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洛基的脸从走廊尽头显出来时,陈衡还保持着一个抓尾巴的姿势。
他还没来得及把人喊回来,就听一声比拍黄瓜还清脆的“啪”。
林轻右手腕被李洛基左手抓着,他略薄的唇半斜着,整个脸好像刚被抽了一巴掌。
他确实刚被抽了一巴掌。
走廊里的三个人都不说话。
直到第二声拍黄瓜响起。
林轻这回用的是左手,下手一点不比右手轻。
很快左手腕也钳制住,他右手一扔,把她两只手都收进一只大手里。
刚被扇了两巴掌的李公子眼神一凛,但不至于动怒,只是把她扯近了点,低头阴恻恻地:“鼻子没摔歪,倒是摔得没大没小了。”
林轻挣了挣,没挣开,忽然屈膝往他裆下一踢。
亏着她现在不是全盛状态,不然李公子可能就此和谢明邗组队。
李公子脸色不好地缓了好久,连看热闹的陈衡都下意识夹了夹腿。
这时,却见李洛基腰一弯,左手还掐着她手腕,右手从她膝后穿过,半拎半抱把人就这么托起来了。
陈衡上前:“你干什么?”
李洛基笑:“没看着吗?领走。”
陈衡见他真的转身要走,拦道:“李洛基,李总,你害她害得还不够?”
李洛基回应他一个“不关你事”的态度:“就算我要害,你拦得住?况且……”他挑了挑唇,“我真想对付她,她早就不能站在这儿了。”
陈衡站在原地,听见走廊里愈行愈远的脚步声,忽然问了一句:“你知不知道她碰毒都是因为你?”
脚步声停了停,很快就消失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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体育场西南角有个小花园,小花园里头有个小喷泉台。
李洛基抱着林轻在喷泉边上刚坐下,就听到她“嗷”地一声。
他语气懒洋洋的,还带了点不怀好意:“怎么?压着你尾巴了?”
林轻靠在他胸口,迷迷糊糊地“嗯”了一声,抬头大着舌头问:“你为什么才来?”
不等他回答,她自己先说上了:“以前很快就能看见你,今天却先看见陈衡了,真奇怪。”
李洛基一愣,随即反应过来,搂了楼她:“嗑药就能见着我?那你以前见着的是穿衣服的还是不穿衣服的?”
林轻伸手揉着眉心想了想,最后老实答:“都有吧。”
他忽然就笑了。
天上下着小雪,他单手脱了西装外套给她披上,又松了领带绑粽子似的把她绑了一圈儿,问:“哪来的胆子打哥哥?”
林轻咬着嘴唇愣了愣,有点得意:“反正又不是真的,我想打就打了。”她从粽子皮里伸出手来揉了揉眼睛,打了个哈欠,“谁让你不喜欢我。”
他长眼睛一斜,反问道:“我不喜欢你?”
她猛点头,还拿“尾巴”擦了擦脸,说话断断续续,已经有点分不清谁是谁:“是啊,他只喜欢、喜欢大胸长腿的。我腿还算行吧,可我没大胸啊,为什么没有呢……”
她说了一会儿,忽然叹了口气:“就算我有了大胸长腿,他也是不喜欢我的吧,毕竟我连高中都没念、念完。”
他又笑了,鼓励性地:“还有什么缺点,一口气说完啊。”
林轻又蹭了蹭“尾巴”,顺手拿“尾巴”搔了搔他下巴,才特老实地:“除了这些,我也没什么缺点了。”
李公子的嘴角抽了抽:“自我感觉还挺好。”
林轻“嘿嘿”两声,一转身又忘了自己是在和谁说话:“没人喜欢我,我只能喜欢喜欢自己。”
她伸手在戏服里摸来摸去,最后摸出来一只手机。
雪花落在屏幕上,被手指一碰就化成水。触摸屏幕湿了不好用,她用袖子擦。
每擦一下,都有更多的雪花落下来。她就那么一直擦一直擦,最后连袖子都湿透了。
她把手机一摔,叹气:“算了,贱人的微博也没什么好看的,不就是上了哥哥的床,还和哥哥做了整整一晚上。”
李洛基原本调笑的唇角僵了僵。
却听她继续说:“有什么好炫耀的?哥哥又不是就她一个女人,贱人…….”她说着说着,忽然呜呜呜地哽咽了,“可他就喜欢贱人。”
她说着说着,眼皮直打架,声音越来越小:“算了,我不喜欢他了…….”
雪越下越大,宏基大公子穿着一件薄衬衫,鞋尖上落了一层白。
他低头看向怀里,眼神不知不觉就软化了。
等人睡着了,他才一抽手扔开她头上的假发,低头细细密密吻在她发顶。
他早知道她吸过毒,却不知如何回应,只能装聋作哑。
手臂收了收,周身是12月的冷风,怀里却有点暖意。
31年的人生,只有那11年有温度。
他手指上的镶钻狼头磨着她的脸,外面一声声的新年倒数中,他贴在她耳边说:“是哥哥错了。”
听了听,自嘲道:“说到贱人……哪个贱人比得上你这个小贱人?”
花园里有积雪被踩过的吱呀吱呀声。
李洛基抬起下巴,看见迎面走来的大哥。
王信宏肩上搭着张超从陈衡那要回来的大衣,因为穿得多,看起来气势也强一点。
李洛基没起身,也没松手,只随意地打了个招呼:“讲完了?李董事长没被你气出心脏病?”
他大哥目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