分身乏术!
一边是情深意重的媳‘妇’儿受伤,一边是唯一的儿子昏‘迷’不醒。正常人都会想,如果能一分为二,在两边陪着,尽自己做人夫和做人父的责任。
可是李风却想着逃避!
他必须逃,不是爱的不够深,而是恰好相反。给身边亲人带来厄运这种说法听起来很荒谬,但是只要有万分之一的可能,他都要提防着。
李风必须要查清楚这么玄乎的事到底什么情况。
他打电话给悟心老和尚,电话不在服务区。又打电话给那位一副猥琐相的贾道士,提示也是不在服务区。
李风皱着眉头沉思,这种事恐怕也只有贾道士和悟心老和尚这种跳出凡尘俗世的高人才有可能知道一二。如今他们找不到,那就只有最后一个选择了。
李风摁灭烟,道:“我要离开一阵,你帮我陪着小夭,多安慰她。”
苏雅点了点头,说:“去吧,小夭不是个不懂事的人。她虽然需要你陪着,不过小风有事,你回去她不会怪你的。”
李风摇了摇头道:“不!我不是回西湖。我要去豫南陈州画卦台边,找一个养着神奇鹦鹉的老乞丐。他是个真正的世外高人,有办法让我从地府救回叶子,也一定有办法消除我身上的厄运。”
他说罢,沉着脸头也不回的往外走去。
苏雅盯着他的背影,不高,不壮,年纪轻轻就微微躬着身子低着头,没来由透着一股子千般苦难生活压不垮的倔强。那股倔强里,却往外蔓延着无穷无尽的落寞和孤单。
苏雅自己都说不清自己怎么了,莫名心里发酸,眼眶里‘潮’湿起来,喃喃自语道:“在你娶小夭之前,我能陪你走最后一程吗?”
三伏酷暑,午后是最热的。大地被烤的像块铁板,绿树青草褶皱着无‘精’打采。画卦台边,那颗老柏树下,老乞丐蜷着身子躺在地上打呼噜。那只鹦鹉站在他身上,耷拉着翅膀,也在打盹。
李风离开还有十几米。鹦鹉忽然竖起脖子睁开眼睛,歪着脑袋目不转睛的瞪着他,喊道:“小子,站住!快给本先生站住!不对!退后!快点退后!退到百米之外。”
它很焦急,不停的在老乞丐身上蹦跶着,一边喊道:“主人,主人!快醒醒!大麻烦来了!天大的麻烦来了!”
老乞丐睡眼惺忪‘迷’‘迷’糊糊的翻身坐起来,只看李风一眼,顿时神‘色’大变,紧紧皱起眉头。
他招了招手,等李风走到跟前,细细打量半响,长长的叹了口气。
李风恭恭敬敬的鞠了一躬,从怀里掏出一颗血红‘色’的琥珀珠子。这颗珠子,正是昔日奈何桥边三生石旁那位鹤发童颜的孟婆‘交’给他的一滴血泪。
把那颗血泪递给老乞丐,他说:“先生,大恩不言谢!您吩咐我的事,我已经做了。这滴眼泪,是她让我‘交’给你的。”
老乞丐的手有点颤抖,他缓缓捏起珠子,眼中满满的柔情看了半响,又重新放回李风手心。道:“咱们也算有一场缘分,这滴血泪,就送给你了。记住,一定收好,无论什么时候,都要带在身上。”
李风微微皱了下眉头,没有客气,把血泪收起来。这位是真正的高人,连地府里阎王爷都要礼让三分的孟婆都跟他有一‘腿’,绝对不是寻常人物。这种人一举一动一言一行都有着深意,他这么特意嘱咐,那么这滴血泪,就一定能帮他的大忙!
“先生,我这次来有一件事想请你帮忙……”
他话还没说完,老乞丐挥了挥手打断道:“我知道你有什么麻烦。”
顿了半响,他又问道:“俗话说人死不能复生。你偏偏下了地府把那姑娘救了回来。打破‘阴’阳律法,破坏天道轮回。你可知道,是要遭天谴的!”
李风点了点头,道:“贾道士曾经和我说过。”
老乞丐问:“后悔吗?”
李风摇了摇头。
老乞丐叹了口气,接着道:“天谴!呵呵……老天很会想着法折磨人啊。可以让你四肢不全,可以让你得一场重病,可以让你遭大难死掉,当然,也可以让你一辈子孤苦无依……”
李风恭敬的站着,微微躬着身子,低着头,眉头皱着,问道:“先生是说,应在我身上的天谴,是一辈子孤苦无依?”
老乞丐点了点头,又叹了口气,道:“差不多就这样吧。”
李风:“先生,请问怎么解救呢?”
那鹦鹉喊道:“还救个屁啊!主人怕你伤心不好意思跟你实说,本先生就明明白白的告诉你。你小子现在上应荧‘惑’星君,天煞孤命,汇聚一身厄运灾难,会克死身边所有亲人,偏偏自己屁事没有。这是天道!老天冥冥之中降下的旨意,根本没法逃掉。”
李风一愣,想起曼谷老娘,想起小夭,想起肖娴母子,顿时脸‘色’苍白。越怕什么就越发生什么,没想到结果比最坏的打算还要糟糕!
天煞孤星!竟然是天煞孤星!早些年看过一部郑伊健演的天煞孤星的电影,多么羡慕他一头白发仗剑飞天的洒脱冷酷和骄傲。没想到应在自己身上才感觉到那副面具后的心酸和悲伤。
李风宁愿天谴是阎王爷带着牛头马面亲自锁了他的魂魄打入地狱,也不想如今这样。这贼老天,果然很会玩人!
他抱着一丝渺茫的希望,紧咬着牙关,低着头,不敢望老乞丐,问:“先生,真的是这样?”
老乞丐又叹了口气。
鹦鹉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