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思谌命人取了笛子来,试了试音,笑着问她:“想听什么曲?”
“你想吹什么,我都爱听。”
李思谌想了想,微笑着将笛子凑到唇边:“我记得有支曲子听过一回,很是有趣,就是记不大全了。”
他开始吹奏,阿青听了短短一截。就露出了惊讶、好笑的神情。
这曲子不是那种高大上的,意境深远的曲子,却是她非常熟悉的,在老家一带流行的一首小调。
叫做《骂情郎》。
这是乡间小调。词阿青也记不全,很是轻松活泼。
阿青跟着他的调子哼唱“郎呀,看我举棒将你来打……”还没唱完一句,自己先忍不住笑出声来。
李思谌吹了一段停下来,专注的看着她的笑颜。
阿青伏在椅背上笑。又不敢笑的太用力了——因为笑的时候肚皮会跟着颤嘛,在阿青想来,孩子是住在肚子里的,她一笑,不就相当于孩子的居住室地震了?
所以即使笑,也不能用力。
“你也会唱啊?”李思谌问她。
“没有,我不会唱。”阿青摇着手说:“我只是听见人家唱过,就会这么两句。你怎么会吹这个?”
“在你家里养伤的时候,听见外面有人唱这个。”
“那你就学会了?”
“也只记得一点。”李思谌说:“好象还听见过另一首,我试试。”
他再吹的这一首阿青更乐了。
这是一首打柴歌。猎户樵子农夫几乎都会唱,连吴叔和小山都会。
说是砍柴歌,其实要阿青来总结的话,叫光棍歌更合适。
从头开始就在想妹妹啊,找妹妹啊,等妹妹啊……以前小山在家里哼这歌还让吴婶训了一顿。
其实小山挺冤枉,他就是听人唱跟着学个热闹,可吴婶觉得他满口妹妹、妹妹的,这就是小小年纪不学好的明证。
“你真聪明,只是听听就都记得了。”
李思谌冲她笑笑。
她听的高兴。他就觉得自己做什么都值得了。
哪怕是荒腔走板的吹这种乡间小调,也高兴,也值得。
“以后孩子大了,你也可以教教他。”
李思谌的手慢慢伸过来。贴在她的肚子上。虽然那里现在还没有鼓起来,但他的神情显得很郑重,甚至有些虔诚。
“好。”
等孩子大了,他会教他,把自己会的一切,都教给他。
这种感觉。非常奇妙。
孩子,出生,长大……
这些对他来说,就象推开了一扇新的世界的门。
那门后的一切让他衷心的向往,他简直等不及了,真想明天就看到孩子的出生……
然而还需要等待。
就象农人播洒了种子,也要经历艰辛耕作与等待,才能最终收获果实。
他也有耐心等待。
而且这个等待的过程,也是值得期待的。
隔着窗子,桃叶和珊瑚也听见了屋里头的动静。
世子和夫人还真是恩爱,下雨天里两人也这么会找乐子。
珊瑚小声说:“能听世子吹曲子的人,大概也就只有夫人一个了。”
桃叶笑着说:“现在是只有夫人一个,不过将来就难说啦。”
珊瑚先是惊讶,接着就明白过来她这个将来说的是什么意思。
朱长义是第三天才回来的,去的时候装了几车东西,回来的时候也没有少带。吴婶又给拾掇了好些她认为能用得着的东西,还有得着消息的交好的人家送的,比如孙夫人也送了好些东西来。还有一车就是从郡王府带来的。朱长义送吴婶进京,顺带也去了一趟郡王府。郡王妃是什么态度这个不得而知,但是安郡王表现的是喜出望外,他老人家大手一挥,送的东西既多且名贵。
不管这些东西实用不实用,安郡王大手笔的送了这么些东西,这充分表明了他的态度。
朱长义把单子交给桃叶,再转递到阿青手里。雨已经停了,这一天又是个响晴的天气,他奔波在路上,汗出了好几身儿了,阿青隔着帘子向他道了声辛苦,朱长义受宠若惊,连声称能替夫人办差事是光彩,一点都不辛苦。
这趟差确实没白跑,吴婶那里一份赏是不用说了,进府报了喜讯,郡王府当然也是一份儿赏。
到了朱长义这身份,钱财就不是最要紧的了。这趟差事下来,要紧的是他在安郡王面前也露了脸,回了话,又在府里打点了一番,借这个机会和几个老相识在一块儿坐了坐,喝了一回酒。
府里的情形,朱长义也借着这个机会详细打听了。
郡王妃和世子夫人不和这已经不是什么新闻了,可是世子夫人有个得力的好娘家,现在又怀了孕,郡王妃最近日子却过的很不好。
朱长义是第三天才回来的,去的时候装了几车东西,回来的时候也没有少带。吴婶又给拾掇了好些她认为能用得着的东西,还有得着消息的交好的人家送的,比如孙夫人也送了好些东西来。还有一车就是从郡王府带来的。朱长义送吴婶进京,顺带也去了一趟郡王府。郡王妃是什么态度这个不得而知,但是安郡王表现的是喜出望外,他老人家大手一挥,送的东西既多且名贵。
不管这些东西实用不实用,安郡王大手笔的送了这么些东西,这充分表明了他的态度。
朱长义把单子交给桃叶,再转递到阿青手里。雨已经停了,这一天又是个响晴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