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完这话,林轻没有立刻出去,而是在床前的椅子上又坐下了,捶腿。
她一边捶,一边安慰老老实实在床上靠的王小黑:“小黑啊,一会儿我出去,他可能会进来。你不要怕,只要他一进来,张哥他们就会抓人。”
交代了一会儿,觉得还是有点不放心:“我估计他身上会带药,要是脑子不好使带了刀…..”她顿了顿,“你就叫啊!‘啊~~~~~~’这样子,懂不懂?”
抓着被角的那个乖乖点头。
林轻又等了一会儿,觉得时间差不多了,又给张超打了过去:“张哥,人在哪儿呢?”
张超那边在看监控;“在护士站藏了一会儿,咱们刚把几个夜班小护士支走。”
林轻说:“我现在出去,张哥,你们盯着屏幕,只要他一进来就抓人。”
放下电话,她知会了睡得迷糊的霍及佳一声。
用假发遮了遮脸,林轻踩上霍及佳的高跟鞋,开门出去。
从护士站看不到这里,她故意把这个门开得长了点,踩着高跟鞋往洗手间的方向去。
进了洗手间以后,她扒着门:“张哥,什么情况?”
张超那边有点犹豫:“他没动。”
林轻靠着墙:“我们等。”
时间一秒一秒过去,她有点无聊,从口袋里摸出那条项链。
细细的链子,简简单单地缀着一颗不小的珍珠。
这么简单,不是他的风格。
林轻把珠子翻过来,果然见里头还有道道儿。
挺稀有的一颗珍珠被掏空,拇指指甲大的粉钻嵌在里头,被打磨出的几十个切面和珍珠的圆润被有些不合。
原本是磨一磨就可以成粉的东西,偏偏里头被塞了世上最硬的宝石。
她正看着,隔门听到外头忽然闹起来,“咯吱咯吱”的车轮声和纷乱的脚步声连成一片,其中还隐约夹着“叮”、“叮”的电梯声。
林轻迅速拿起电话:“张哥?怎么回事?”
张超声音呼哧呼哧,听着像是在爬楼梯:“妈了个x的,哪个孙子在这时候犯病?救护车到楼下了,叫的还是贵宾服务。咱锁是锁电梯,不能不让人抢救啊。”
林轻推门:“人呢?”
张超继续呼哧呼哧:“没进去!跟着抢救的护士坐电梯下楼了!”
林轻推了门就往电梯追:“张哥,你们守好出口。”
跑起来的时候腿还在抽筋,林轻经过护士站时,遇见要进去换输液瓶的小护士,顺□□代道:“这会儿先别给他换,药可能有问题。”
小护士莫名其妙端着手里的水杯,跟着点点头。
林轻追下去的时候,外头已经挤满了人。
大堂里站了能有几十个男男女女,有的穿得像棵白菜,有的脑袋剃秃了半边,有的穿着唇环鼻环眉环,有的身上背了两三个包。
张超甩着手指头迎上来。
林轻没心思说废话:“人呢?”
张超又问候了一句对方家人:“莱茵有十三个出口,咱们不能一一守着,就堵在电梯门口。谁想到……”
他恨恨瞥了眼大半夜跑医院来coy的人群:“谁想到人都堵在这儿了。电梯门一开,我擦,黑压压一群,根本辨不出谁是谁。”
林轻皱眉:“张哥,人跑了?”
张超摊手,挺没面子:“兄弟几个还在楼里搜,但刚才那会儿正赶上救护车到,所有人都挤出去看病人,想是跟着跑了。”
林轻咬了咬唇角:“被抢救的是什么人?这个时间弄这么多人,我不信是巧合。”
张超沉思:“这个事还不一定。听说是通宵和底下设计师赶设计的时候忽然胃出血倒下了。”他指了指满眼的艺术品们,“这些都是邗牌的设计师,据说是在准备春季时装什么展的。”
林轻抬头:“被抢救的是谢明邗?!”
张超瞅着被推进来的人:“除了谢总还谁这么大面子?能把半城的服装设计师都折腾到这儿来。”
护士扶着车跑,设计师们主动让出一条道来,显出车上脸色惨白的病人。
林轻向后退了一步,在车经过时低声问了一句。
也不知道是在问他还是问自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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林轻和张超、小胡子几个赶回去的时候,谢明邗已经被送进抢救室,小护士正从贵宾病房出来。
林轻一把拽住护士,太久没休息的神经有点紧张:“你进去干什么了?”
护士瑟瑟缩缩:“病人要……要喝水。”
林轻脑袋里一轰隆:“什么水?哪来的?”
护士被她拽得更缩了,指着换药的车:“一直都……都在车上的啊,小刘给倒好的。”
林轻一愣,放开护士开门进去。
霍及佳已经起来了,正坐在沙发上看报。
床上的人见她进来,老老实实把手藏进被子里,躺下。
林轻瞥见他床头半杯水,只觉得脑子里劈下来几道雷。
她快步上去,按住他肩膀:“王小黑?你现在感觉怎么样?呼吸困难吗?”
王小黑原本呼吸不困难,被她离这么近压着,还真有点喘,老老实实点了点头。
林轻更笃定了自己的猜想,又去摸他心口:“胸口难受吗?身体有异样吗?”
王小黑机械地点头。
林轻又去顺手去撸他胳膊,心里一惊:“四肢抽搐。”
她着急,还得安抚他:“别怕,我去喊大夫,大夫肯定有办法的,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