整整一天一夜的时间,她便如一具行尸走肉一般,任由郎中诊治自己,摆布伤势,任由杏儿向自己口中灌进清水、食物。竟然从未主动的做过任何事情,所有的一切均在被动之中进行,机械而又繁复。
“慕容琴姑娘,在这里过地还习惯么?下人们招待地还好吗?”蓦然,一个似很熟悉却又似陌生的声音将慕容琴游荡于天外的思绪拉了回来eads;。
慕容琴猛的睁开了双眼。
这个恶的声音!这个恶的声音的主人!
李义,你这混蛋!你终于来了。
“李义!”慕容琴的声音便如咬着牙齿从牙缝里崩出来的:“我到底哪里作错了?凭什么昨天你要那样骂我?你以为你是谁?本姑娘明人不做暗事。是,我承认,我慕容琴喜欢过你,但喜欢是一回事,个人立场和家族立场又是另一回事。既然为敌,该杀的时候,那就要杀。你凭什么那样教训我?我的生命,我的一切早就献给家族,牺牲小我,完成大我,我哪里有错?”
慕容琴激动的憔悴的脸上泛起了激动的红晕:“你以为你是多么高尚的人吗?不要拿什么个人情感来说事。李义,我问你,如果你喜欢一个女人,那你会不会为了这个女人而背叛你的家族?你做得到吗?如果做不到,你凭什么教训别人,你这个伪君子。”
李义忍不住一愣,这丫头是怎地了?今天刚一见面怎么就是这样的冲天怒火?难道那些医师给她灌了枪药了?
李义却不知道,在这一天一夜里,慕容琴虽然没有吃枪药,但脑海之中萦绕的,却几乎都是这几句话,便是这几句话一直在与李义的斥责做着斗争。越想越觉得自己并没有错误,此时一见李义,便顿时如同火山喷涌一般一口气的爆发了出来,说完才觉得痛快淋漓,似乎用完了浑身的力气,软软的坐倒在床上。
“你没有错!”李义冷静的道:“在你的立场来说,你一点错误都没有。你为自己家族甘心奉献牺牲,为自己家族做事尽心尽力,怎么会错?至少对你们家族来说,你是完全正确的,你也是最优秀的,你们家族该为有你这样的传人而骄傲,我也从来没有说过,你在这个立场上是错的。”顿了顿,李义冷冷道:“但是,站在我的立场,你却是大错特错的,你以为呢?”
“你们罗天慕容琴,远在罗天大陆,跨地愈万里,除了与东方家的千年积怨之外,跟罗星大陆再无别的仇怨,我说的对么?”李义冷冷问道。
慕容琴倔强的抬起头来:“那又如何?”
“那又如何?”李义笑了起来:“然而你们此次进入罗星大陆,却决不只单纯为了东方家吧!你的第一个错误,也是最大的错误,就是不该招惹我李义!你们与我本来无冤无仇,却与北戴勾结,与天罗皇室勾结,阴谋陷害我的父亲。慕容琴,谋害一个于你无冤无仇素不相识得人,是不是错?”
慕容琴双目平视,傲然道:“天下大业,乃分合之势,所谓成王败寇,又有何话好说?你的父亲李霸身为一军元帅,戎马半生,本就早应该做好马革裹尸,战死沙场的准备。两军交战,各为其主,自然无所不用其极,又有什么错言?”
李义哼了一声,道:“对你们来说,或许依然是对的,但是,如果站在我的立场呢?”
李义冷冷的一笑:“各为其主,不择手段!天下大业,成王败寇!的确,在这一个大幌子之下,无论做什么,都不能够说是错。慕容姑娘,是不是这样的?你是这样认为的?这样做就是君子该为之事?”
慕容琴嘲讽的笑了起来:“想不到李义公子,居然也开窍了。”
李义没理她,继续道:“作为敌对的双方,以慕容姑娘的说法,是不是做什么事情都是应该的?既然选择了敌对,是不是就该承受一切后果?这是慕容姑娘想要表达的意思吧?”
慕容琴冷冷一笑,道:“总算你还不算太傻。”
李义哈哈一笑,突然收起笑容,脸色变的平静起来:“那么,既然如此,敢问慕容姑娘一句话,我们是不是敌对位置?”
慕容琴冷着脸,淡漠的道:“不是敌对位置,今日本姑娘怎么会在这里?”
李义一拍手,缓缓道:“那我倒要请问慕容姑娘,既然我们是敌人,那我为何不能骂你?既然你杀我都以,难道我骂你还需要理由吗?你们无论如何行事都是君子,我只小小骂你几句就是伪君子了?”
慕容琴怔住!!
李义脸上显出一丝残酷的笑:“以慕容姑娘的逻辑,是不是现在我对你做什么事情都是应该的?都是你早有准备的吗?是不是说,我以将你充做我的奴隶?以任意亵玩任意凌辱?是否我以将你任意赏进哪一个军营充作营妓?来对我饥渴已久的士兵作以慰藉?而你早已经做好了这样的准备是吗?反正是你自强不息的君子,是这样吗?”