩无几,自然不能支撑兰斯洛特的消耗,而且,兰斯洛特也无法从间桐雁夜的憎恨中提取他的血肉与生命,不甘的败北也是早晚的事情。
兰斯洛特的败北,也代表着远坂时臣成功地拔除了紫的两个订立契约不久的盟友。
不过紫还不至于因此而方寸大乱。
从一开始他就没把希望寄托于这两个盟友,能够当做援手固然好,不成也无关痛痒,远坂时臣对此视为心腹大患并动手剪除,并没有想象的那样对他造成沉重的打击。
只是间桐雁夜估计还能存活下来吧,远坂时臣对樱就算冷血到绝情,也会根据魔术师的思维方式而留下雁夜的性命,在道具的利用价值消失前,时臣是不会因为一己的好恶而随心所欲的。
不过,虽然不怎么关心间桐家的存亡,但对于他救下来的肯尼斯的性命,紫还是予以了恰如其分的关注。
带回来了索拉面目可怖的遗体后,以泪洗面的肯尼斯埋在深深的自责和愧疚中,守着索拉的遗体。
索拉躺在贵重的木质棺材中,血迹被清理一新,不是被破坏的大脑实在无法恢复原状,和生前也别无二样,不过被毁坏的遗容根本不被肯尼斯放在心上,就像守着的女子,还是那个生前娇艳如火的女孩一样。
紫对此表示爱莫能助。
言峰绮礼可谓是心狠手辣,为了防备紫的治疗能力,同样精通治愈魔术的代行者残忍地破坏了索拉的大脑,只拖延了一小会儿,索拉就当场断气,以紫的魔术,也无法救回来大脑被毁坏的死人。
“都是我的错,不该想着击退敌人而不保护她,索拉对魔术师的战斗一无所知,不知道那是何等的凶险……啊,是我害了她……”
肯尼斯捂着脸颊,跪在索拉的遗体前,痛哭失声。
紫在一旁看着肯尼斯失态的模样。
这副失魂落魄的软弱表情,要是给时钟塔的相熟之人看了去,保证会大吃一惊,肯尼斯失控之下,已经不在乎任何贵族该有的冷静和仪表了,可见索拉的离去对他的打击之重。
“可以了,流的眼泪能擦干净地板了。”任凭肯尼斯浸泡在悲伤的河流中一段时间后,紫无情的把他拉回了现实。
对索拉的感情深厚是让紫也感动了一些,但悲伤是不能解决问题的。
“这轮不到你来管,她不是你害死的,但在时钟塔的时候你就被她喝骂过多次,看到她这么年轻就遇到不幸,你其实是很高兴的吧。”
肯尼斯放下了双手,语气不善的说着。
“你不说我都快忘记了,我是那么无聊的人吗?连你我都不计前嫌地只让你签了个契约,索拉也是我的同学,还不至于到为她的不幸欢呼雀跃的地步。”紫话中带刺地回击了肯尼斯的指责。
“不计前嫌?别自我炫耀了,对认识的同学也压榨到不留余地的契约,连施舍都谈不上吧。”
肯尼斯刻意在同学两个字上强调了读音,充满了浓浓的讥讽之意。
“要杀我总该收点利息吧,我从来都没主动找过你的麻烦,倒是你就像跗骨的阴魂一样一直不散呢。”紫的脸色平静淡然,丝毫不把肯尼斯的挖苦放在心上。
“你……”肯尼斯悲怒攻心,差点一口气没喘上来。
阴魂不散这个词他是听得懂的,来参加圣杯仪式前,他就对极东这一块的语言做了相应的了解,不过也正是如此,才更加生气。
“别激动,你的仇人又不是我,肯尼斯,你想为索拉报仇吗?”眼见肯尼斯要失去控制,紫连忙用扯来了索拉的话题。
果然一说到索拉,肯尼斯的眼眶又红了起来,夹杂着浓郁到化不开的仇恨,红的简直令人心悸。
“想,我如何不想。索拉比我年轻,居然先我而去,杀害我的未婚妻的恶魔,我要让他们的鲜血洒满大地,骨肉粉碎碾为浆泥,做成祭品在她的墓前祭奠,才能告慰索拉饱受冤屈的灵魂!”肯尼斯咬牙切齿,恨不得把牙齿都要咬碎。
“那么,既然这样,你的心愿可以先实现一部分了。”
“是那个吗?”肯尼斯受到提醒,才想起了被抓住的那位代行者。
爱尔奎特的一击并没有令言峰绮礼断气,代行者的身体素质比常人要强健得多,但也因为这样,紫就顺手将他带了回来。
“没错,他是言峰绮礼,远坂时臣的弟子,也是这次的监督者的亲儿子。”紫解释道。
“是啊,我就说呢,圣堂教会……圣堂教会!”肯尼斯用力一拍地面。
虽然没说完,肯尼斯也能自动在心里勾勒出一幅关系图,这张关系图下,他的仇人的线索分外明晰。
他缓缓地从地上站了起来,慢条斯理地拍着衣服上的灰尘:“运气不错,既然是直接凶手,折磨起来肯定会相当有趣。”
接着肯尼斯问明了关押着言峰绮礼的起点,对索拉的遗体行了一礼,顺便问了下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