紫袍男子乌烈在一旁看得津津有味,更是没有半点要出手的意思。当别人都是站起身来退到一旁的时候,只有他还依旧坐在原先的那个位置,手里还慢慢品尝着那壶快要凉了的茶水。只是当乐星火徒然发力之后不久,他轻轻“咦”了一声,目光投向了窗外,若有所思。片刻之后,乐星火仿佛也感应到了什么,面色猛地一变,向着史轮猛攻三招后抽身疾退,撞破酒楼另一边窗户后头也不回地跑了。接着,一阵悉悉索索的脚步声由远及近,门外走进来两个带着斗笠的人,环视一圈后看到破损的窗户,对视一眼又退了出去。紧接着,细碎的脚步声消失于门外,场面再度恢复了平静。
还没明白怎么回事的史轮愤怒地朝着窗外大吼了一声:“小子,打到一半突然跑掉算怎么回事?有种我们再来!”只是喊了几声,却是毫无回应。他也知道对方是不可能再回来了,只得悻悻地回到桌边坐下。围观的一帮看客见到一场热闹就这么结束了,不由有些扫兴,走的走散的散,倒是没有多少人留下来吃饭了。酒楼里只剩下店小二哭丧着一张脸,过来收拾着被打得乱七八糟的大堂。只是虽然还有一个“罪魁祸首”没走,但看着史轮一脸的凶相,店小二可不敢过来自讨没趣,估计也只能自认倒霉了。兰芷凝见了,有些过意不去,走来塞了几两银钱给他。在店小二千恩万谢的感激之下,她没有多做逗留,甚而没有留下来用饭,而是沉思片刻后循着方才乐星火遁走的方向跟了出去。
“殿下,你没事吧?”那摩看着史轮的脸色,小心地问了一句。“我能有什么事!”史轮没好气地瞪了他一眼,待看到乌烈那慢条斯理的样子更是来气:“怎么,现在证明了你说的是对的,这下你满意了吧?”他方才与乐星火对战时毫不认输,此时言语之间倒是自承比不上对方。乌烈笑着摇了摇头:“我有什么好满意的?该满意的是你才对,至少现在被人打一顿,总比将来因目中无人而马失前蹄要好一些。”史轮再度恶狠狠地盯了他一眼,拿过盘子往嘴里又塞了一些牛肉。不过咀嚼了一会儿后,他还是忍不住向乌烈问了一个问题:“喂,你那么大本事,那知不知道刚才那小子为何要跑啊?”
“这个嘛,好像这位小友遇到了一些麻烦啊,有不少人在盯着他吧。”
“哼,中原人的破事就是多。不过你说了等于没说啊,我也知道肯定有人在盯着他。”
“呵呵,非要说的话,我隐约在那位小友背后的包袱中,感应到了有什么有趣的东西,大概是因为这个吧。”
“连你也会感到有趣的东西?”史轮眼前一亮:“那小子走得没多远,那我们过去把那什么东西抢过来如何?”
“你若有本事,就自己去抢,我也不会阻你。来之前我就说过,这次带你过来,我是不会出手的。”
史轮有些不甘心地道:“怎么,你方才不是还说那东西很有趣吗?难道你就没一点兴趣?”
“呵呵,那又如何?这世间奇珍异物多了去了,不过要说有什么东西值得我去抢的,那还真未必有。”
听了乌烈这句语带傲然的话,史轮再次冷哼了一声,不过却没有反驳。便在此时,旁边的那摩忽然回过身,目光投向大门边。大门口走进来一人,这人年约三旬,望之身形高大,比之在座三人都是不差分毫。再看他五官硬朗、双眼有神,穿着一身普通的布袍,却难以掩盖他那一股飞扬的神采。这人进门后随意环视了大堂一眼,便走到了靠窗的一张桌子旁,顺手将手中一柄带鞘长刀放在了桌上。他坐下后叫来小二点上几个菜,便自顾自地拿起一个茶杯,倒上一杯热茶慢慢品味起来。只是他的目光明明没有投向这边三人,史轮和那摩却觉得有一双鹰隼般的目光无时无刻在盯着他们,让他们感到浑身不自在。那摩收回目光,眼里闪过一丝忌惮之色;史轮却是小声嘀咕了一句:“阴魂不散!”
“呵,我们没打招呼,就进入了人家的地盘,做主人的紧张一些也是理所应当的。”乌烈的表情还是没什么变化,看得人真想知道这世上是否存在什么事是值得他色变的。史轮不置可否,抱怨了一句:“真他娘的晦气,整天做贼一般被盯着,搞得老子浑身难受。那摩,有没有什么办法把他打发了?”那摩闻言苦笑一声:“殿下,先别说我未必是他对手,就算能想办法将他支走那又如何?算上他的话,这一路上已经有三拨人盯住我们了。乌大人不出手的话,我们是无法躲开全部监视的。”
乌烈夹了一口菜继续品尝着,不过却是抽空说了一句:“不是三拨,是四拨啊。”那摩和史轮闻言都是大惊,史轮知道那摩武功高强还在其次,他那一手暗中蛰伏的本领在他们那边少有人及,相应的对于对手的潜伏追踪也是极易察觉,如今居然会判断失误?而那摩更是深吸一口气,全身五感散发,周围方圆数十丈内的细微动静都一一被他感应,惹得方才那进来的男子都是忍不住向着这边看了一眼。一盏茶的时间过后,那摩收起了扩散在外的感知,却是冷汗淋漓,因为他依旧只能察觉到三拨不同的追踪者。他当然不会怀疑乌烈的话,说是四拨那便一定是四拨。当然,方才有一个地方他是无法准确查探的,那便是在他身边乌烈的那个位置——在他的探知中,那里就是一片空白。难道是……他将疑问的目光投向了乌烈,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