谭树、秦十二、梁镜、曹潜、虞肆本就走在一起,秦十二、梁镜两人一不见,自然是最先发现了不对劲。
这两人消失得无声无息,半分征兆都没有,慕烟华、白苍翎、曹潜、卫紫夜,以及在场的其他年轻修士没有一个是庸人,居然不曾发现丝毫异样。直到两个囫囵的人就这么不见了踪影,曹潜叫嚷了起来才知道。
“小师妹也不见了!”谭树瓮声瓮气,语中带着明显的焦躁之气。
话音未落,紧接着传来曹潜凝重的声音:“虞师弟同样不见了。”
“……怎么回事?”谭树最是沉不住气,因着茹小蝶的消失强自压抑着怒火,“要是小师妹有个好歹,看我不掀翻了这古怪山谷?”
“大伙儿别乱。”
白苍翎沉声提醒道,“围成一个圈,注意自个儿左右之人。这地方诡异莫测,还是小心为妙,秦道友、梁道友、茹师妹、虞师弟修为不差,又皆是小心谨慎之辈,这会儿多半被传送到了山谷某处,应当不会有性命之忧。”
十人去了秦十二、梁镜、茹小蝶、虞肆四个,便只剩下白苍翎、卫紫夜、曹潜、谭树、慕烟华、裴疏月六人。发生了这样的意外,众人也不急着往前探索了,全部依着白苍翎之言汇合在一起,心底警惕到了极点。
可惜没有用!
众目睽睽之下,这一下留下来的人完全看清了。
慕烟华、白苍翎、卫紫夜三人留在原地,曹潜、谭树、裴疏月三人不见了。
就这么无声无息,让人反应都不及,忽然之间整个人失去了踪影。
像是被空间吞没了进去,却又不起一点儿波澜。四下里宁谧一片,什么声响都听不到,连着风声都停止了。璀璨的七彩霞光铺天盖地,所有的一切看上去那般安详瑰丽,现下瞧着却叫人忍不住心里直冒凉气。
慕烟华、白苍翎、卫紫夜三人对视了一眼,默默地靠近了一些。
白苍翎、卫紫夜步子刚刚移动,在慕烟华的注视下,两个人同时消失不见。
慕烟华面色微变,静静地在原地站了半晌,却再没有发生异样。身周的空气微微流动起来,和风吹起慕烟华的袍角,乌黑的墨发随风飞扬。
不知名的鸟鸣兽吼若隐若现,像是从远处森林深处传来,耀眼的七彩霞光似乎柔和了许多,代替阳光给整个山谷镀上了一层莹光。方才那种死寂的感觉一去不返,所有的一切瞬间充满了生机活力,就像一个普通的山林谷地一般。
慕烟华修炼至今,对危险的预感一向极为敏锐,这一次居然没有丝毫感觉。
宁静、安详,这就是眼前山谷传递出来的信息。
然慕烟华知道,事实远不是表现出来这般。从开始的秦十二、梁镜、茹小蝶,再到后来的白苍翎、卫紫夜,种种迹象说明此地极为凶险。慕烟华甚至不知该如何防范!
时间一点一点过去,一群雪白的红顶雪鹤自头顶飞过,一只比拳头略大的岩鼠从灌木丛里探出脑袋,乌溜溜的小眼睛闪着好奇的光,一眨不眨地看着慕烟华,两只肥短的前爪捧着一个红色的野浆果,忘记了往嘴巴里塞。
雪鹤群飞向森林上空,纷纷落入树梢消失不见。微风吹起岩鼠身上柔软的茸毛,带起低矮灌木细微的椅。
四周的一切清晰地印入慕烟华眼底,找不到一丝半点不同寻常之处。
等待的变故久久不曾降临,慕烟华眨了眨眼睛,脚步微动,踩碎了足下一截干枯的枝桠,发出极细微的声响。
“吱——!”
灰白色的岩鼠受到了惊吓,全身的茸毛猛地乍起,“哧溜”一声转身钻进了灌木丛,捧着的红色浆果滚落在地,沾满了灰尘。
不止秦十二、梁镜、茹小蝶、白苍翎这些人没有了存在过的痕迹,这么长时间过去,山谷之外也再没有其他人来,仿佛偌大一个谷地只有她一人,这显然是不正常的。
慕烟华转过头去,看向来时的山谷入口。
药宗那位先祖留下的地图显示,引魂果所在之地应当在密林深处。寻了这么久,费了这么多精力,无论如何都要进去一探。
慕烟华回过头来,坚定不移地往远处密林行去,身形闪动间速度极快。
砂石荒地、稀疏灌木迅速往后移动,离着森林越开越近,似乎已是可以嗅到林间散发出的淡淡**之气。
“嘻嘻、嘻嘻嘻……”
属于幼儿的嬉笑声自四面八方响起,林中忽而凉风大作,吹得粗壮繁密的枝桠“哗啦啦”作响,黑黝黝的密林深处气息诡谲,像是隐藏着不知多少凶险之物。
慕烟华足下不停,一头扎了进去。
这一下好似捅了马蜂窝,高大的古木全部化身暴怒的妖魔,数丈数十丈长的枝条伸展着,“噼里啪啦”迎风乱舞,仿佛无数丑陋的蟒蛇,蛇首怒张朝着慕烟华激射而来,带起道道凄厉的风声,罗织起一张巨大的绿,叫人上天入地无门。
锋锐的剑芒蓦地显现,拉出一道道刺眼的雪线,悄无声息地切割着身前的空间。
粗壮抽击的枝条纷纷断开,喷溅出猩红色的腥臭液体,落在地上疯狂地挣扎扭动。密封的大破开一个大洞,慕烟华身形一闪钻了过去。幸存的枝条愈发狂暴,断掉的枝桠重新开始疯长,整个森林都在震怒颤抖,慕烟华却半点不受影响,惊月剑暴出一道又一道锋利的剑芒,无论身周情况如何变化,只仗着一剑在手,不断向前。
随着越来越深入林中,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