放心?太后越是听下去,越是气得脸色发白,差点一个巴掌扇到薛皇后脸上去:薛婉贞,你故意的是不是?你明知道哀家要听的不是这些。还说得那般顺畅。看来你是没可能与哀家一心的,是不是?
“是吗?”太后咬着牙笑,偏偏心里所想还不能说出来,否则岂非成了大逆不道,“依你之见,皇上是个好皇上,便该由他继续坐在龙椅上了?”
“太后明鉴,妾身不敢妄议朝政,”薛皇后又是一惊,深深低下头,“妾身只是据实回禀。而且----”
“而且什么?”太后斜了她一眼,已经不指望她会说些自己想听的话。
薛皇后低着头一笑。颇有几分高深莫测的味道,只是太后看不到罢了。“太后恕妾身才疏学浅,妄自揣测太后心意,妾身以为,太后一直担心皇上年轻不懂事,朝政大事托付他不得,所以才对皇上百般不放心。如今皇上将望川国治理得井井有条,子民更是对皇上称赞有加,太后也可以放心,既然太后与皇上都是一心为望川国,那如今这样的结果。太后可还有什么不满意吗?”
她这番话一说出来,不但太后有点傻眼,连站在一边服侍的两名鞋女也瞪大了眼睛,像是从来不认识这个一向沉默少言、唯唯喏喏的皇后一样,气息都有些不顺畅。估帅记扛。
一来固然是因为薛皇后这番话说得是滴水不漏,让人反驳不得,二来更因为她的大胆,居然敢这样堵太后的话,她凭的什么,可以这样无所顾忌?
隔了好一会儿,太后才顺过一口气,嘴张了几张,都觉得薛皇后这话不好接,不禁有些恼羞成怒,冷笑数声,“好,很好,薛婉贞,哀家还真是小瞧了你。”
先是慕容寒枝,后是薛婉贞,一个一个都明着摆她一道,难道上天就真的不多向着她一些?
“妾身不敢,”薛皇后叩个头,“妾身深受太后和皇上恩德,此生不忘,太后若是对妾身有何教导,妾身洗耳恭听。”
太后瞪着她平静如水的脸容,半晌后突然哈哈笑了两声,“好,很好j后,你做得很好,用不着哀家教导,你就知道该如何做,哀家怎么还敢开这个口?没事了,你回去皇上身边侍候着就是。”今日让薛皇后前来,算是来对了,至少知道她不跟自己一心,日后对付起端木扶摇来,也省得多这一份顾忌。
“是,妾身告退。”看出太后脸色不善,薛皇后眉眼之间有明显的忧色,但她自知人微言轻,也劝不得太后,施礼之后,退了出来。
丝竹跟在薛皇后一侧,嘴角的笑很奇怪。
薛皇后瞄了她一眼,不悦道,“大白天的,你鬼笑些什么?本宫被太后训斥,你很得意吗?”
“奴婢怎敢,”丝竹打个哈哈,“皇后娘娘这话可没说着,方才尽是娘娘训斥太后了,太后说得出什么来?”
“闭嘴!”薛皇后吓了一跳,左右看了看,没有其他人经过,这才稍稍放心,经而板起脸道,“丝竹,这宫里可不比外头,说话做事都要防范一二,不然若是有什么话传到太后耳朵里,纵使是本宫,也保你不得,知道吗”
“是,奴婢知道。”丝竹吐了吐舌头,乖巧地应一声,“奴婢也就跟娘娘说这话,旁人面前,奴婢知道分寸的。”
薛皇后面色这才缓了缓,“走吧。”
承恩殿上,丝竹一字不漏地将太后与薛皇后的对话禀报给端木扶摇----自打薛皇后与端木扶摇行了夫妻之礼,慕容寒枝便私下找丝竹谈了一番,让她多多看顾薛皇后,包括太后若是召见薛皇后,会说些什么。
本来丝竹对薛皇后就是一力维护,虽说这样瞒着薛皇后向皇上禀报,好像有些不太好,但慕容寒枝却告诉她,这样是为薛皇后好,万一太后对薛皇后起歹念,他们也好早做防范。丝竹年纪小,心思也直,一时想不到多处去,还真就答应了。
听完她的转述,慕容寒枝眉眼含笑,看向端木扶摇,那意思就是:如何?
端木扶摇摸了下鼻子,“丝竹,你做得很好,今日之事不必告诉皇后,不过你可提点她,太后此番肯定气得厉害,让她小心别着了太后的道儿,没什么事别出门,如果太后再召见她,叫她来知会朕一声,听着了?”
听出皇上对薛皇后的百般维护和在意,丝竹简直喜不自禁,乖巧地应一声,“奴婢听着了,谢皇上恩典。”这下好啦,有皇上护着,看谁还能动皇后娘娘一根头发!
“去吧。”
“奴婢告退。”
看她出去,慕容寒枝抿着唇直乐,“皇上这回可该感激我了吧?若不是我撮合皇上跟皇后,这么有胆识、有见地的好女子,可就便宜了别人啦。”
“我感激你又不只这一件事,你又何必寻我开心,”端木扶摇白她一眼,不过,能得薛皇后这般相待,他也确实放下心来,“不过我担心太后不会就这么算了,需得提防她出狠招才行。”
慕容寒枝敛去笑容,点点头,“说的是,皇上方才也提点过丝竹了,不过这样还不够,派一队侍卫过去守护吧,以防万一。”
端木扶摇也不反对,即刻差人去办,薛皇后得知他这般护着自己,自是欢喜不已,暗道绝不能辜负了皇上一番心意不提。
没了慕容寒枝的帮忙,没了薛皇后一家的后台,太后这才真正感觉到了一丝恐慌,拒姚承望一直在暗中联络朝臣,准备起事,但在缺少她那些心腹的情况之下,这力量就显得太过薄弱,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