每一所大学附近都能找到廉价的小吃店。西京城有一所环球国际学院。名字是不是很牛‘逼’?不过在华夏,名不副实的东西太多了,甚至往往名字越牛‘逼’,事实上越垃圾。
环球国际学院不是什么名牌大学,也不是一本二本三本,而是一所专科学校。学校后‘门’有一家面馆。
这面馆很小,一间‘门’面最多只有十几个平方,从中间隔开,里面三四平方是厨房,外面七八平方摆几张桌子凳子。
这么一个小地方不可能有多少客人。又是下午四五点,外面下着暴雨,更加‘门’可罗雀。面馆里只有一个年轻人,十七八岁,光着膀子穿着拖鞋,一只脚光着踩在凳子上,呼呼啦啦的吹着风扇。他正一边用手机看扒拉着一碗牛‘肉’面。
一个老头顶着一本教科书跑进来。那老头有六十多岁,头发‘花’白,戴着一副眼睛,穿着休闲,应该是附近学校的老师。
年轻人抬头瞥了他一眼,翻了翻白眼珠子,扒拉两口牛‘肉’面,接着看
老头轻哼一声,不满道:“你个吃货,这次几点啊就吃上了?”
年轻人硬着脖子瞪着眼睛道:“咋啦?你不满意啊?我高兴啥时候吃就啥时候吃。两年前我来那天咱们就说好了,管吃管住,月薪一千二,你可没说管几顿饭。”
老头又哼了一声,问道:“没看到下雨吗?让你给我送个伞怎么不去?”
年轻人倔脾气上来了,道:“咦?我为啥要给你去送伞?我来你这面馆打工,可不是给你当老妈子的。你让我去我就去,那我不是很没面子?你不是什么教授吗?你学生没有把伞让给你?哼哼,不会是他们也看不惯你,不爱搭理你吧。我说老黄,你做人可真够失败的,你看看你活了一辈子了,半截身子都埋进棺材了,说不定哪天就嗝屁掉。没有老婆孩子也就罢了,连个朋友都没有。你说你哪天万一咽了气,谁去埋你啊?”
老头瞪着他哼了两声,大概两年来每次吵都吃亏,也可能顾虑毕竟是老师有文化的人,没再纠缠送伞的事。
他拍了拍衣服,把书放在身边一张桌子上,道:“去给我下碗面。”
虎子翻了个白眼,换了只脚踩在凳子上,依旧一边看扒拉着牛‘肉’面。
老头皱着眉头道:“虎子,你不尊老爱幼也就罢了,怎么说我也是这面馆的老板,你是我请来的伙计,我让你给我下碗面,你都不动?”
虎子一拍桌子,瞪着眼睛道:“老板?老板咋滴啦?老板就能随便压榨我们打工的啦?看看时间,西京时间下午四点三十七,这是下班时间好不好?再说了,你没看到我正在吃饭吗?想吃面也行,等五点半开了工,第一个给你下。老实坐那等着吧!”
老头气的差点吹胡子瞪眼,怒道:“你信不信我真敢炒了你?”
虎子撇着嘴,不屑的笑道:“炒呗,说出来的话不算数就是乌龟王八蛋。我巴不得走人呢!好歹一个面馆,厨师打杂的连带着洗碗打扫卫生全是我一个人干,一个月才给一千二。我来两年到现在还欠了我七个月工资。把钱给我结了,不用你炒,我立马闪人!”
老头气的脸上一阵青一阵红,深呼吸半天,忍住怒火,道:“虎子,你说你两年前来西京,没有身份证,没有钱。如果不是我,你现在还在大街上讨饭呢,你说你怎么就不知道一点感恩呢?”
虎子挥着手道:“打住!打住!赶紧打住!我最听不得你说这话,啥时候一吵架你就搬出来这一套。原来吧对我还有用,现在啊,我听烦了。”
两人正在吵嘴,外面又走过来一个人。那人在倾盆大雨里没有打伞,却悠闲的走着。运动长‘裤’,光着膀子,披一件带帽风衣。他戴着帽子,微微低着头,一步跨进小面馆。
虎子眼睛一亮,连忙起身,热情道:“宝幢哥,你可有俩月没来了?咋也不打个伞,你说一声,我去接你啊。”
那人呵呵笑着,坐在虎子对面的凳子上,摘掉帽子,光秃秃的脑袋上一朵妖异的血红莲‘花’纹身盛开着。
这人,正是风榜第二位的高手,宝幢!
宝幢爽朗笑着道:“这天变得真快,刚刚还‘艳’阳天呢,眨眼就下了大暴雨。我一看衣服也淋湿了,再慌慌张张跑过来也是湿了,干脆不紧不慢晃悠过来。”
“汉子!纯爷们!真男人!”虎子竖着大拇指,眼睛却翻着姓黄的老头,‘阴’阳怪气道:“不像某些人啊,还教书育人呢,淋点雨就发火了,怪这个怪那个的。”
宝幢呵呵笑了笑,对他说:“虎子,哥中午饭还没吃呢,去给哥下碗面。”
虎子爽快的站起来,道:“好嘞!宝幢哥你稍等啊,老规矩,知道你不吃荤,下碗‘鸡’蛋面。”
宝幢笑眯眯的望着虎子的背影进了厨房,他淡淡道:“黄老,我知道你想过普通人的生活。可是堂堂风榜第一人,整天被这年轻人鄙视羞辱,说出去恐怕会让人笑掉大牙。对你的名声也不好。你和他相处了两年,如果动了恻隐之心下不了手,我替你杀了他。”
黄老冷哼一声,道:“你少管闲事。”
宝幢呵呵笑着道:“好好!我不管。”
顿了一下,他又道:“黄老,以你的身手,要杀那小七轻而易举,为什么只是重伤他,而不取他‘性’命啊?”
黄老没好气道:“杀了他,又怎么引李风出来?”
宝幢点了点头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